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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祠风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边站定。
他缓缓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南之桥手边的两张卷子。
慕容禾又心虚又害怕，根本不敢跟大哥对视。
谁料眸光深深地看了一会儿之后，顾祠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转身走了。
“看吧，他有私心。”
自始至终没抬头的南之桥嗤笑一声，把誊抄好的卷子扔给了她。
……
铃声响起。
顾祠风一刻都没有耽搁，铁面无私地收起了卷子。
临出门的前一刻，男人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插班生，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慕容禾愣了愣。
大哥私下找她，估计是要给她留点面子吧。
南之桥冲她眨了眨眼，戏谑道：“你猜他会对你说什么？”
小姑娘肩膀一塌，满脸苦涩。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怪我考试作弊，行为可耻啊……”
谁料五哥却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动作潇洒地把书包往肩上一搭。
“猜错了。”
语罢也不顾她的疑惑，少年早已扬长而去。
慕容禾在原地傻眼愣了半天，猛地想起来大哥叫她去办公室。
站在门口纠结了许久，她才壮着胆子敲了敲门。
“请进。”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慕容禾踟蹰着不敢上前。
男人冲她笑弯了眼，“怕什么？在教室里是老师，出了教室，我难道不是你哥哥了吗？”
虽然大哥眉眼温和，可慕容禾的心这会儿却依旧悬着。
“过来坐。”
顾祠风一边把人领到沙发上坐下，一边递过去了一杯热牛奶，是他提前过来温好的。
慕容禾道了谢，轻轻把牛奶接了过来。
她能感受到大哥的视线从没离开过自己的脸。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玻璃杯的热度灼烫了掌心，慕容禾低下头，声音细如蚊鸣。
“大哥，我错了……”
男人笑容清浅，似乎没有半点责问的意思。
“错哪儿了？”
小女人的脑袋垂得更低，脸红到了耳朵根。
“我不该……考试作弊……”
虽说整个过程不是自愿的，可到底也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还被大哥逮了个正着。
谁料男人却面不改色，语气依旧温和。
“……不是这个。”
慕容禾愣了愣。
她忽然想到了五哥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眼神。
……
“你猜他会对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怪我考试作弊，行为可耻啊……”
“猜错了。”
……
猜错了？
难道大哥找她来不是因为这个？
见小女人满脸疑惑，俨然是并不明白自己叫她过来的原因，顾祠风的脸色瞬间沉了沉。
他伸手略带强势地掰过了她的肩膀，眸光晦涩难懂。
“我说过了，要你离南之桥远一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慕容禾愣了愣，瞬间想起了大哥的叮嘱。
她动了动唇，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在今天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五哥也在这个班里，更没想到自己随意挑选的位子会跟五哥挨着。
谁料这话落在顾祠风耳朵里却变了个意思。
他眯了眯眼，语气冷了几分。
“是他逼你的？”
没给慕容禾否认的机会，顾祠风猛地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我去联系校方，明天就给你换班。”
他决不允许她待在南之桥那个变态身边。
眼瞧着就要拦不住他，慕容禾忙忙地把身前的手臂一把搂在怀里，整个人挂在了男人身上。
“大哥！我不想搞特殊……”
刚来就因为一点小事转走，这不摆明了是关系户么。
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跟裴离的关系。
见大哥的表情略有松动，慕容禾又道：“五哥他不会伤害我的，大哥，你相信禾儿！”
一听这话，顾祠风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五哥？”
他默默重复着她对南之桥的称呼。
怪不得她好像一夜之间就跟南之桥亲近起来了，原来也是把他当成哥哥了。
不知怎么的，顾祠风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愤懑。
大哥淡然又凛冽的眸光看得她心里没底，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下一刻，他忽然说话了。
“五哥跟大哥，要是只能选一个呢？”
顾祠风一边说，一边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带了点强势的逼问。
“你选谁？”
慕容禾心下惊诧，猛地睁大了眼。
大哥为什么要这样问……
都是哥哥，于她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又能让她怎么选呢。
小女人唇瓣轻颤，为难道：“为什么非要选呢？大家现在都好好的，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看着少女澄澈单纯的眸子，顾祠风差点就要把真相告诉她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强制压下了。
如果告诉她十六岁的南之桥亲手设计杀了人，整个过程天衣无缝且事过之后全无悔意，她一定会害怕的。
还是不要吓唬她了。
“……算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许多。
“以后如果发现南之桥有什么异动，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他真怕她会重蹈了那个人的覆辙，最后把命搭进去。
慕容禾乖巧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男人话题一转，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晶莹。
“今天那个叫周大辉的人，欺负你了？”
慕容禾愣了愣。
大哥怎么知道……
为她擦拭眼泪的指尖微微下滑，抚上了她的面颊。
“没关系，他不会再有胆子了。”
男人眉眼温敛，却从里到外都渗着一股子淡漠。
……
放学回家，慕容禾一进门就瞧见裴离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听见开门的动静，男人放下了报纸，修长的双腿交叠，慵懒尊贵地冲她摆了摆手。
“过来。”
慕容禾放下书包乖乖凑过去，却被一把拉到了男人腿上坐下。
“跟我说说，第一天去新学校感觉如何？”
裴离用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性感漂亮的唇缓缓勾了起来。
“对你的新老师还满意吗？”
听他这样说，慕容禾恍然大悟，眼眸亮了亮。
“是你让大哥……”
男人挑了挑眉，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