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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棠不明所以地看着齐木。
“税务官要跟我们合作，杀了你，夺取你的素质。”
林棠怔住了，她来这个异界已有月余，自然是知道素质是可以被剥夺的——只要吃掉对方的素质核心。
当不知道对方的素质核心是那一块肉，哪一根骨的时候，只需要将对方整个吞下就是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人类，根本没有素质，但这里的异种不会这么想。
她是想逃的，但是……
“如果我逃了，你们怎么办？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的神情里带着奇异的担忧，对于齐木来说，那是奇异的。居然有人在被背叛后，问出的第一句话是担忧背叛她的人。
他原先对这一类人很不屑，不过现在被爱意包围的时候，却不讨厌。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你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无知又愚蠢。”
“但你现在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是荒漠上的草芥！”
“对于花朵而言，善良是美德，素质强大是优点，优雅是锦上添花；对于草芥而言，善良是愚蠢，素质强大是原罪，优雅是雪上加霜。”
齐木的眼神变了，变得成熟而冷酷。
“你是底下连着一大串粮食的草芥，你只有跟野草一样不起眼，跟尘埃一样渺小又无用，你才能活下去，懂吗？”
“去穿上斗篷，跑吧，不要再用那个素质。”
但林棠没有动，她看着齐木的眼神是坚定的。
齐木见状叹了口气。
“高级异种可以锁定我们的气息，我们分头跑，跑得越远，他抓得越慢，到后面应该有一两个可以逃出去。”
“那少数的幸运儿可能是我，可能是你，可能是他们。”
“他们呢？”林棠尚有疑虑。
“阿诺德他们分头去找齐焱了，你知道的，他喜欢跑出去玩。”
“你先跑，跑得远，他抓你的时间就长，我们活下的几率更大。记得要避开村庄和城镇。”
“好。”林棠跑回地洞里拿斗篷。
齐木的想法是不错的。
在逛街的时候，那些异种恨不得离她三尺远，虽然她感受不到气息，但从别人的反应可以看出，她的气息应该是比齐木他们重的。
也就是说，在逃跑的时候，税务官肯定会优先追她，而她也是最好追的。越弱小的气息越是难以察觉，而强大的气息就像灼日升空一样显眼。
林棠穿上斗篷，眷念地扫了一眼齐木和这片土地，头也不回地跑出水泥墙。
*
“税务官大人。”齐淼俯身垂眼，恭敬地道。
“怎么是你，那个阿诺德呢，唔……都一样。”兰德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俯视底下的低级异种。
“大人，我们已经控制住她了。”
“就凭你们？”兰德有些不屑，又有些惶恐，他们不会已经告密了吧，这是诱饵？
“那位大人很弱小。”
“比最低级的异种还要弱。”
“而且对我们不设防。”
“哦？”难道是那种高级异种？兰德思考着。生在那样的家族里，他是知道一些隐秘的信息，比如有几个原本强大的高级异种在觉醒素质之后突然变弱了。
但那一类的高级异种，素质非常强大，是不可多得的方便控制的人才。通常会被各个家族牢牢地把控。
卡诺家倒了，看来这位应该是卡诺家的。
现在这个高级异种没有后台，软肋又在他这里。
族中没有这样的高级异种，如果能把他带回去，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肯定能提升一大截。
兰德心中杀意全消，他微笑着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