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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高傲的管先生亲眼见证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他恐怕会羞愤欲死,自戳双目。
但他早就思去看了。
谁不会想到,在他一时兴起之下,玩的“私放个测试人员进入正式服自相残杀”的游戏,会激起多么骇人的波浪。
在南舟和江舫经历99人赛、一骑绝尘地夺冠,『逼』得高维一方不得不提早放弃“朝晖”这队摆在面上的棋子、把“亚当”推上台面,这位管先生就已经在最底层的三类人数据工厂里预了一席工位。
当然,针对这位倒霉的管先生的追责程序早就启动了。
起因是南舟他们的第二个副本,【沙、沙、沙】。
【可以收容副本boss进入仓库】这个bug,早在江舫尝试把南舟带出永无镇时,就已经被检测出来。
可是,为了能在最后的副本中成功回收处理这组人员,管先生再次聪地发挥了他的观能动,有对这个bug进行修复。
当东西岸的诅咒被活物打破,股病毒式的诅咒力量开始交织着进化传递后,这些玩家只要彼此触碰,灵魂就会发生无序的传递。
这种灵魂之间的互相侵染是无解的,能以效率最大化的方式,迅速把这些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老玩家打扫干净。
就算他们出了副本,他们会带出别人的灵魂。
多么绝望,多么有趣啊。
效果一如管先生期待的那样精彩。
他一时高兴,彻底陶醉在了自己的天才之中,以至于忘记了去修正这个bug。
而忘记的结果,就是反手送给了南舟和江舫一个boss,让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弥补了前期的分数劣势,并顺手拆了一个本来大有可为的新副本。
在赞助商先生的雷霆之怒下,这位聪的管先生被灰土脸地从号称“云端”的一等区域中扫地出门,扔到了二等区中。
当然,游戏中的南舟和江舫是不知道这些的。
在管先生如同丧家之犬流落街时,他们用副本boss完成了和系统的一次交易,正在松鼠镇的广场上看烟火。
恐怕在接收到驱逐令时,这位管先生不,自己究竟是在哪一步做错了。
……
或许能和他的困『惑』有所共鸣的,只有现在和江舫、南舟一墙之隔的李银航和南极星。
虽然南极星已经尽力把副本中的剧进行了还原,但因为南极星表达能力实在欠佳,外加他所知的信息残缺不全,他越讲,李银航越是一雾水。
南极星抱膝靠床,泄气地嘀咕道:“……到最后我还是不发生了什么。”
盘腿坐在床上的李银航,安慰地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事,我不懂啦。”
南极星沮丧地把下巴垫在膝,柔软的金发顺着耳廓垂落。
他小声说:“我想去看看南舟。”
李银航看了一眼窗外西沉的月『色』:“太晚了,他们应该睡下了。”
南极星把埋得很低:“……我又离开他了。”
李银航隐约了他的思,不一软。
——按他自己的描述,以前的南极星我行我素,贪睡好吃,经常脱队行动,不听指挥。
可自从在大巴车遇到他们后,李银航眼中的南极星是一直粘着南舟不肯放的小鼯鼠。
不是南舟亲口要求的话,他甚至不肯离开他太远。
南极星失去南舟的时间,加起来总共有一分钟。
可这却成了他长久以来深埋于的恐惧。
李银航不想到,在那个江舫和南舟一手构建起来的【末日症候群】的世界里,南极星被他们暂时关在了储物槽里。
在脱困后,他冲他们一顿『乱』叫,浑身炸『毛』,气得直发抖,用一个苹果才哄好。
可现在回想起来,李银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当时在南极星眼里泛滥的点点波光。
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一味挠墙,人能听得到他的呼叫。
他再一次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像南舟伤重而死,他却无论如何唤不醒他时一样。
还有,他们在安全点内被追杀、要靠藏入南极星的嘴巴躲过围剿时,李银航清楚地记得,自己曾从它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怪异的忧郁『色』。
要知道,跟着南舟的这一半南极星,是拥有着全部的记忆的。
他知道,自己用掉一次能力,就会衰弱一点,相应的,另外一个自己就会更强,就会带着属于南舟的记忆,回到南舟身边。
他的忧郁,是源自于不舍。
——南极星不舍得让他的朋友南舟,记起来“他曾经死过”这件事。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银航放低声音,哄着有安全感的小鼯鼠:“他们现在好好的,就在隔壁呢。”
南极星有说话,只是乖巧地被她『摸』了。
李银航又问:“不信的话,我陪你去看看他们?”
出乎她料的,南极星又摇摇。
“他们有话说。”他闷闷道,“我不去了,天早上再去。”
李银航从后面推一推他的脑袋:“那就睡觉了。”
她注到,听到“睡觉”个字,南极星的耳朵猛地动了下。
他及时把整张脸埋入了臂弯深处。
但李银航还是捕捉到了他面颊上波光粼粼的金纹薄光。
南极星瓮声瓮气道:“你等会,不要看我,我马上就变回去。”
李银航自顾自躺好,说:“事的。我等你。”
经过这番交谈,李银航已经对南极星有了充分的理解。
不管天早上醒来,南极星是人形还是鼠形,她不会再有任何不安。
在一个小小身影爬上床来、垫好枕,酣然入梦后,李银航动手把一个苹果摆在了枕边。
苹果的芬芳气息弥漫开来。
她希望在南极星的梦里,能开出一树蓊郁漂亮的苹果花来。
……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卧室中。
江舫和南舟又各自躺回了床上。
复盘这个漫长的故事,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
现在尘埃落,他们自在舒适地合被而卧,各自沉默。
江舫摩挲着南舟的小腹。
以前,为了看管南舟,他和南舟同床共枕的时间不少,只是一颗总是在自我拷问、自我拉扯,得不到全部的自。
现在,结渐消后,小时候从他父亲那里耳濡目染而来的许多温技巧,便自然而然地无师自通了。
在放松状态下,南舟的腹肌是温软有弹的。
他『摸』猫一样抚『摸』着南舟,想要更多了解他的身体。
可自从听过江舫许过的愿望后,南舟就不说话了。
江舫担他会不高兴,已经把一切说得尽量柔和婉转,见他态度有异,若有所思,便不讲话,静静等他发问,并针对他可能提出的问题拟好了一篇完整的腹稿。
南舟是真的思考了很久过后,才开口问道:“所以,你其实早就不是人了,是么?”
……这件事还是打击到他了?
江舫刚想出言安慰,就听南舟一针见血道:“那,真相龙舌兰,在你身上应该是不起作用的。”
江舫:“……”
他蓦地涨红了脸。
南舟望向江舫的眼中,是清凌凌的一片澄澈:“所以,在【脑侵】树林里,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你自己想说的?”
再然后,他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想这一点后,盘桓南舟底许久的诸多疑点便一齐有了解答。
【真相龙舌兰】,结合了“酒后吐真言”的俗语,按理说,效用应该类似于吐真剂,总得有人提问,才能派上用场。
可南舟记得清清楚楚,江舫在偷偷服用了龙舌兰后,是毫无预兆地开始了一场真吐『露』。
……自己什么还来得及问呢。
而自己在确询问他“你做了什么选择?许了什么愿?”时,江舫居然能在“道具控制”之下缄口不言,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在知道这酒对他并有作用后,一切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那场看似是在不受控的况下进行的表,实则包裹着一颗难得莽撞的真。
这瓶【真相龙舌兰】,直到用尽的前夕,南舟才知晓它真正的“真相”。
它被南舟用来点火助燃,又被江舫利用来借托真,再被用来当试探那对小夫妻是否为人的工具,可以说从至尾,能真正派上它应有的用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舫别过了面孔,耳廓热得惊人,需要小幅度地吐气,才能勉强稳住呼吸的节奏。
“啊,我知道了。”南舟不顾他的窘迫,得出了最终结论,“你需要找个借口,才能说出来你喜欢我。”
江舫终于是被『逼』得方寸大『乱』,窘迫地抬起脸来,正要分说些什么,南舟却动欺近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南舟是很喜欢和江舫做这种事的。
因为江舫的嘴唇很独特。除了生得好看之外,还越亲越红润。
对南舟来说,江舫是个天然的调『色』盘,身上总有着诸多让他移不开眼睛的光彩,需要他开发探索。
强行亲吻过后,南舟稍稍松开了对江舫的辖制。
“事,这件事等天亮后我就会忘掉了。”他正『色』道,“你就让我亲一亲吧。”
南舟是被高维的管欺骗了,放弃了和江舫相处的全部记忆。
这种“放弃”是终生制的,无可逆转的。
属于他的这段记忆,注留下永久的空。
即使有人事后想要填补,被填补上去的内容会被他慢慢淡忘。
这是他曾在【脑侵】世界中梦见过和江舫的过往、醒来后又全盘遗忘的原因。
听了他的抚慰,江舫中的温上泛,反扣住了他的肩膀:“那,至少现在,记住和我接吻的理吧。”
南舟回答:“这个不用记。”
因为喜欢。
因为想和他做朋友。
因为……是江舫。
南舟睁着眼睛,认真领略体会了接下来长达三分钟的亲吻。
他注到江舫微挑的眉『毛』、淡『色』的睫『毛』,又捣『乱』地用指尖轻触了一下江舫带着、稍稍上扬的唇角。
……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又旖旎的愫。
江舫握住了他捣『乱』的手,握到了他腕部振翅的蝴蝶。
江舫用指腹徐徐按压着那处的浮凸,又慢慢和他分离开来。
他知故问:“还记得这个是怎么来的吗?”
江舫曾和南舟一起在【脑侵】的童话小红帽中,复习过二人在“纸金”酒吧中的一段经历。
他能猜到这只蝴蝶对南舟来说味着什么。
南舟摇摇:“我不记得了。”
他给自己刺下蝴蝶的初,和喜欢过江舫的记忆一道,被尽数掠夺走了。
江舫说:“我可能知道。”
听他这样说,南舟便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舫又说:“可是我不告诉你。”
被钓起了好奇的南舟:“……”
他莫名感觉,江舫是因为刚才自己戳破他的真,故地捉弄欺负自己。
南舟一双漆黑的眼睛望了江舫,不大熟练地试图撒娇,但因为他实在不擅长,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告诉我吧。”
江舫不答,只低亲吻了他的刺青。
南舟只觉一点酥顺着脉搏一路蔓延至脏,指尖滚烫,尖发麻,连素来平稳的呼吸不加重了许多。
他不自觉地抬起左手,反复抚『摸』江舫戴有choker的侧颈。
江舫另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坦然诱导着他加深这个抚『摸』。
江舫自己,和这个刻骨铭的疮疤,是父母之爱的副产品。
现在,他再有那种难以面对的羞耻感。
因为江舫喜欢南舟。
简简单单,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