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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耍酒疯直男?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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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耍酒疯直男?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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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透明的酒『液』在马克杯晃『荡』。
    这场酒只有贺关自己喝,带着纯粹的测试『性』质,所以非常安静。
    他不假思索、且几乎没有停顿地咽下马克杯的酒。
    一开始贺关还有意识——指他还知道身边有个人。
    到了后面,他脑袋越来越沉,再一睁眼,眼前是他搬来的那张矮圆桌的花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脸已经贴在了桌子。
    等到酒瓶再倒不一滴,贺关才按住桌子,勉强撑起身,口齿不清地问:“老楼,你在哪?”
    他视野一片虚影:“好烦,这地方怎么有三个你?哪个才是你?”
    “没有一个是我,我在你身后。”
    有声响从答话人握着的手机传来。
    机械女声:“停止。三十五分三十六秒五五。”
    醉着的青年面『色』酡红,下意识后靠,被人搂住腰,结结实实地接住。
    贺关即使醉着,还记得自己喝酒时楼冬藏坐在自己身边,不是身后。
    “什么时候……坐我身后去的?”
    抱着他的人低声阐述事实:“是你喝歪到我怀来了。”
    贺关耍赖:“不可能……我怎么会……”
    但到他该解释的时候,他却又说不话。
    嘴它怎么不听使唤……
    楼冬藏:“哪不可能?”
    贺关不说话,在他怀找了个地方,手脚用地缠去,放弃了对身的掌控,决定随心。
    “好热……”
    楼冬藏原想把手机放到矮桌去,没想到被贺关整个人压来,非要抱着他后,直接按在了地毯。
    楼冬藏躺在地毯,没有挣扎:“……你醉了。”
    贺关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嗯,我知道。”
    楼冬藏继续说:“彻底醉是在三十五分钟。”
    贺关语调怀念:“我好菜啊……以前这么喝,周围人全倒了我不会倒。”
    楼冬藏尽量弱化语气的探寻欲:“以前?”
    贺关:“嗯,以前……以前我还在我家公司的时候。”
    我家。
    又是一个关键词。
    贺关说完这句,不再解释,似乎是觉得热,又贴了一点,贴到他『裸』『露』着大片皮肤的脖子。
    这下,带着酒气的呼吸都喷在楼冬藏颈间。
    贺关满意地蹭了蹭:“凉凉的,好蛇。”
    楼冬藏怀疑自己听错了字:“好什么?”
    贺关有点烦他:“蛇啊,很长一条,冰冰凉凉的,我抱着的这个。”
    好笨,说话都听不懂。
    他尝试教他认识蛇这个物种:“好蛇话不多,比如我的玉米蛇。但是你话很多,不行的,不守蛇道。”
    楼冬藏:“……你的玉米蛇?你养蛇?”
    贺关:“嗯……当然,我的玉米蛇叫小黄……可乖了……”
    可楼冬藏记得父亲和自己说过……
    贺关怕蛇。
    楼冬藏甚至记得贺关来楼家那的语气。
    青年声线刻薄,且虚浮着,表示自己不希望屋子有任和蛇有关的物品。
    因当时仆人大费周章,把藏冬园蛇相关的挂画、装饰物、相关形状的奢侈品全部拿走。
    楼冬藏在漆黑的房间突兀地睁开眼睛。
    手机常亮,发的荧光照亮他通透冰凉、没有一丝人气的眼瞳。
    他语气危险,按在贺关腰的手加重力道,问:“你是谁?”
    你从哪来?
    你是贺关吗?
    还是占据他人身的鬼?
    贺关:“你是猪。”
    楼冬藏:“……”
    贺关咬了他一口:“我,贺关。你,猪。”
    楼冬藏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样咬,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新奇。
    这新奇冲淡了他『逼』问的气势。
    楼冬藏睁着的眼睛在手机荧光的映衬下非人空洞,会随着他的意图移动,但就是看不见。
    他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不怕我?”
    任谁来看,现在的画面要隶属一部恐怖片。
    贺关毫无所觉,抱着他蹭:“好凉,喜欢。”
    他喝的太多,喝得又急,肾腺素激增,现在身内有火在烧一般,滚烫,热度都好像要从器官散发到皮肤表面。
    楼冬藏『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
    贺关把楼冬藏锁骨周围一小片皮肤蹭热,开始嫌弃起被自己温暖热的皮肤来。
    他挪动脸颊,把脸从对方肩膀一侧挪动到另一侧,间把楼冬藏今穿的圆领长袖磨蹭地一片凌『乱』、毫无章法。
    贺关找到新的温凉的皮肤,喟叹道:“舒服。”
    楼冬藏:“……”
    把他当制冷机了。
    楼冬藏闭眼,眼的偏执彻底消失。
    他想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在嘴边逡巡一圈,最终选择搁置。
    醉鬼一个。
    必和醉鬼要答案,是他莽撞。
    楼冬藏抱着他起身:“去床睡。”
    贺关皱起眉,因为动作带来颠簸,不自觉地把他箍得更紧,像个离不开树的树袋熊:“我不。”
    我保证不发酒疯.jpg
    他们在床边喝的酒,楼冬藏被他紧紧扒着不能动,只好抬手去拉床的被子。
    被子不重,所以盖住两个人还算方便。
    地毯收拾过一遍,勉强能直接睡在地。
    早贺关走时晒过的被子散发着一股太阳的暖意,温暖得楼冬藏甚至停下动作,特意去『摸』被子,只为了确认是不是一个。
    确实是那床被子。
    但是不太一样了。
    味道不同,温度不同。
    晒过之后的鹅绒宛如热量汇聚,到了晚,像个独特的能量,持续不断地散发温柔的热源。
    贺关嫌盖被子热,松开那双没离开过楼冬藏的手,从人身滚下来,仰躺在他旁边的地毯。
    他把楼冬藏暖热之后便推开了这条蛇,自己去被子外面睡。
    即使喝醉,他的睡相一如既往地好。
    楼冬藏听着他呼吸有节奏地放缓,脑海不知时已经被他的呼吸声占满。
    纷『乱』的思绪像被堵在这层墙外,再进不来。
    在睡着边缘,他贺关靠近,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一夜无梦。
    贺关早醒得很早,头痛欲裂。
    身边的人还没起,他昏头昏脑地想坐起来,还没动作,睁眼发现自己面前就是楼冬藏的脸。
    离他不到一厘米。
    他被近距离怼脸了好几秒,大气都不敢,慢慢下蠕动。
    直到挪楼冬藏的臂弯,贺关才喘了口气。
    楼冬藏睡在他旁边,还借给他一条胳膊当枕头。
    贺关不知道楼冬藏的胳膊麻没有,怕会吵醒他,没敢动他,只好补偿『性』地给楼冬藏掖了一下被子。
    在掖被子过程,贺关发现这人睡眠很轻,皱起眉有点想醒,是停下动作。
    睡眠这么浅,算了,不扰他了。
    他在地坐了两分钟发呆,醒神醒酒,接着起身开窗户。
    贺关在窗前站了两分钟,窗外清新的空气吐了一口浊气。
    他还是有点晕,『揉』着太阳『穴』下楼,算去厨房做点蜂蜜水。
    靠着料理台等水烧开的时间,贺关从冷藏室拿一个苹果啃。
    从外面扫来的岳叔进厨房,和他对视线,温和地了一下:“爷,起这么早。”
    贺关咽下苹果,指指自己脑袋:“头疼,再不起脑壳要裂开了。”
    他提前预判了岳叔的担忧,说:“没事,我正在煮解酒的蜂蜜水,吃水果能解酒,我在这等着就行,叔你忙别的吧,甭担心我。”
    岳叔这才松了口气。
    厨房通风,窗户一般都开着,现在新风源源不断从窗口涌入,把贺关皱巴巴的衬衫吹起一角。
    贺关看岳叔在厨房忙来忙去,轻声说:“您很像我之前的一个长辈。”
    岳叔有些惊讶:“是吗?”
    贺关:“嗯,您……”
    他说了两个字,及时地意识到自己又在忆从前,立刻刹车,说:“仔细看倒不像,您比他开朗多了,您别介意。”
    岳叔:“嗯。”
    热水烧好,贺关把吃得只剩下核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倒一杯水,再把蜂蜜放进去搅。
    他一边搅,一边自己贪心。
    在那样的突发心梗下,自己能活着已经是万幸,现在还想从这个世界找之前人的影子,未免对现在的人太不公平。
    再说了,如果要认人,势必会谈到自己的动机。
    难道要说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怪物一样。
    贺关想明,调整好情绪,问:“叔,你刚才扫口去了?”
    岳叔:“嗯,扫之前堆积的落叶,可顽固了,得我拿铲子铲掉沾着地面的才行。这两总算把口扫了一多半,明冲水收尾,这就能焕然一新啦。”
    贺关:“叔真棒!”
    岳叔嘿嘿直乐,拿扫帚敲敲地板,说:“你去把自己收拾好吧,一身酒臭味。”
    贺关:“好,我等水凉呢。”
    他把烫的蜂蜜水吹凉,端着水楼走。
    一二楼,刚好看见醒来的楼冬藏站在主卧口一动不动,拿着贺关昨喝酒的酒瓶。
    贺关这才意识到,二楼没有给楼冬藏留垃圾桶。
    楼冬藏连丢垃圾的地方都没有。
    这酒瓶放在屋子不是,丢不是,便只好站在那。
    贺关迎去,想把那个一滴不剩的酒瓶拿过来,说:“给我吧,一会儿我拿个垃圾桶来。昨我断片了,没说什么吧?”
    他最近真是有点忙昏了头。
    怎么会这样,不去在意身边的人,反去怀念再见不到的人。
    贺关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楼冬藏真的答了。
    且他握紧酒瓶,没有让贺关拿走。
    他苍的脸毫无波动,说来的话却让贺关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住:“嗯,你问我你是谁。”
    他语气带点揶揄,接着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怎么,发酒疯发的自己都不认识了,还要我告诉你吗。”
    贺关退后一步,时除了庆幸没有别的可以说。
    还好楼冬藏看不见……这样就不会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表情。
    楼冬藏察觉到他呼吸急促,皱眉问:“你怎么了?呼吸变了。”
    贺关胡『乱』掩饰,努力调整呼吸:“没、我没事,就是喝了一口蜂蜜水,现在突然……突然不太舒服,这会儿已经好了。”
    楼冬藏沉静地说:“要是有哮喘记得去看,这样我就有了一个病友。除了是个酒鬼,其他地方还都不错。”
    贺关那颗要蹦来的心在他的声线冷静下来,说:“下次我如果再喝酒千万别信我,记得把我赶去,屋被我弄得臭死了。”
    楼冬藏走过来一步,站在贺关面前:“臭?”
    贺关扯扯自己的衬衫:“嗯,怎么,不臭么,我觉着自己都要发酵了。”
    楼冬藏又靠近了一点:“是吗,让我闻一下。”
    他明明闭着眼睛,却像看得见一样,倾身用手按住了贺关的肩膀。
    这么近的距离,之前没注意,贺关现在才意识到……
    楼冬藏竟然是比自己高的。
    那双薄唇依然泛着毫无血『色』的。
    和贺关想的一模一样,楼冬藏从吐了两个吝啬的字。
    “别动。”
    他身带着淬冷的冰凉气息,即使气逐渐转入暖春,手像沾染着霜雪。
    贺关被他按住肩膀,在耳根附近很轻地嗅。
    呼吸轻得像落了雪。
    贺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五指在这个过程稍微收紧。
    楼冬藏好像摩挲了一下他衬衫的材质。
    他不确定。
    楼冬藏很快站直,说:“还好,只有一点酒酿的味道,我不讨厌。”
    贺关:“太给面子了,下次谁再说你不近人情我第一个去反驳ta。”
    楼冬藏把酒瓶递给他,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都说我不近人情?”
    贺关暗骂自己又说漏了嘴,一边很快地补漏洞:“签协议之前难免听到一点风言风语,你很有名的。”
    楼冬藏不置可否:“唔。”
    至是哪种有名,就另当别论了。
    贺关拿过他手的酒瓶,把手已经凉了的蜂蜜水一饮尽,掩饰道:“我去楼下拿垃圾桶。”
    楼冬藏:“嗯。”
    楼冬藏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很轻地勾一下唇角。
    他竟主动了一下。
    贺关的醉话不无道理。
    他的确像条蛇。
    蛇一般给人以邪恶、诡计多端的意象,他一样。
    现在他能肯定,眼前的贺关……不是当初和父亲签协议的那个贺关。
    浴室那次尚且不提。
    从现在开始,他给贺关三次机会。
    这三次……
    如果贺关没有一次及时抓住,楼冬藏会放开他。
    如果贺关抓住其一次,楼冬藏会对他很好。
    如果贺关抓住其两次,楼冬藏会把他当最亲的家人对待。
    如果贺关三次都拿得到……
    楼冬藏决不会放开他。
    直男?
    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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