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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红国闭了闭眼，“我会和组织交代清楚的。”
和上级汇报完工作，霍珩舟便回了机械厂。
这一批改良的装备，他得负责到底。
汽车停在机械厂办公楼下，霍珩舟下车，正好碰到上楼的宋文成。
几天没见，他胡子拉碴，沧桑了不少。
宋文成今天才从拘留所放出来，回家换身衣服，立刻赶来厂里。
无限期停职停薪，对他来说和开除没什么区别。
他要找书记理论，说情。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在办公楼下看到霍珩舟。
可现在不是正面和他起冲突的时候。
宋文成无视霍珩舟，快他一步跑上楼梯。
书记办公室，宋文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他和姜瑶的夫妻情分。
“书记，你也知道，我们离婚，那就是闹脾气，都有孩子了，哪会真的离了。”
“可霍团长仗着军人的身份，转头对姜瑶耍流氓，我拿刀捅他，是情急之下救媳妇，那是正当防卫。”
“就是别的男人看到也会见义勇为。”
“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停我的职吧！”
罗永年冷眼看着他，“霍团长那是被人下药了，医院有检测报告。”
“至于姜瑶同志，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追究霍团长的责任，反而是你，事儿不小！”
看着书记严肃铁青的表情，宋文成心神一跳，“我能有什么事儿？”
“宋文成！”向来不爱动怒的罗永年厉声呵斥道，“牛奋强是不是你招进来的？”
宋文成额角青筋猛地抽了抽，“是。”
罗永年气得胸腔起伏，声音又抬高了几度，“他和技术部的胡工勾结白红国，出卖军工厂的机密，你知道吗!”
“什么！”宋文成惊得眼睛瞪圆。
他机械地舔了舔唇，辩解道，“是我招的，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和胡工搅合在一起啊！”
罗永年重重呼出一口气。
TNND。
因为间谍的事情，他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临到退休，还要带着一身屎，担上监管不力的责任。
罗永年眼神杀过来，声音冷硬，“是跟你没关系。”
宋文成正要松口气，却听到下一句让他脑门冒汗的事情，“你吃回扣和买卖工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他下面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货色，不是间谍就是贪污受贿。
宋文成眼神闪了闪，表情也变得僵硬，“书记——”
“你出去吧，接下来待在家里，接受组织调查。”罗永年冷嗤打断他。
宋文成大脑一片空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祈求，“书记，看在我大嫂和你家长辈是亲戚的份上，你帮帮我！”
亲戚？
罗永年一愣，顿时怒了，“谁他妈跟你是亲戚，滚蛋！”
随即扬了下手，示意办公室的人把他赶出去。
自己要死，还敢胡乱攀扯，拉他下水。
宋文成求救的声音在办公楼回荡，各个部门的人探着脑袋，议论纷纷。
有人隔着两扇门，伸着脖子问徐正生，“徐主任，宋厂长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其他人也加入讨论行列，“对啊，人家夫妻刚离婚，霍团长就欺负姜瑶同志，我要是前夫我也受不了。”
徐正生“呸”了声，“你们知道个球！”
“霍团长那是被间谍下药，才会抱姜瑶同志，再说他俩又没干什么！”
间谍？
楼道里的议论声沸腾起来。
作为部队合作产线的机械厂，间谍两个字，是最害怕听到的。
能在军工线干活的，家庭背景都是调查过的。
有人发现跑题，问道，“宋厂长弄伤霍团长顶多是感情纠纷，怎么会被停职查办呢？”
旁边的女同志想到什么，惊呼一声，捂住嘴，“不会宋厂长是间谍吧！”
话音刚落，整个楼道的人立刻开始跟宋文成撇清关系。
“我平日里跟宋厂长可没什么交集。”
“我们部门顶多是找他问产线上的事情。”
徐正生见人人自危，解释道，“他要是间谍，被抓走的那天就回不来了。”
众人听到徐主任这样说，松了口气。
有人问，“那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徐正生卖了个关子，“自然是工作上的重大错误，你们且等着瞧！”
话音刚落，霍珩舟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徐正生立刻扬起笑脸，“霍团长，找书记啊？”
霍珩舟点头，朝罗永年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罗永年叉着腰走来走去，胸腔里的那口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娘的，自己一身屎，宋文成还敢跟他攀亲戚。
看到好霍珩舟走进来，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走上前，“霍团长，我们机械厂……”
“罗书记监管不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必再问我！”霍珩舟眸光冷静，沉声道。
罗永年皱眉闭了闭眼，“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霍珩舟还有别的事情，“罗书记，这批改良的武器会在咱们厂生产完。”
“接下来，我们的军工线就要撤回军队的工厂了。”
罗永年觉得是自己把机械厂的前途搞没了，自责道，“是我监管不力。”
霍珩舟拍拍他的肩膀，“罗大哥，你也别自责，即使没有这件事，部队也会把军工线并回部队的管理系统。”
这一声罗大哥，叫的罗永年老泪纵横。
“珩舟啊，谢谢你。”罗永年满脸感激，用力握住霍珩舟的手。
今天凌晨，他被组织从家里带走问话。
临走的时候，上面的人说，霍珩舟说了他不少好话。
要不是这个，他的书记位置都要被撤掉。
霍珩舟淡笑，回握道，“最后一批武器，罗书记多费心。”
罗永年忙不迭点头，“这是一定的。”
……
屋顶没了，姜瑶带着孩子们，再次住到霍家。
霍珩舟早出晚归，忙了几天后，突然来了宁港一高。
姜瑶上完课，坐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作业。
门口传来门卫大叔的喊话声，“姜老师，门口有人找。”
姜瑶应了声，起身往外走去。
男人站在门口的大树下，单手插兜，隔着栏杆望着操场上的孩子们。
转头看到姜瑶过来，他朝她走了两步，认真道，“白家藏匿你们姜家的家产找出来了，能请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