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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渐西沉,最明亮的光景已然逝去。
消息一个又一个带了来。
不过并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就是了。
小镇里除了一方多出来的铁盒,根本没有任多余的东西。
关于“车票”的线索,仍是水中月,镜中花,甚至连具体的模样都是朦胧而不确定的。
三个世界的第二轮搜索完毕。
至此,南舟基本可以确信,自己还没有『摸』清游戏的真正玩法。
而前期的搜证浪费了他太多时间。
距离那不身在处的火车车,只剩寥寥数个小时了。
想到这里,南舟跳下阳台栏杆,轻敲了敲阳台的窗玻璃。
也不道屋内的{江舫}又自顾自地想了些什么,淡淡的红云水汽攀绕在他脸上,经久不去。
他轻飘飘地剔了南舟一眼,意思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南舟不道{江舫}已经单方面认定自己是个为了过关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臭流·氓,又礼貌地敲了一遍窗玻璃:“请你也帮我想一想怎么过关吧。”
{江舫}一面用手掌扇风给脸颊降温,一面用天生的眼故作镇静地斜睨他:“抱歉,我没南先生那么见识广大,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来。”
一想到南舟会厚着脸皮他求欢,{江舫}单手,『揉』皱了床铺。
南舟注意到他面上神情变化不定,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目光闪避,恍然大悟。
……他以为{江舫}早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他解释道:“江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想和你生『性』·关系。”
{江舫}:“……”
南舟:“我不在乎这个,但是让我产生生·殖冲动的人只有一个。我只是提出一种通关的想法而已,请你不放在上。”
{江舫}:“……”
南舟认为自己这番剖白相当恳切,足以化解两人间的误会。
{江舫}却诡异地沉默了许久,神『色』不虞地咬着唇侧的肉。
半晌过后,他略僵硬地“哈”了一,颇不甘地岔开了话题:“……你问我怎么过关?”
南舟:“嗯。”
他需和聪明人交谈,来开拓自己的思路。
{江舫}:“你不怕我故意诱导你想错方?”
南舟不怕:“我会自己思考。”
{江舫}又问:“我凭什么帮你?谁道你离开之后,我会生什么?”
说到这里,他反手按上了南舟的额头,似非道:“万一我的世界崩溃了,我没家,你怎么赔我啊?”
话罢,他轻巧地把南舟的额头往后一拍。
这的确是个问题。
南舟保持着身子后仰的姿势,认真地思考起{江舫}的顾虑来。
见他一时答不出来,{江舫}微扬了扬嘴角:“省省吧,南先生,我是不会帮你的,就算我想到什么,也不会跟你说的。”
南舟反问:“你很讨厌我?”
{江舫}:“哈,你认为你很讨人喜欢吗?”
南舟望着他的眼睛:“那游戏失败的话,我就有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讨厌一点,他将系统里宣布任务时阴阳怪气的语气助词学以致用:“——哦。”
{江舫}:“……”
……狡猾的小怪物!
先是『逼』自己说出讨厌他,然后又威胁自己留下。
难道他承认自己不讨厌他不成?
{江舫}咬牙跟自己生了半天闷气,才恶恶气地询问:“你刚才说的成就……收集了多少个?”
南舟:“五个。”
{江舫}:“上限多少个?”
南舟:“不道。”
在一来一的问答间,{江舫}迅速调试好了理状态,把手指点在下嘴唇,含蓄地一点头:“你的最终目的是得到‘车票’。目前看来,想寻找一个既有的实体‘车票’,是做不到了。”
南舟接过了他的话:“想得到‘车票’,有可能是设法提游戏的整体评价和可玩『性』,也有可能是……得到全部成就,会奖励一张‘车票’。”
{江舫}昂起下巴,对南舟的推测不以为然:“哼,你刚才才说过,全成就的上限是‘不道’吧。既然不道做多少个成就才算‘全成就’,你不怕这又是一个浪费你时间的诡计吗?”
南舟解释说:“这只是一种可以列入考虑范围的通关方式。”
{江舫}又哼一,不置可否。
{江舫}道南舟对“全成就”的分析有道理。
他的挑刺,不过是故意为之,就是想打击他两句罢了。
只他肯对自己服软,不这么一板一眼的和他说话,{江舫}也就没有这样气不平了。
将当前两种可能的过关方式列举出来后,两边均陷入了默然。
南舟在思考别的玩法。
{江舫}在想办法折腾南舟。
很快,他冒出了个主意,嘴角不自觉堆起了一点意:“哎,我这儿还想到了第三种玩法,想不想?”
南舟:“嗯,想。是什么?”
{江舫}一把抄起放在一边的盒子,毫无预兆地一把捏碎了锁片,闪身到了房间一角,冲他狡黠地一眨眼:“……你忍一忍啊。”
南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的瞬间,{江舫}已经打开了盒盖。
“等——”
不等他阻止,第三世界便以极快的速度崩解。
四周的光源犹如玻璃一样击碎,南舟陷入了一片昏沉的漆黑间。
世界重组,只在霎眼之间。
对南舟来说,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重新看到自己随世界一起破裂的身体逐步拼合起来。
他重新出现在了屋顶上。
——当世界重组后,铁盒的刷新点不确定,人员的诞生点倒都是固定的。
这,南舟迅速站稳脚跟,顺着屋顶弧度溜下来,单脚着地,落于阳台,往屋内看去时,{江舫}正扶着床栏,身体颤,面唇一应都是雪白雪白的,累极了的样子。
南舟推开阳台门扉,走入屋内,同时确定了一下时间:“一个半小时。”
{江舫}却把他的话理解成了嫌他动作慢,剜了他一眼,气喘微微道:“……我已经……很快了。”
好在三个盒中小镇范围都有限,房屋布局也只在细微处存有差别,{江舫}又旨在探路,一寻找穿越世界的铁盒而非“车票”,相对来说,动作已经算是很快了。
综合来说,他在第一个盒子世界中耗时最长。
因为没有帮手。
“第二个盒子里的你看到我之后,很快明白过来,还是蛮配合的。”{江舫}撇撇嘴,“比你强得多。”
南舟叹了一:“太突然了。”
{江舫}身体虚弱,却还是保持着傲岸的仪态:“我就是喜欢看你不兴。你不兴,我就兴。”
闻言,南舟垂下了嘴角。
{江舫}忍俊不禁:“你干嘛?”
南舟:“让你兴。也让你别再冒险了。”
{江舫}坐倒在床上,嘁了一:“不想我拿你的任务来随便做实验就直说,我也没那么想帮你。”
“不是。”南舟实话实说,“我怕铁盒会伤害你。我希望我完成任务离开之后,你们都能好好的。”
{江舫}一愣,没趣地倚靠在床头,阖上了眼睛。
他毕竟不是南舟,身体机能虽说在和光魅的长期斗争中变得强悍,面对时空『乱』流的撕扯,也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江舫}的冒险行为,并没有换来任“车票”相关的线索,只是证明了无论是他们三人中的谁,只打开盒子,只去做铁盒任务,就都能到原点。
额外所得,只有一个用途不明的成就。
【蚂蚁的】其他的小伙伴也想去看看世界,小蚂蚁兴奋地把自己的路指给了们,并说“玩得开”哦。
随着{江舫}归本世界,新的铁盒也在这个世界刷新了。
可巧,这次的铁盒正好出现在了{江舫}房间的桌子上,省却了他们费寻找的时间。
南舟拿起了铁盒,并不急于再度开启,而是平放在手,详加研究。
上面的花纹虽然繁复,但多数是菱格和花纹构成,看不出有什么别样的意。
观察着,观察着,南舟念乍然一动。
他还没有说话,一旁闭目养神的{江舫}忽然也开道:“哎,你说,这三个互相套嵌的世界,像不像一节小型的列车?”
这恰恰说出了南舟的。
每个铁盒均呈长方形,大小一致,花纹一致,就连小镇的内容也是大差不差,和列车车厢确实有相近之处。
“我在书里看到过列车的示意图。”{江舫}解说道,“列车是一节一节车厢相连的,中间会有一定的缓冲带。我们穿过一个盒子,就来到了下一个盒子。”
南舟接话道:“而且,列车是单的,没有头路,我们没有办法一号车厢直接跳到三号车厢。这一点也很像。”
“假设我们已经在一辆我们都察觉不到的列车上的话……等等,不对。”
{江舫}淡『色』的嘴唇抿紧,也顾不上先前自己所说的“我是不会帮你的”,沉浸入了这前所未有的谜题之中。
他说:“每节列车如果都一样的话,你的出现就很奇怪了啊。”
“我们都拥有各自的一节车厢,只有你是一个外来者。也就是说,在你来之前,你的车厢里是没有人的。只有你到来,这辆车才真正开始运行。那‘车票’会不会已经在你自己身上了?”
南舟说:“我的仓库里没有。”
他检查过的。
{江舫}摊一摊手:“那就不道了。这三个世界里多出来的东西就只有你啊。”
南舟脸『色』猛地一变。
……这话他曾经过的。
小巷中,{江舫}面对着一身狼狈的自己,悠然地伸出手来。
自己问他,有没有在镇里现车票一样的东西。
那时,{江舫}用同样的语气玩道:“‘多出来的东西’?那就只有你了啊。”
对伤重失血的南舟而言,这个答若蚊蚋,淹没在耳鸣之中,弱不可闻。
彼时,他只察觉到了淡淡的违和。
可此时此刻,南舟想起来,这个答案,不啻雷霆重击!
不是哪里来的冲动,南舟反手『摸』了自己的后颈。
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江舫咬过的痕迹。
——在{江舫}控制住呼吸、后仰靠上床栏时,那一点稍纵即逝的异常,正是源自于此。
南舟神骤『乱』,来稳定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紊『乱』。
恰在在页面开启的状态下,右下角跳出了一个【成就】,停留了三秒,旋即消失。
恭喜获得成就:【终归虚妄】。
【终归虚妄】小蚂蚁,记忆是最没有意的东西,不是吗?
瞬间,无数想法涌入了南舟的中,冲得他原本井然有序的思绪一片混『乱』,溃不成军。
……究竟,什么是真的?
……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