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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男人跟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瞧着她抗拒的表情，不明就里，但还是实话道，“天气热，蛋糕大，他一个人吃不完。”
霍谨言高兴道，“来吧来吧！”
宋月宋川好奇兴奋的看着霍珩舟手里的蛋糕，眼馋道，“妈妈，这个就是你说的生日蛋糕吗？”
姜瑶点头，而后看向霍珩舟，“不了，谨言有你们家人给他庆生，我们就不过去了。”
霍珩舟以为她只是不待见他，便道，“我待会有事儿，家里就谨言一个人。”
“姜阿姨。”霍谨言皱着小眉头，眼里满是期盼的望着她。
“妈妈，谨言哥哥好可怜，要一个人过生日。”宋月同情的看着霍谨言。
从小到大，她都是和哥哥一起过生日。
虽然没有蛋糕可以吃，但他们能吃到一个鸡蛋，就很高兴了。
妈妈说过，生日的时候，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
霍谨言过来摇着她的手，祈求道，“姜阿姨。”
姜瑶迟疑了片刻，对上几个孩子眼里的期待，妥协道，“好吧。”
“耶！”三个孩子同时兴奋的蹦起来。
霍家的老宅子和外公家隔了三条巷子，宽敞的一进院子，砖瓦结构。
霍珩舟领着他们进了堂屋，把蛋糕放在八仙桌上。
“团长，今天国营饭店有红烧狮子头。”王大力声音豪迈。
他提着饭盒，大步从院外走过来。
瞧见姜瑶三人，他顿了下脚步，笑道，“姜同志来了。”
姜瑶朝他点头示意。
大家围桌坐下，生日蛋糕放在饭菜中央。
霍谨言拿着刀就要去分蛋糕。
“妈妈，不是要点蜡烛，还要许愿吗？”宋月不解地问。
她虽然没吃过生日蛋糕，但妈妈给他们讲过。
霍谨言一顿。
这些年，他过生日，都是买块蛋糕，分了就吃。
霍珩舟拿走霍谨言手里的刀，把蜡烛点上，随后瞧了眼姜瑶，不太确定道，“是不是还要许个愿？”
当初小丫头过生日，就有这些门门道道的。
他嫌仪式麻烦，光想着抢蛋糕吃，压根没记过。
姜瑶“嗯”了声。
宋川朝霍谨言伸出三个手指头，眼睛亮晶晶的，“要许三个愿望。”
霍谨言一顿，烦恼道，“可我只有一个愿望。”
话落，他眼睛一亮，“我分给你们两个，咱们一起许愿。”
宋月和宋川嘴角一弯，露出小乳牙，“好啊！”
见霍谨言大声要把愿望说出来，宋月连忙提醒，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小严肃。
“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霍谨言眨眨眼，立刻抿住嘴。
三个小家伙闭上眼，一本正经的许愿。
姜瑶眼里泛着柔光看着他们，和霍珩舟深沉的眼神不经意碰上后，又默默移开。
许完愿，三个孩子睁开眼，努起小嘴将蜡烛一吹。
霍珩舟拿着刀把蛋糕分成了均等的10份。
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奶油味。
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吃的脸蛋上沾了奶油。
一个个小花猫似的，眯起眼睛笑。
王大力吃的也是一脸满足。
他家庭普通，肚子里没什么油水，糖在家里也是金贵的东西。
也就是当兵这几年，过上了好日子。
今天的大蛋糕，他也是头一次吃。
绵软香甜，奶味十足。
姜瑶见霍珩舟没吃蛋糕，纳闷道，“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霍珩舟的唇边隐匿着笑，“当年老是抢你的蛋糕，吃的太多，吃伤了了。”
姜瑶嘴角抽了抽。
想到小时候他仗着年纪大，从她一个小孩嘴里骗吃的，又不禁莞尔。
谁能想到那时候他混不吝的，现在竟然也成了人模狗样的军官。
男人吃饭快却不邋遢，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几分钟吃完后，他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姜瑶，还有跟她一样慢吞吞的宋月宋川。
娘仨吃饭细嚼慢咽，不紧不慢，动作赏心悦目。
谁吃饭被人盯着都会不自在。
姜瑶有些恼，正要开口，王大力新奇道，“姜同志，你们吃饭咋跟画报上的人儿一样，轻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要是在我家，都抢不上饭。”
上次在兰香大饭店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姜瑶吃饭的动作一顿，脑中浮现宋文成嫌弃她吃饭慢吞吞的表情。
大伯哥在世的时候，两个男人吃饭快，她确实抢不上饭。
霍珩舟薄唇轻启，“他们家里人都这样，吃饭规矩又斯文。”
当年他就是凭这个，从她手里捞了不少零嘴吃。
如今想起少年时的荒唐事，他眼底漫上温软的暖意。
见她表情有些异样，霍珩舟声音宽和道，“你们慢慢吃，不着急。”
霍谨言跟着爸爸这些年，养成了和他一样的吃饭速度。
他把碗筷一放，嘴一擦，“小月，小川，我去给你们找玩具。”
说完，便跑到房间里翻箱倒柜。
父子俩睡在一间房，霍谨言过了会儿便抱着两个箱子出来，献宝似的打开。
“你们玩哪个？”
宋月宋川正好吃完饭，高兴的凑过去。
姜瑶随意瞥了眼，看到一方绣着向日葵的手帕挂在箱沿后，猛地停住眼。
当年白明杏就是拿着这个羞辱她的。
只是这个手帕，不是被扔掉了嘛！
与此同时，霍珩舟看到被儿子翻出来的东西，皱眉起身，将手帕拿起来。
他严肃道，“我的东西，你别乱动。”
尾音刚落，指间的手帕就被抽走了。
他转头，和姜瑶摆锐利的目光对上，听到女人宣誓主权道，“这是我的手帕。”
“你要不要听你说什么？”霍珩舟嗤笑，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8年前送给我的，好意思要回来！”
话落，姜瑶手里一空。
男人已经把手帕踹到兜里，招呼着一旁傻眼的王大力，“去白家！”
听到白家两个字，姜瑶脑袋嗡鸣，握拳追上他，“我现在不想送你了。”
“晚了。”霍珩舟没搭理她，反而钻进车里。
姜瑶不依不饶的拍车门。
车窗落下，男人瞳孔映出女人气红的脸蛋，他理所当然道，“帮我照顾一会儿谨言，我待会儿回来。”
姜瑶扒住窗沿，水盈盈的杏眸瞪着他，气道，“谨言是你的儿子，我凭什么照顾他。”
“你既然去白家，就把他带给他外公外婆照顾。”
“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说到最后，她眼睛都瞪圆了。
霍珩舟眉头拧成川字，推开车门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中迷惑又严肃，“什么外公外婆，你给我说清楚！”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姜瑶仰着脖子难受，后退了两步，生气道，“你自己去老丈人家，不带孩子，让我照顾算怎么回事？”
霍珩舟愣了两秒，最后一幅被气笑的模样。
他顶了顶牙，要笑不笑道，“谁告诉你，白家跟我有关系的？”
说着，乜她一眼，“你不会一直以为，白明杏是我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