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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再提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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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再提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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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一焜又品了一口茶,看着年轻自己二十岁的侄儿,发出一声谓叹,道:“皇上正值壮年,年富力强又胸怀大志,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该让出位置喽~!”
    刘瑾诧异,又问:“伯父为何这样说?难道……真与春闱有关?皇上推迟不会是因为武举吧?”
    “切~,你小子倒是看的明白,”刘一焜揶揄道。
    “去年郑国公就上提本建议将武举由秋季恢复为四月举行,并增加新的科目考核,之后皇上故意留中不发,就是想看看朝中反应。这一提本自然遭到众大臣反对,可皇上却无视朝臣的一片反对,不仅准了常老国公的提本,还把春闱延了三个月。”
    刘瑾纳罕,道:“皇上是要开始重视武官了吗?”
    “我朝自来武左文右,而且武官世袭又积弊颇深,再加上边防、倭乱,如今又有海盗,改革早已势在必行。皇上重视武举,希望通过武举选拔有用之才,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恐怕文臣并不太愿意。”
    “皇上又放任司礼监同内阁相斗,其实皇上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内阁干预太多……哎~,皇上主意大啊。”
    刘瑾有些担忧,道:“皇上这般放任司礼监,就不怕宦官再来败坏朝堂?”
    “如今的皇上可不像以前,心智手段样样不缺,李东扬就是他手里的剑,指哪刺哪。”
    “可是,如今朝堂多事,伯父您又是内阁辅臣,会不会……”受牵连?
    刘一焜笑了一声,道:“放心,你伯父如今还能应付;倒是你,虽说如今你走商贾之道,但平日里结交什么人,或做什么决定拿不定主意的,最好多问问你爹或者我,千万别自作主张。”
    “那此次报社之事……”
    刘一焜又嘿嘿一笑,眼里带出一丝兴味,道:“这位邬姑娘,老夫倒是听过不止一次。”
    “哦~?”刘瑾微诧,问道:“这是为何?”
    “去年在灵岩寺的辩论,前些时候那三法司会审的案子,报纸上论商税的文章,皇上都知道。还有福王爷,似乎对这邬姑娘特别推崇,光老夫听他提起就有好几回。”
    “那……皇上又是什么态度?”
    “皇上的心思老夫能猜得到?不过皇上倒是常看那什么《商业期刊》。”
    刘瑾若有所思,道:“伯父的意思,让侄儿好生经营这报社,说不定对咱刘家还是一桩好事?”
    “你心里有数就行,总之记住刚才说的,拿不定主意千万别擅作主张,多问,知道吗?”
    “侄儿明白。”
    “还有,谢家这次……就让你爹去,你就先呆在京城,把报社的事理顺了再说其他。”
    “是~对了伯父,您说皇上对谢家,又是什么态度?”
    刘一焜眼一瞪,叱道:“你小子,何时胆子这么大了,什么事都想打听?”
    刘瑾嘻嘻一笑,道:“这不是听了个八卦嘛,说皇上有意赐婚曹家公子,说的就是谢家嫡女,这不好奇嘛?”
    刘一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道:“怎么?你看上那谢家姑娘了?”
    刘瑾连忙摇头,道:“怎么会!那位谢姑娘侄儿可要不起,好倒是好看,但主要是不实用!就是找也得找邬家姑娘这种啊。”
    “呵呵~,”刘一焜不禁乐了,又道:“算你有见识,你伯娘和你娘都是厉害的,往后你找就比着她两来找就行了。”
    “呃……”不要吧!刘瑾暗道,那人生还有何乐趣?
    刘一焜心下好笑,又道:“当然,怎么也得考虑考虑你的想法,是吧?”
    刘瑾点点头,刘一焜忍住笑,连忙饮了一口茶。
    放下茶盏,又道:“至于皇上对谢家,倒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毕竟也是皇上的外家。而且谢家对朝堂上的影响有限,只要谢家不反,荣华富贵是肯定的。但要说赐婚,这恐怕是谢家的一厢情愿,皇上虽然重视曹家,但也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来威胁到自己,哪怕是潜在的威胁。”
    刘瑾了然:“侄儿懂了。”
    而与此同时,在紫禁城内的乾清宫,
    懋勤殿书房里,福亲王朱伯钰同圣上也谈起了邬阑,那日在露兄茶楼做的慷慨陈词,不过几日时间,便详尽的呈在皇上那张御书案上。
    福亲王此时正暗暗吐槽,你说你这丫头,成天说些着莫名其妙的话,皇上问我,我又问谁去?
    “福王,你说说吧,这‘海权’一词该怎么解释?”
    “呃……臣理解的意思就是,咱大明周围的海,包括海里的岛屿也是属于咱大明的。”
    “福王可听过这句话?是何人所说?”
    “呃……回皇上,臣没听说过。”
    “朕也没听过,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呃……她臆造出来的?”
    “朕记得当初灵岩寺的辩论上,这丫头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丫头常说她会在梦里想起一些什么事……难不成真是梦里有高人指点?”
    皇上看着福王,半晌无语,一时间书房安静下来,福王坐在下首,微微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这时皇上又开口问道。
    “听说这丫头是邬家的姑娘?”
    皇上突然开口,福王冷不丁吓一跳,缓缓才回:“呃~是,这事孙福海不是去查了……”
    “东扬,叫孙福海进来,”不等福王说完,皇上便吩咐了身边的李东扬。
    李东扬一颔首,道:“臣遵旨,”说罢便退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锦衣卫指挥使孙富海便出现在书房内,叩首拜礼之后,皇上道:“孙爱卿,平身吧。”
    孙富海谢过皇上之后起身,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说说你查的那邬家丫头,”皇上说道。
    孙富海很快理了一遍思路,道:“启禀皇上,这位邬阑邬姑娘证实是邬侯爷与原配夫人所出,只是出生没多久便失了踪,而萧家青娘,就是侯爷的原配那时已经去世。后来微臣随着耶稣会这条线索查,呃……虽然并无确切证据,但微臣可以断定,这邬姑娘并非在咱大明的两京十三省内被扶养长大,可能长于澳门。”
    “哦~何以见得?”皇上听了有些惊讶。
    “那弗朗西斯因耶稣会的事情后来去了澳门,而时间正好是在萧青娘去世不久。”
    皇上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丫头有可能是萧青娘托付给了弗朗西斯,可后来他又去了澳门,就把这丫头一并带去了?”
    孙富海点点头,道:“但也可能是别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太多证据,如果是在大明境内,不可能连蛛丝马迹都没有,而且这邬姑娘又不记得前尘往事,否则锦衣卫也不会现在还查不出来。”
    “唔……”皇上沉吟半晌,又道:“她所说的金银比价,这确切吗?”
    “回皇上,倭国产银,微臣曾经也查问过漳、泉一代的寇盗,据他们所交代,这金换银确如邬姑娘所说,相差无几。至于欧罗巴还尚不得知,但微臣手下南镇抚司有一位略通几种番语的总旗,微臣已命人去收集一切番国的刊刻资料、书籍等等,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嗯,对了~邬琮海知道这事了吗?”
    “想必现在侯爷已知,”孙富海答道。
    “好了~朕知道了,你再去查,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微臣遵旨!”
    孙福海躬身退下,老半天,皇上依旧微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福王见了半开玩笑道:“皇上,臣寻思着,不如把这丫头弄宫里来?邬琮海一天到晚不苟言笑的模样,忒没意思!他这丫头可是比他有趣的多,挺像她那个娘……”
    “呵呵~,”皇上不禁一笑,对于福王的问题,他并没有肯定或者否定,只是问道:“福王,朕这会儿要去看望母后,你随朕一起吗?”
    半个时辰后,两顶大轿已出了乾清门,走在宫道上,前后簇拥着不下几十人的仪仗。其中一顶是皇上乘的红板轿,另一顶则是亲王的棕顶方轿,正是向着慈宁宫方向去。
    此时是春天,京城还尚有一些寒冷,风也吹的劲,而同样是春天的南方,虽然也是倒春寒,可还是比京城舒适多了。
    六合县的抚莱阁,这两天尤其忙碌,倒是不觉寒冷,反而热气腾腾。而福王爷口中那个有趣的邬家丫头,此时脑子里也正盘算一个点子。
    报社临时提了总编任大掌事,是以报社的工作还算井井有条,还有华家师傅在,报纸的刊印得以顺利进行。只是,邬阑总是嫌消息传递的太慢,别的地方就不说了,这南北两京之间,最快都要五日左右,新闻过来都成了旧闻,怎么才能提高传递效率呢?
    不过考虑到技术问题,也不可能要求像现代那样,难不成还搞飞鸽传书?再者,驿传都是朝廷经营的,也没听说有私人参合,急递铺倒是可以昼夜不停的传送,就跟杨贵妃想吃荔枝一样,三日人马不歇,只是这样本钱也太高了。
    挠破头都想不到再好的办法,只得去信给舒岱宗,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让他再问问刘家的意思。
    报社的事本是意料之外的,但也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好在也能赶到春山小馆开张以前处理好。邬阑去过几次春山小馆,那位置确实不错,正是处在闹市区,这里不光餐饮业形成了规模,商业娱乐人气也挺旺。
    邬阑早就在考虑将春山小馆经营成连锁店模式,往后的火锅店都要以连锁方式开,既然要连锁,势必要标准化,首先要解决的难题就是供应链如何管理,运营如何做,服务如何做等等,太多问题要处理解决。
    “哎~!”邬阑叹了一口气,太多问题要解决,又没有现成的可以借鉴,真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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