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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声音回荡在空旷客厅中。
顾嘉许视线始终停留在姜如月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窗户外站着一道身影。
秦霜立在那，忽然敲了敲玻璃。
顾嘉许骤然回头，在看见秦霜的那一刻，心都快跳出来了。
妈妈怎么来了？
该死，刚才自己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了？
秦霜绕过玻璃走进，姜如月正好打完电话，笑着打招呼。
“阿姨，你怎么来了？早就跟你说找到嘉许了，你不用担心。”
秦霜眼神在顾嘉许身上扫过，带着一些意味深长。
“我不放心，来看看嘉许的情况，怎么瘦了？”
她认真打量着顾嘉许，也不知道她刚才是没看见，还是不愿戳破。
秦霜在顾嘉许身旁落座，姜如月倒了水、切了水果放在茶几上。
“阿姨，吃点东西。”
“嘉许情况好很多了，我还说等过两天就去探望你。”
姜如月转头给顾嘉许喂了一块水果，语气柔得能滴出水。
“你看，阿姨还是担心你吧。别想太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这话一出，秦霜试探地看向顾嘉许，话是对着姜如月说的。
“他是抗拒医生检查吗？”
姜如月想起刚才的事，无奈一笑，将手中水果叉放在白盘边缘，发出清脆响动。
“刚才医生要给他做检查，嘉许比较抗拒，可能是觉得无药可治。”
“我也劝他要好好配合治疗，不过他目前不想，过两天再说。”
顾嘉许坐在那，双手搭在膝盖上，强忍着不让自己情绪外露，泛白的指关节却暴露了一切。
他目光直视前方，空洞而又呆滞，语气透着抗拒。
“我没事，不看医生。”
秦霜抓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下，似乎在跟顾嘉许打配合。
她面上含笑劝说：“过两天我再找医生过来，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你这段时间不在，可急坏了姜如月，你劝她多吃点饭，你看瘦成什么样了。”
顾嘉许怔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姜如月，发现她脸颊凹陷，瘦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刮走。
他有些后悔不该欺骗姜如月，唇瓣动了下，似乎想跟她解释。
手机铃声却骤然响起，打破这一切。
姜如月接通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起身往阳台外走去。
她的声音隐约透着玻璃传过来：“知道……等会过去……”
秦霜忽然开口：“你能看见了，对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欺骗姜如月，但这样是不对的。”
“这些天你不见了，最担心你的就是她。”
顾嘉许抬眸缓缓看向秦霜，眼底满是苦涩，却无法跟人倾诉，摇了摇头。
“我只是找不到时机跟她解释，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只能暂时敷衍过去，秦霜拍了拍他的手。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姜如月回来后，秦霜就提出告辞。
“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嘉许，这段时间辛苦你。”
送秦霜离开后，姜如月低头玩着手机走进客厅。
顾嘉许因为紧张有些口渴，想喝点水缓解。
结果余光看见姜如月走进来，他慌得手一抖，水杯骤然摔在地上。
姜如月这才收掉手机抬头，朝顾嘉许走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想喝水跟我说，下次别这样了。”
顾嘉许看着她拿着的手机，心里止不住地发苦发涩。
他又在跟谁聊天呢？是不是在跟贺绾绾算计自己？
原本他心里深处的愧疚，此刻烟消云散。
顾嘉许坐在那，安静地看着姜如月收拾残局，之后一整天都没再说话。
凌晨十二点。
别墅内陷入一片安静，姜如月躺在顾嘉许身边，呼吸平稳。
顾嘉许骤然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便起身下床，踏着黑暗出了房间。
他找了一个客房，反锁掉门后，确定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才拨通贺绾绾的电话。
电话如约接通，那头传来贺绾绾戏谑的声音。
“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奇怪，一个白天联系我，一个晚上联系，是想干什么？不会合伙想坑我吧？”
顾嘉许不想跟她废话，指尖捏紧手机。
“你跟姜如月合作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要你带我离开这。”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贺绾绾忽然带着笑出声。
“你确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离开。”
“不过，你确认姜如月愿意？”
她话里藏着意味深长，顾嘉许却没听懂，只是再次重复。
“不用管她。”
等顾嘉许挂断电话后，打开门走出去。
黑暗的走廊站着一道身影，浑身透着黑沉沉的冷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在这干什么？”
顾嘉许心咯噔一下，没想到姜如月发现自己在这，迅速伸出手在半空摸索。
“我起床喝水，没想到被困在这个客房了，这门锁是不是坏了？”
他装得坦然，姜如月环抱双臂盯着他不放。
“那我现在就叫人来检查。”
她还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来检查门锁。
她每一句话传入顾嘉许耳中，都让他的心跳加快几分。
顾嘉许垂眸站在那，还没想出应对办法，姜如月抢走他的手机，当面输入密码打开。
顾嘉许眉头微皱，姜如月是怎么知道他密码的？
没等顾嘉许想明白，姜如月直接翻开通话记录，指尖一个个点开通话记录查看时间。
短短的十几秒钟，顾嘉许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住。
最后，姜如月将手机还给顾嘉许，轻咳两声开口。
“抱歉，我刚才听到有人打电话，还以为是你。”
顾嘉许摇了摇头，不说话，拽紧手机时指关节都在泛白。
记忆回到几分钟前，他打开门之前就删掉了通话记录和其他信息。
所以姜如月就算拿到手机，也压根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很快，有保镖拿着工具过来检查门锁。
走廊的灯光亮起，将一切照得分外晃眼，顾嘉许依旧安静地站在那，等着保镖宣判一切。
保镖检查了一会后，这才走到姜如月身边，低声禀报着。
之后，保镖收拾工具离开，姜如月则是意味深长地望着顾嘉许，抬脚往前踏了两步。
“你想不想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