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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末日症候群(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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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末日症候群(十二)他仰望着江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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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方舟”必然是捕捉到了某种信息,得知他们目前进行游戏是一场又一场表演赛,是有人观赏。
    可是,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有“观众”存?
    导演越是心中复盘,越是心惊冒汗。
    这分明是一张早早编织妥当密网,蛰伏静水中,只等他们投入。
    要知道,假如没有幕策划,没有预冠军,“立方舟”就算去打pvp模式,有那么多等待配对玩家,他们也未必会匹配上“亚当”。
    如第一轮pvp没有匹配上“亚当”,那他们降头布局就会全部付诸东流。
    偏偏,节目组非要针对他们不可。
    这是他们刚需。
    他们知晓,“亚当”需要一场名之战。
    他们更知道,让“亚当”苟住,打些其他比赛,使用“拖”字诀,让“立方舟”继续垃圾副本里流连,让“亚当”和“立方舟”继续保持王不见王状态,永不碰,是最稳妥做法。
    但这种乏味对局,却不是最能拉动收视率做法。
    要想让比赛精彩,让观众们心甘情愿地为之付费,就要让观众看到他们最想看到内容。
    这是最简单逻辑了。
    所以,“立方舟”就这么借了节目组需求和,把“亚当”大光明地拖入了他们局中。
    他们不止要杀死“亚当”,还要杀死节目组。
    这一场虚设末日副本,不仅是他们与“亚当”博弈,更是和节目组博弈。
    即使节目组察觉不对,发现这个“副本”是他们亲捏造幻境,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不管他们切不切断直播,接收不到他们任何危险警告“亚当”都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能预见到必死局,那节目组就必须做出取舍。
    壮士断腕,切断直播?
    不,不可能。
    因为,就像当初自己要求切断直播、总负责人却竭力阻止原因一,当直播中断、“亚当”横死,节目组根本无法跟普通观众解释,更无法向那些庄主和投入了重金观众解释,为什么“亚当”这只被精心供养金蛋会死。
    如给不出能服众理由,必然会引发无可挽回纠纷和矛盾。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直播继续下去,直到“亚当”试图私聊,暴·『露』出他们特殊玩家身份。
    那么,他们怎么有十足把握,确认“亚当”不会察觉异常?
    要知道,就几天前,“亚当”都还能看到摄像头变动情况——
    想到此处,导演陡然一滞,一滴冷汗顺他脸颊滑落,落到他皮肤发紧咽喉,又引发了一阵小痉挛。
    ……“亚当”四周摄像头可视功能,是因为什么关掉?
    一切起源,是节目组【邪降】副本安排了曹树光和马小裴两个高维玩家,想要“立方舟”遭遇到“亚当”前,伺机除掉他们。
    这很简单,只要配合boss,boss意图除去他们候,稍稍动点脚就。
    谁想到,那两个根本读不懂空气傻『逼』根本不能领会他们意图,一开始就化身退堂鼓一级表演选,对节目组暗示有所体察,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
    迫不得,节目组跟他们传递了信息,明令让他们对“立方舟”动。
    结,他们得到回复是——
    “不行啊。”曹树光诚恳地表示,“我和我家小马都太废物了,换别人吧。”
    而他们也确不负废物之称。
    刚一打上照,就因为可视摄像头存遮蔽了视线、被“立方舟”列入怀疑名单,没有李银航说漏自己名字做出有效应对,酒吧里被“真相龙舌兰”算计,最甚至是“立方舟”保护下才这个进化了副本中成功存活。
    也因为此,为了避免“亚当”与“立方舟”对上重蹈覆辙,经过紧急商讨,节目组才临关掉了可视功能。
    然而……
    是谁怀疑,让他们做出这一决策呢?
    又是谁步步引诱,步步心机,利用曹树光和马小裴『露』出破绽,来为眼前这个局推波助澜呢?
    倘使他们早就知道了摄像头存,江舫为什么要对镜头,历历清数曹树光和马小裴身上疑点?
    他究竟是说给队友,帮助队友答疑解『惑』,还是……
    说给节目组听?
    发现pve无路可走,“立方舟”就利用头上能利用一切资源,出言诱导节目组关闭摄像头。
    他们成功了。
    然,失去了对摄像头可视掌控,不能确认摄像头是否撤离“亚当”,便彻底无知无觉中,落入他们精心编织陷阱——
    一旦想通这一点,导演心如油煎,心中问题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冒出,一个比一个更让人胆寒。
    “亚当”明明是以普通玩家入局,和他们接触从头至尾也只有一次。
    他们身份是什么候被“立方舟”发现并精准锁?
    “立方舟”是什么候开始策划反击行动?
    “立方舟”设下局,又是从哪里式开始?
    而且,即使知道南舟他们想要做什么,导演也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导演摊开心,用数据快速编程了一只小小活蚂蚁。
    带流光虚拟蚂蚁,他掌心毫无戒心地缓缓爬动。
    为一个被临捏造出来虚拟生命,它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临什么。
    导演动用了一点力量,捻住了蚂蚁身体,对它施加了一个并不致命重力。
    等到力量消散,感觉自己受到了生命危险蚂蚁然惊慌失措,开始四处『乱』爬。
    而当它发现,不管它爬向哪个方位都会受到无情重压,它便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乖乖蜷缩原位,不动弹。
    这才是常生物规律,趋利避害,规则范围内求生,不是吗?
    “立方舟”这只蚂蚁,明明还落己方掌心,又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他们不怕节目组被惹恼,利用绝对优势,放弃游戏,摧毁他们和其他所有玩家?
    他们怎么敢逃出既框架?
    他们又怎么敢假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明明是渺小到和蚂蚁一任人『操』弄生物——
    然而,偏偏就是这些渺小碳基生物,向支配他们人,向游戏存根基本身,刺出了最为尖锐一剑。
    被他们藐视蚂蚁,制造了一场地动山摇。
    有工人员怯怯地问出神导演:“导演,我们……怎么办?论坛中心质疑声越来越多了。”
    另一名工人员拿到了新鲜出炉数据:“舆论组那边也出了结,把以这件事为讨论主题帖子大方向数据筛选了一遍:认为副本出了bug、‘亚当’恢复记忆占30%;认为游戏机制不公平占50%——这些人早就列出了任务清单进行了纵向对比,认为‘立方舟’一直遭到不公平对待,质疑我们随机系统有问题,游戏内有预冠军……还有20%玩家集中专门分析帖,把录屏下来内容逐帧分析,说‘亚当’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去记忆,又结合小镇构造、小镇名称,还有‘立方舟’那边异常黑屏,说……说……”
    导演努力撑住场,冷笑一声——不过这冷笑成分更接近于惨笑了。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导演道,“不外乎是‘亚当’中了圈套,这里根本不是副本。”
    工人员张结舌一阵,机械重复:“……怎么办?”
    导演:“什么都不做。”
    “真吗?连直播也不切断吗?”
    “之前,是实不能切断;现,是没有切断必要了。”
    导演注视屏幕上还喁喁夜谈“亚当”,冷峻得如同注视两尊陈年墓碑:“让所有观众亲眼见证‘亚当’是怎么死。……这是他们最价值了。”
    唐宋与元明清自然不知道外界无数人为他们发疯,以及他们注命运。
    唐宋和元明清分享自己所得情报。
    “这个小镇积巨大,整体是按照病患严重程度,以同心圆状划分各自活动地带。我们第四圈。南舟他们应该第二圈。”
    唐宋自己绘制简易图形中央点了一点:“中央位置,住小镇主人。”
    元明清情绪稍复:“他聚集这么多精神有问题人,要做什么?”
    “不知道。”唐宋干脆道,“要么是他精神本来就有问题,要么,用这么明确又奇怪建筑布局,把所有人按病症有序划分成圈层,而他又偏偏住中心点……我想,他一是想图谋什么。”
    元明清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记得,这末日之所以存,是由于某种异常精神类病毒传播吧。那么,建立这一个病患聚落,是为了做一个巨大生物培养皿?用来养蛊?”
    唐宋接上了元明清话,思路清晰,侃侃而谈:“或是为了创造更新病毒,或是他就是病毒本身——反我不相信他是心,才用电车从各地搜罗神经病带回‘伊甸园’。”
    元明清:“有办法破局吗?”
    唐宋:“去见这个主人。杀死他,或许能获得一项成就……”
    元明清经完全跟上了唐宋思路:“……但要借他,杀死‘立方舟’之。”
    唐宋抿苍白失血唇,轻声笑道:“对了。小镇里是禁止常人存。”
    这是他们车站遇到神父打扮中年男人为他们提供讯息。
    一旦捕获常人类,他们会立即杀掉,并对他们进行解剖。
    唐宋自信道:“……这就是副本送给我们,最重要提示。”
    元明清郁结心一气长长地舒了出去:“可要怎么接近那名主人呢?有渠道吗?要怎么取信于他?”
    唐宋指尖被上缓缓滑动:“这个,我还没有想。让我想想。”
    既然有了方向,元明清也不那么焦虑了。
    他扬了扬唇角,扶唐宋躺下:“你先休息吧。”
    “不急。”唐宋缩被子里,精神不济,双眸却灼灼明亮如星,“我们要赢。只要我们赢,我就能让我父母进入高等‘云端’里,他们会拥有更多权限和自由,可以支配和掌控更高等级数据——”
    元明清放柔了声音:“这是他们对你期望。你不要太紧绷,多想想你自己。”
    唐宋异常坚:“我没有什么自己。我就是要赢。到候去高等‘云端’里,我就去和你做邻居。跟你搭档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子。”
    他这刁钻人难得玩笑,让元明清也疲倦中忍俊不禁了:“啊。”
    ……
    第二日清早,南舟从床上苏醒过来,天光大亮,另外半张床经空了。
    他注视这片空白,脑海中也是空茫茫一片。
    他主动挪过去,枕倚那残余体温,和以往醒来一想几桩简单心事,促使大脑清醒一些,才爬起身来,安静地完成了洗漱。
    他推门出去。
    江舫不外,李银航房也是空。
    于是南舟沿木质广阔回旋楼梯拾级而下,去寻觅他新朋友踪迹。
    南舟来到大厅中央举目四顾、疑心自己昨夜经历都是一场幻梦,他把探向了袋。
    里有一叠便签纸,还有一根笔。
    还没等他抽出来,从记录中确证自己昨晚记录是真非假,余光中,一片轻而薄白『色』物体伶伶仃仃飘到了他肩膀。
    他拈起来,看见了一片鹅绒。
    ……似乎是枕头里。
    他心有所感,仰头望去。
    万千片雪绒,不知何出现了他头顶,同起舞,同飘散,纷纷扬扬,团团片片,宛如受『潮』汐召唤而来雪花,反『射』一小段一小段温和日光,一室家具都被那闪明亮驳光波澜温柔席卷。
    这雪不冷,还很暖。
    “南老师,早上啊。”江舫靠阳台扶,笑意盈盈地托腮下望,“起来看雪了。”
    南舟拂去了睫『毛』上落下鹅绒,穿过漫天暖雪,遥望向上方江舫。
    所以说,确不是梦。
    江舫抚『摸』了自己身体,并清楚地记得自己愿望,提早起床,为他谋划布置了这一场无风而起雪景。
    他仰望江舫,这场小型冬天里,提前看到了一片春光。
    而李银航从餐厅门探了个脑袋出来。
    一句浪费可耻欲言又止,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捧盘子,叮叮地敲了两下:“吃早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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