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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安静片刻，宋柠舔了舔唇，一时间找不到话回应老管家的“月牙笑”。
“吃个饭要什么人送。”小明不解，“让你家少爷自己订餐。”
老管家微微笑看过去，将他上下打量一圈，眼神让即小明立刻想到一个画面。
菜市场大妈打量猪肉好像也是这个眼神，他咂咂嘴，把探向餐盒的爪子收了回去。
宋柠清了清嗓子，“其实，还是订餐好，我送过去可能就凉了。”
老管家笑容不变，“您放心，保温桶性能很好。”
宋柠：“……”这是保温桶的问题？
老子一早上心惊胆颤混过去，现在还傻不愣登地凑上去？
她张了张嘴，还想狡辩，一双小爪子按上了她的手背，她一低头就对上七虎的卡姿兰大眼睛。
“妈咪姐姐去给爹地送饭吧，爹地早上没有吃东西，中午也不吃，会难受。”
宋柠没有感情地微笑，很想问他，你不是和你爹地绝交了吗？
七虎脸不红气不喘，咬着宝宝熊的耳朵，歪着脑袋看宋柠，“七虎可以过几天再和爹地绝交。”
小明当前，拉着爹地比较稳妥。
他垂着脑袋，抠手指，细细思考，最后下了郑重决定。
宋柠看着七虎脸上表情从严肃变成更严肃，最后眼睛瞪大，忽然想起什么。
“妈咪！！”七虎急得时候就不会叫姐姐，用力抓住宋柠的手，“快去救爹地。”
宋柠：？？？
这是什么剧情？
我有点跟不上。
小明：“……小戏精。”
七虎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摇宋柠的手，央求道：“去送饭，送饭！”
宋柠皱眉，不知道哪里又戳中小家伙的神经了，进退两难，看七虎是真的急，只好先从老管家手里把东西接过来。
“那你跟我一起去？”
七虎沉默，松开她的手，退后一点，拎着宝宝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乖乖吃饭，抬头对着宋柠灿烂地笑。
态度很明显：我要吃饭，你自己去吧。
宋柠：“……”
无力地拎起饭盒，在老管家的严密监视下一步步走进电梯，想着等会儿到了贺氏底下就把顾行之叫出来，不和大人正面刚。
这么一想，任务轻松许多。
就当兜风了。
结果……
“不好意思，宋总，顾秘书现在正在忙，您可能要亲自上去呢。”前台小妹妹笑得很温和。
宋柠嘴角弧度僵硬，“那其他的秘书……”老子才不信你们总裁就一个秘书。
前台小妹：“其他秘书也在忙呢。”
宋柠：“……那你帮忙送上去？”
前台小妹：“我这边也挺忙的呢。”
宋柠吐血，“……”
脚下跟灌了铅似的进了电梯，内心两条宽面条，慌得一逼。
叮～
四十六楼到了。
空荡荡一层，空间比华微电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金钱的气息扑面而来。
宋柠很想丢下保温桶就跑路，结果一转身就对上顾秘书那张虚假的笑脸。
流年不利。
……
贺景办公室
自从早上被小兔崽子气得胃痛，大人到现在都没吃过一点东西，咖啡不停地灌，胃里不停造反。
昨晚造的孽，今天就要还。
到吃饭的点也没人敢进来问一句要不要订餐。
忽然，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总裁，秦小姐来了。”小秘书谭玲探进脑袋。
贺景抬头，眉头紧皱，顿了一下，“让她进来。”
“是。”
昨天在会场话说得很重，他没想到秦璐瑶能这么快就缓过来，委实有点震惊。
女人一身鹅黄洋装，拎着保温桶进来，照旧是温和甜美的笑，就连经过秘书身边都礼貌地点头示意。
和传闻中的秦大小姐，没有丝毫出入。
“你怎么来了？”贺景没抬头，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璐瑶扯了扯唇，将东西放下，微笑着道：“早上七虎打电话给我，说你昨晚喝了酒，早上又不吃早饭，叮嘱我中午来给你送午餐。”
贺景的笔顿住，“……”兔崽子！
“我做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顾行之礼貌推门，没看到秦璐瑶，“总裁，宋总来了，给您送午餐来的！”
他一转，好像真的不知道秦璐瑶在里面，“呀！秦小姐也在。”
门外的宋柠：“……！”哔了狗了。
她想着干脆跑路算了，结果站在面前的顾行之忽然给她让开道路，“您请。”
宋柠咬牙，在心里把顾秘书拉入了黑名单，和老管家并列第一危险人物。
她硬着头皮走进去，忽略秦璐瑶，看向贺景，清了清嗓子道：“管家爷爷让我给你送来的，他担心你中午不吃不舒服……”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急着撇清关系，话刚说完，原本还乐意抬头看她一眼的贺景脸色不善地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看文件。
宋柠：“……”哪里说错了？
“宋小姐不如留着自己吃吧，我做了东西，应该会和景的胃口，真是麻烦你了。”秦璐瑶淡淡开口，已经开始摆碗筷。
贺景没有反应，似乎并不拒绝。
嘁～
宋柠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没去皮的鱼，加了蚝油的生菜，放了葱的豆腐……
挺家常的，标准的贤妻良母啊。
可惜……
全是大人不爱吃的。
好倒霉一女的。
不对，吃的人更倒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早就饿了，老管家准备的东西味道肯定不错，与其浪费时间让美食凉了，还不如速战速决。
想明白了。
她舒了口气，微笑着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吃好喝好哈。”
转身，走人。
哗啦一声。
站在边上的顾行之眨眨眼睛，偷偷瞄过去，刚好看到贺景手中的笔划破纸张。
目测，至少十几张纸，笔直接就是戳进去的。
总裁，您可这能忍啊。
他贴着墙壁，悄咪咪地走人。
秦璐瑶观察着贺景的脸色，以为他真的站在自己这边，狠狠松了一口气，心里高兴。
一个替代品而已，始终没什么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