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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月听闻他这话，只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你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顾嘉许果断拒绝。
“不太好意思，我现在是病人，需要在这里治疗。”
“要不你等我过几天病好了再说。”
没办法，姜如月只能答应下来。
现在的顾嘉许表达情感十分直接，压根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藏有任何情绪。
他之后开口道：“那我在这陪着你。”
顾嘉许依旧拒绝。
“不用，你出去吧，我没什么严重的事，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然后他就看向门口，那意思就是在下逐客令。
之后，姜如月怕惹得他出事，这就往外面走去。
正好她想问问国外有没有相关的治疗经验。
她来到外面走廊，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
楼梯间内都是烟头。
她第一次抽这么多的烟，心中的愁绪压根不会因为这些烟而消散，反而越加聚拢。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嘉许一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就皱了皱眉。
“你能不能别抽烟？有些难闻。”
紧接着，顾嘉许就跑进洗手间，大吐特吐了起来。
护士正好看到，眉头微微一皱。
“家属，现在患者情况不稳定，你还是先不要出现吧。”
没办法，姜如月只能退出病房。
隔着一道门，清楚地听到里面顾嘉许和护士的对话。
她平静的语气就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刺入姜如月的心脏，她只觉得鲜血淋漓。
护士退出来以后，姜如月立马迫切地追问。
“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护士摇了摇头。
“他没什么事，但是你需要尊重患者的需求。”
“他觉得烟味很难闻，你就尽量不要抽烟，因为他现在的话情感表达直接，也不会拒绝人。”
姜如月答应下来，没有进入，直接找了个地方洗澡。
再次出现的时候，顾嘉许警惕盯着他。
“你没有在抽烟了吧？”
姜如月忙不迭原地转了一圈解释。
“没有抽烟，你放心吧，以后都不会了。”
顾嘉许这才勉强让她进入病房。
之后一个人在那里吃着水果，完全没有跟姜如月分享的打算。
她想着刚才从电话里得知的情况。
对方会一直这样，没有任何跟人分享和互动的打算。
——能跟你说话就已经是很好的症状了。
——他以后会越来越麻木，不会说话，更不会跟任何人交流。
她深呼吸一口气，注视着顾嘉许，扬起一个笑容。
“等两天我带你去外面走走可以吗？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顾嘉许紧盯着她很久很久，似乎认出了姜如月，最后唇瓣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听到他答应，姜如月瞬间破涕而笑。
只要对方还能跟自己互动，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相信一定能够改变这一切的。
之后她就出去了，找了护工来照顾顾嘉许。
她想现在应该要跟顾嘉许保持距离。
这边姜如月刚离开后，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内。
她静静站在那里，身穿优雅低调的服装。
她怀中抱着一捧假花，缓缓走向顾嘉许，将花放在床头柜上。
而顾嘉许紧紧盯着她，眉头微微一皱。
“你是谁？我觉得你很眼熟。”
而她在顾嘉许旁边坐下，伸手轻轻在她眉眼间描绘。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再也没办法见到你。”
顾嘉许的内心就像被什么封锁住了一样。
但此刻就像有无数个东西在不断冲撞一样，想要将什么冲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对方则是毫不在意的开口。
“这两天我就在这陪着你，你介意吗？”
顾嘉许没说话，对方笑了起来。
“那我就当你同意。”
顾嘉许眉头紧锁的反问。
“可是我拒绝了你。”
“我不希望任何人在这里影响到我的治疗。”
她压根不理会，直接在旁边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休息。
顾嘉许盯着她，眼前的是个中年女人，头发微卷，皮肤白皙，眉眼之间带着温柔自信的笑意。
可行为举止间又带着不容置喙。
顾嘉许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忽然从嘴中蹦出一个名字。
“秦霜。”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而且知道她是自己的妈妈。
但他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很平静的看着对方。
直到对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朝着顾嘉许反问。
“你盯着我看什么？不睡觉吗？你就不累呀？”
顾嘉许摇了摇头回答。
“我觉得你很眼熟，你叫秦霜，对吗？”
秦霜顿时笑了起来。
“你居然还调查到了我的名字，早知道我就不躲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的妈妈——秦霜。”
“以前的名字压根就不重要了，我只在意现在的。”
顾嘉许看着她伸出的手，迟迟没有拉上去，只是反问。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秦霜笑了一下回答。
“这有什么的，我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顾嘉许继续追问。
“那我一直在调查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语气平静，而秦霜垂下眼眸，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与悲痛。
“因为我不想轻易回到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让我十分的难过。”
“如果你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就不会说出现在的话了。”
顾嘉许不理解她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开口。
“你说的，这两天在这陪我，不准走。”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追查秦霜的存在，但是此时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不要让这人离开。
因为脑海中不断有声音回荡：不能让她走，走了的话，一切就前功尽弃。
秦霜愣了一下，笑着回答。
“我都说了这两天我会陪着你的，放心，我绝不会走。”
顾嘉许这才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秦霜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昏迷过去了，凑近用手一探才发现他居然是睡着了。
她轻轻笑了一下，走到床尾看着他的病例，眸光瞬间晦暗几分。
“又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