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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斗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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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斗转(二十四)……早知道就扭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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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正平一愣,心中再掀波澜。
    她难道真的会实实出剪刀?
    既然她极有可能说的是假话,当下选择就只剩下两个。
    是石头,还是布?
    ……但万一她是诈自己呢,口上说出,诱导自己出别的,实际上就是要出剪刀?
    对垒双方天然的信任,将姜正平进一步迫入焦灼的心境之中。
    尽管解其意,姜正平还是冷冷淡淡地回敬道:“你以我会相信你吗?”
    “这……”李银航弱弱地给回应,“……你最还是相信我吧。”
    姜正平哼一声:“那这一局,我也出剪刀。”
    李银航愣一愣:“哦,那很啊。”
    姜正平胸中已经拟出计划的蓝图。
    虚虚实实,她过就是想骗自己出石头罢。
    而她到时候必然会出布。
    自己想要反制她,只需要真实地出剪刀就行。
    到时候,自己是依约而行,能够体面获胜。
    她使诈失败,体面全无,落的下乘,到那时,自己还能讽刺她几句。
    怀着那一点看透对方小心思的得意,他节奏轻快地跟着李银航念出声:
    “——石头,剪刀,布。”
    下一秒,姜正平微微上扬的唇角凝固。
    ……自己出剪刀,李银航则出石头。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银航都看愣。
    她的计划其实挺简单的。
    自己先诓姜正平一把,自称要出剪刀,用这投石问路的办法,哪怕能对他的判断进行三分干扰,也是的。
    如果他相信自己的话,想要防守的话,可能会出剪刀;想要进攻的话,可能会出石头。
    他相信自己的话,那弯弯绕可就多。
    管出石头、剪刀、布,都有可能。
    把这两类综合一下,自己出石头,胜率总会高一点。
    她想到的是,对方言出必行,说出剪刀就出剪刀,一点儿掺假,让李银航赢得都添几分愧疚之情。
    憋半天,她由衷地憋出一句夸奖:“……你真实啊。”
    姜正平:“……”你骂谁呢?
    憋一口血之余,姜正平的后背上也如万蚁攒动地发起酥麻来,一颗心像是被薄薄地浇一层滚油,外里煎熬得滋滋作响,内里却是凉透的。
    两局过得飞快,一转眼间已到赛点。
    姜正平脸『色』晦暗明。
    旁边的戴家兄弟一张脸也臭得可以。
    这两个新人一来就翘着尾巴,着实讨嫌,两人倒是有心想让他受一受挫,但他如今也算是一个整体,一损俱损,兄弟俩也蠢到己方的惨败而欢欣鼓舞的地步。
    第三局开始,文嘉胜拉住姜正平,一阵窃窃耳语。
    二人都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必须要在这绝地里设法突围。
    另一边,李银航背在身后的手也跟着哆嗦,断重复着石头剪刀布,通过活动缓解紧张到阻滞的血『液』流通。
    说实在的,李银航自觉自己这手根本算什本事,小聪明罢。
    之最的用处,就是和学同寝小姐妹在“谁去拿家的外卖”这个问题上进行pk。
    她甚至有三板斧可用,因她宿舍的规矩一般是三局两胜。
    她踮着脚,贴着桌缘,身体往一耸一耸,像是个面朝、背朝后立在悬崖边缘的人,一定要做点什,把自己从那随时会坠落深渊的安境地中解救出来。
    她这样停的小动作,让站在她身后观战的邵明哲,把注意力从拿她丸头做窝的南极星转移到她本人身上。
    他困『惑』地看着那两片往后紧紧夹着的蝴蝶骨,奇地用指尖作叩门状,笃笃地敲她两下。
    邵明哲方方地提问:“你在害怕什?”
    李银航被敲得缩一下脖,实实地回答:“我怕输。”
    邵明哲明白她的焦虑:“你,有很多积分。”
    李银航:“对,我是有很多。但我还是很怕输啊。”
    ……这样啊。
    邵明哲说:“你想要赢,我有一个办法。”
    李银航回过身来:“什?”
    邵明哲说:“你把他两只手,手指全部扭断。他就只能出布。”
    李银航:“……”
    姜正平脸『色』一青:“……”妈的哪里来的神经病。
    他骂一声:“你又赌,和你有什关系?”
    邵明哲根本听他说话,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只看着李银航一人。
    李银航却像是受什提点,用拳头在掌心轻捶一下:“对啊,规则里也有说能扭断别人的手指。”
    姜正平:“……”
    邵明哲把手从口袋中掏出,指关节挤压着手套的皮质,摩擦出咯吱咯吱的细响:“需要我帮忙吗。”
    李银航突然笑出声来。
    “谢谢你啦。”她回头看向邵明哲,“是开玩笑的,我紧张。”
    李银航最擅长的本事,就是知善意、恶意与说话人的目的。
    邵明哲的提议虽然偏于残酷,但是很符合他对于“竞赛”直来直往的认知,他最终想要得到的结果,也是她。
    她虽然打算听从并执行,却也谢他的心意。
    邵明哲一愣,注视着她翘起的嘴角,突然就坦『荡』注视的心气儿。
    挪开视线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心绪来得莫名其妙,语气中也多几分躲闪:“……随你。”
    同于这二人的声密谋,“虹霓”二人在短暂地耳语一阵后,姜正平重返赌桌。
    李银航继续使用她的回锅式心理『迷』『惑』战术:“我这一回,还是出剪刀。”
    但完全是心外无物状态的姜正平完全无视,只一心一意平视着李银航举在身的手指动向,同时用左手托住自己的右手腕部,右手有规律地晃动着,一下下打着节拍。
    他拳心虚握,食指和中指略略松着,看样是打算随时弹出一个剪刀,又或者是纯粹的『迷』『惑』动作。
    “石头。”
    “剪刀——”
    能卡住“布”的落点,念到“剪刀”口令时,李银航背在身后的手便从身侧递出来。
    她虽然同样虚握着拳心,出手的速度也很快,但在抵达和姜正平面对面pk的落点,她的食指和中指就已经向外顶出一节。
    姜正平紧盯着她手势的变化,反应迅速,猛地攥紧拳头。
    李银航的剪刀,就这样正正地撞上他的拳头。
    只这一合,南舟就看出“虹霓”的策略。
    ——姜正平在观察李银航的出手一瞬那微妙的手势变化,想要和她硬拼反『射』神经。
    这偏偏就是李银航的弱项。
    李银航显然也发现这一点。
    因在第四局时,她果断放弃“把手从背后抽出”这一容易暴·『露』自己目的的动作,完全模仿姜正平的姿势,一手托住另一手腕部,松弛手指,拳心和姜正平相对,竭力试图『迷』『惑』姜正平的判断。
    然而,李银航擅长耐力,的确擅长神经反『射』。
    当她的手指出现变向的一刻,姜正平即刻变换策略。
    石头对布,李银航再次输掉。
    在可被预测到的提下,一切理论的作用都化乌有。
    运势汹汹地来,又滔滔地走,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
    两人分别抵达赛点,走到一局定胜负的地步。
    这一回,李银航再次改换策略。
    她左手握拳,同时用右手牢牢挡在左手面,试图阻挡姜正平的视线。
    姜正平在心中嗤笑一声。
    李银航的个在人类女里的确算中等偏高挑的,可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小母鸡。
    他居于高点,能清晰捕捉到她隐藏一半的左手全部细微的小动作。
    他全神贯注地盯准李银航的左手,冷静地用目光切割开她的皮肉,分析出内里每一丝肌肉的走向,全神期盼着属于自己的胜利到来。
    在无声的电光石火间,二人同时出手。
    一方默然无声,一方志得意满。
    然而,这一回,李银航有用她惯用的左手。
    ……她用那只挡在她左手拳锋的右手。
    布对布,两人打平。
    还等到姜正平从错愕中醒过神来,李银航第一时间抢抓先机,猛地加快报口令的速度。
    “石头剪刀布!”
    五个字被她念得密透风,毫无间隙,姜正平被打个猝及防,只得仓皇应战。
    他再也有余裕去观察李银航手部的肌肉走向,被『逼』着和她一起在极短的时间内出拳、收回、再出拳。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连平两局。
    这是过脑、毫无策略、纯拼运气的对垒。
    热血江河一样轰轰地湃然涌动,但又在真正决出胜负的那一刻,骤然刹车,万籁俱寂。
    沉寂。
    四周是久久的沉寂,连她的心跳声都被牵绊得慢下来。
    直到一声哨响吹起,她才如梦方醒,看向自己僵硬地比在半空中的剪刀。
    姜正平已经收回拳头,一脸自得地仰靠在座位上,只有额角一线已干的微白汗迹,能看出他在最后一局高频的刺激下所产的心绪动摇。
    旗开得胜。
    虽然开局利,但终归是他赢。
    在这最后一场毫无算计可言的对垒中,是他的运气更胜一筹。
    李银航三负两胜,惜败。
    李银航往后一仰,坐倒在柔软的圈椅上。
    待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落停,紧接而至的就是一阵阵的肉疼和愧悔,压得她连头都抬起来。
    她输5万啊。
    从进赌场以来,这是他最的损失。
    丢积分的李银航难过得想掉眼泪,可她知道,自己又能表现得太颓丧,因在众人出言安慰他,她勉强抬起头来,朝家努力『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邵明哲想,她开心。
    他又看向姜正平。
    ……早知道就扭断他的手指。
    “如梦”如今占优势,自然是肯休息,要乘胜追击下去。
    第三局抽到“国王”的人,是元明清。
    他手持着表至高令的joker牌,却有马上安排赌局。
    他想到在比赛正式开始,他聚在一起,开的那最后一场短会。
    “等到正式开局,我会提出三局一换牌,也就是说,我除第一局是盲猜之外,接下来的两局都可以根据荷官洗牌,或多或少地记住几张牌面,知道下一轮某些人会拿到哪些牌。所以,方便我抽到‘国王’后安排赌局,说一件你擅长的赌博吧。”
    在提出这一要求后,江舫率先表态:“我的话,只要是赌场里的道具,什都可以。”
    南舟说:“我也什都可以。我可以学。过,如果稳妥一点点话,可以安排我做力量类的竞赛对抗。”
    李银航挺意思地『摸』『摸』从丸头一角漏下的南极星尾巴:“我……什都行,但我努力吧,如果想要我上场,就尽量给我安排一点规则简单的……”
    元明清答得最简短:“随便。”
    最后,轮到最晚入队的陈夙峰。
    他说:“我懂赌博。但是,既然是赌局,应该赌什都可以,对吧?”
    “如果有那可以考验体能的,危险又简单的赌局,我可以试一试。比如说,架起一道钢丝,从‘斗转’走到对面的楼上,看谁先掉下去摔死——这赌局,可以安排我试一试。”
    他苍白地笑笑:“我知道,我现在的情绪很糟糕。你可以随便使用我的这情绪,我有任何意见。”
    元明清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受到数道目光炙烤在自己身上的热度。
    天知道,他最想抽到的就是“国王”牌。
    他提表态拒绝加入“如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节目组节约时间,让他尽快放弃在自己身上的押宝,赶快去找其他人来填充“如梦”的空缺。
    他一直在默默寻求平衡,尽量让自己的行,站在高维的角度,可以进行某善意的解读。
    可现在已经是第三局,他早『摸』清某几个人身上有什牌,他无法装傻充愣,却也想格外偏袒“立方舟”,让高维对自己恨上加恨。
    他毕竟还是要回去的。
    所以,要怎规划一个相对合理又公平的赌局,能两边都得罪,却又能让“立方舟”赢面更一点呢?
    一番审慎的思考后,处于夹板煎熬中的“国王”元明清,徐徐吐出一口气。
    “我选择4和7。”
    “这一局的赌法,是俄罗斯轮·盘赌。”
    “赌注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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