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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玺觉得不对劲。
魏少卿这是……在勾引他?
为了证验,小福王挪了挪屁股,往他怀里钻了钻。
魏少卿不仅没躲,还?捏了捏他的手指,声音低沉又温柔:“好好弹。”
怎么?可能好好弹!
李玺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瞬间跑过?无数辆小马车,车里全是“教学小话本?”上的画面,打手心,啪啪啪,酱酱酿酿,呜突呜突的。
魏禹抿着笑,凑到?他脸侧,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李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魏禹扣住他的腰,防止把人吓跑,笑问:“还?去看斗鸡吗?”
“不去了吧。”尽管奇怪,小福王还?是舍不得离开,“不是说要弹够一个?时辰吗?”
魏禹抬起手,“那王爷弹……”
李玺反手抓紧他修长的手指,霸道命令:“就这么?弹,弹够一个?时辰才算,少一刻钟都不成。”
“好。”魏少卿求之不得。
头挨着头,胸膛贴着后背,手指交叠不分彼此,琴声缠绵不成曲调……
李玺红着耳朵,“今晚……就不走了吧。”
“王爷若不想让我走,我便不走。”
“就不要再叫王爷了。”
都、都这样了。
“虫虫?”
小金虫虫羞恼的反应就是咬人,头一歪,逮到?什么?咬什么?。魏少卿可太?了解了,叫出?那一声之后就把脸凑了过?去。
李玺一口?咬在他脸上。
也不算咬,只是轻轻地嘬了一下。
吧唧~
琴声暂歇,倒显得异常响亮。
小福王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再乱叫,还?咬你。”
“虫虫。”
吧唧!
完了还?要给自己找场子,“不接受教训是不是?再叫还?咬,叫一声咬一下!”不知道有多?凶。
“虫虫。”
“虫虫。”
“虫虫。”
不接受教训的魏少卿沉着声音,连续叫了三声。
小福王瞪着眼,吧唧吧唧吧唧,“咬”了三下。最后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咬在了嘴上。
两个?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约而?同扭开脸。
一阵沉默,各自回味。
“还?弹吗?”魏少卿声音微哑。
“……弹。”小福王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手指继续交叠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一个?“敬业”,一个?“刻苦”,就这么?弹够了一个?时辰……还?要多?。
洗澡的时候是分开的。
各自要解决身?上的问题。
这种情?况怎么?处理,魏禹给他的“教学小话本?”上有写过?,比从前自己一通瞎鼓捣舒爽得多?。
小金虫虫出?浴间的时候,整只虫都是红的。
魏少卿恰恰相反,他洗了个?冷水澡,从头到?脚散发着寒气。
好在,各自都冷静了下来。
李玺又开始耍赖,不让魏禹去客房睡,以讲《尚书》为由把他留在自己床上。
这种时候讲《尚书》那是亵渎了《尚书》,魏夫子没讲,转而?说起了传奇话本?上的游侠故事。
李玺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魏禹下床吹灯,听到?窗棂被人叩响,开门出?去,看到?李木槿站在窗下。
李木槿端着架子绷着脸,俨然就是前来立威的娘家人,“魏夫子是来教琴的吧?怎么?还?教到?学生屋里去了。”
魏禹一眼就看透了这只纸老虎,轻声笑道:“县主莫不是忘了,魏某除了是王爷的夫子,还?是他下过?聘的王妃。”
李木槿神色缓下来,审视般看着他,“你真打算跟小宝成亲?不在意他是男子?”
魏禹点头,郑重道:“只要王爷不退亲,魏某愿一生相随。”
李木槿小小地松了口?气,顿了一下,又问:“就算……就算他以后可能不再是福王,不会留在长安,你也要陪他吗?”
魏禹目光一闪,“县主为何这么?说?据魏某所知,一字亲王世袭罔替,只要不做大不敬之事,不会轻易夺爵。”
李木槿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略懊恼,“就是打个?比方,试试你的真心。”
魏禹沉默片刻,道:“魏某自小家境贫寒,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的朋友还?算认识一些,若有朝一日王爷离京,想来少不了我前后打点。”
李木槿终于放心了,脆声道:“我信你。魏少卿定然是言而?有信之人,不然不可能年纪轻轻便成为五品大员,这样的成就,可不是凭着钻营取巧就能得来的。”
魏禹摇头失笑,到?底是皇族中人,看似单纯憨直,实际个?个?生着一颗玲珑心。
单凭着李木槿对李玺的疼爱,就值得魏禹尊重。
他执手,郑重表态:“县主放心,无论将来境遇如何,魏某都会对福王始终如一。”
“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木槿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金灿灿的凤钗。
这是一支十分费材料的钗,钗头立着一只胖嘟嘟的凤凰,凤凰尾羽上还?缀着一团团牡丹花……少说得有半斤重。
李木槿递到?魏禹跟前,“这是我自己画的样子,特意去银楼里订做的,本?来是要给弟媳妇的,魏少卿若不嫌弃,就收下罢。”
魏少卿……很嫌弃。
还?是接了过?去,郑重道谢,并小心地收了起来。
李木槿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不够贵重呢,毕竟我们?家最有钱的人是小宝,我实际很穷,攒了小半年才打出?这么?一支。”
“县主过?谦了,这钗……已经很重了。”魏禹抿着笑。
“你人挺好的,我很放心把小宝交给你。”李木槿眨眨眼,拎着裙摆离开了。
魏禹回到?屋里,看着那沉甸甸的凤钗,哭笑不得。
当真是亲姐弟呀!
李玺咕哝了一声,手往旁边摸了摸,不知道是在摸什么?。魏禹把手递过?去,李玺一把抓住,拖到?脸边蹭了蹭,这才睡安稳了。
看着熟睡的李玺,魏禹若有所思。
小金虫虫睡着的时候五官变得柔和?,不像白日那般肆意张扬,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张脸,他在一张画像上见过?。
恰好是两天前,他和?萧子睿查一桩波斯商人遇袭案,查到?了突厥旧部头上。
大理寺密案室中封存着一轴画卷,画的是前突厥阿史那部的公主,今上的生母——阿史那·慕朵。
琥珀色的眼眸,精致的五官,肖似此时的小福王……
阿史那娘娘来长安时间不长,生下今上没几年就去世了,后又发生“太?极宫之围”,宫中服侍的人从里到?外都换了一波,记得她容貌的本?就不多?了。
再加上,李玺醒着的时候眼神灵动,气质张扬,和?阿史那并不像。
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人怀疑。或者,即便怀疑,也不敢说。
想到?李木槿的失言,想到?圣人对李玺的态度,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魏禹心中渐渐成形。
倘若是真的……
李玺将来要走的绝非坦途,反而?充满危机;而?他们?,受到?的阻挠将是无法想象的。
魏禹轻叹一声,俯身?,亲了亲小福王的额头,“不管真相如何,我定护你此生周全。”
第二天,李玺是和?魏禹一起去的学宫。
学子们?看到?魏禹把小福王从青牛车上扶下来,纷纷挤眉弄眼,嚷嚷着要吃喜饼。
李玺小王爷在外人面前脸皮向来比城墙还?厚,根本?不怕他们?调侃,却?担心魏禹。
“你别生气,他们?就是爱闹。你要是不喜欢,我把他们?一人打一顿,让他们?再不敢说。”
“无妨。”魏少卿笑得从容。
他巴不得在小金虫虫身?上盖个?戳,让那些心上人、小妹妹之流看看清楚。
说心上人,“心上人”就来了。
郑孞向来极重风度,此时难得显出?几分怒意,“他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要陪着他胡闹吗?”
魏禹挑眉,这种“睡”了一夜,被对方家长找上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郑孞自小生活优渥,性格洒脱耿介,不懂掩饰,意识不到?自己对李玺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夫子的范畴——还?是被李玺嫌弃的夫子。
魏禹不着痕迹地套话:“师兄是在担心我,还?是小王爷?”
郑孞一愣,慌忙掩饰住心虚,“当然是你,你前程不要了吗?真要做福王妃?”
“有何不可?”
“当然不行!”
“小宝,再往上走走,上面的更红!”李木槿扬声道。
二人扭头看去。
李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树上摘杏子去了,小娘子们?撑着布袋等在树下。
郑嘉柔下了马车,刚好看到?这一幕,不免担心,却?又不好说什么?,于是立在那里,没急着走。
“等着,我给你把树尖上那颗摘下来。”李玺攀着树干,灵活地往上爬。
魏禹和?郑孞双双向前,想要阻止。
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听到?“咔嚓”一声,树枝生生折断,李玺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眼瞅着就要摔下来。
魏禹面色一变,飞扑上去。
同时扑过?去的还?有郑孞和?郑嘉柔。
“小宝!”
“册册!”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要进入新剧情啦!
二更会长一些,尽量18点更,万一写不完,就是21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