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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突发!都察院抛出舞弊案!(第1/2页)
殿内文臣全都麻爪了,一个个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先前准备好的一肚子反驳说辞,此刻全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想要开口反驳?却压根反驳不了。
你还能怎么反驳?
皇帝陛下可是明明白白说了,“应众卿提议”才遣宗室镇守海外,如今更是把亲儿子都改封去了倭国、琉球,这完全是照着他们昨日的请求来的,甚至比他们要求的做得更彻底——他们要一个世子去,皇帝直接派了两个藩王去。
这时候站出来说“不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岂不是承认昨日的提议本就是包藏私心?
而且这一条还直接被定为了礼制,写进《大明集礼》,成了祖制!
祖制是什么?是后世子孙都要遵循的规矩,是铁打的法理依据。
他们这些平日里张口闭口“礼制宗法”的文臣,难道要反过来驳斥新定的祖制?那不等于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承认自己先前标榜的“敬畏礼制”全是空话?
詹徽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藩王镇守海外风险太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昨日他们还说“倭国需宗室镇守”,今日怎好自打耳光?
刘三吾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天经史典籍,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反驳的地方,此刻开口只会引火烧身。
其他文臣更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皇帝把“应你们请求”和“定为祖制”这两顶帽子一扣,他们就像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反驳,便是违逆圣意、否定祖制、自打耳光;不反驳,就得眼睁睁看着藩王改封海外成为定局,看着朱高炽稳坐京师,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布局彻底崩塌。
这股无力感比昨日的愤怒更让人煎熬。
他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所谓的“礼法”、“舆论”不过是皇帝手中的工具,想用时便拿起,想弃时便放下,而他们这些自以为能借礼法约束皇权的文臣,到头来不过是棋盘上被随意摆弄的棋子。
殿内的空气死寂得可怕,只有朱元璋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文臣们的心上,让他们彻底明白——这场较量,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就在这时,都察院都御史韩宜可突然出列,这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都御史,双手捧着一卷卷宗,躬身朗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关乎科举取士之公允,关乎朝廷抡才大典之清誉!”
朱元璋抬了抬手:“讲。”
韩宜可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大殿:“启禀陛下,臣昨夜彻查发现洪武十八年科举录取名单中,南北士子比例悬殊至极——录取的五十一名进士里,南方士子竟占四十九名,北方士子仅二人,且名次皆在末位!”
“臣疑其中有徇私舞弊之嫌,连夜率都察院御史彻查,核对试卷、询问考官,竟发现主考官刘三吾在阅卷时,对北方举子的试卷多有贬斥,甚至将数份文理通顺的考卷斥为‘鄙陋不堪’,反而将南方士子中数份明显有瑕疵的试卷列为优等!”
他举起手中的卷宗:“更有甚者,臣查明,本次科举的同考官中,有三人乃是刘三吾门生,且皆为江南籍贯;吏部负责复核名单的主事,正是詹徽同乡,二人私下多有往来,对北方举子的申诉百般推诿!此事已牵扯吏部、礼部多部门,臣恳请陛下彻查,还天下举子一个公道!”
“哗——”
满朝哗然!
科举乃抡才大典,关乎天下士子的前途,是朝廷吸纳人才、连接民心的重要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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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北录取比例悬殊至此,五十一名进士里南方竟占四十九席,北方仅得两席,这般失衡早已超出常理;更遑论牵扯主考官徇私,刻意贬斥北方试卷,这已然不是简单的科场舞弊,而是赤裸裸地结党营私,是想将北方士子的上升通道彻底堵死,是要动摇大明“南北一体”的国本!
北方出身的官员个个怒目圆睁,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们大多起于草莽,深知北方历经元末战乱,千里沃野化为焦土,文脉断绝近二十年,士子们能重拾书本已是不易。
可就算如此,北方也绝非无才可用,凭什么就该被如此轻视?
刘三吾身为文坛领袖,竟如此偏私,这不是打北方士子的脸,是打所有北方人的脸!
南方官员则面色紧张,额头渗出细汗,下意识地与周围同僚拉开距离。
他们中虽有清白者,却也难免与江南士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韩宜可的弹劾如同一记惊雷,炸得他们生怕被牵连其中。
殿内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或愤怒、或质疑、或辩解,瞬间盖过了方才藩王改封的震惊。
这洪武朝的科考南北差异巨大,其实早就凸显了出来。
毕竟北方士子历经战乱之苦,城池被毁,典籍散佚,连像样的书院都寥寥无几,又没恢复元气,论文化底蕴,确实不如未经大战、依旧繁华的南方士子——江南一带文风鼎盛,世家大族代代相传,士子们自幼饱读诗书,应试自然更占优势。
可这是客观差距,是可以理解的现状!
朝廷本就该设法弥补,而非任由其加剧。
而且这并不代表着,你们这些南方官员就敢借着这种差距从中作梗,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啊!
北方士子的试卷即便稍逊,也不至于五十取二;南方士子纵然优秀,也不可能包揽九成九的名额。
刘三吾身为考官,不以才取士,反倒以地域论高低,甚至纵容门生打压异己,这哪里是在主持公道,分明是在结党营私,是想让江南士绅垄断朝堂,让北方永远沦为配角!
“太过分了!”一位来自山东的官员忍不住低喝,“我北方男儿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难道连几个科举名额都配不上?”
“刘三吾此举,是要寒了天下北方士子的心!”
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原本中立的官员都忍不住摇头——科场不公,动摇的是民心根基,朱元璋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刘三吾、詹徽等人此刻被揪出,怕是难辞其咎了。
詹徽、刘三吾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
刘三吾踉跄着想要辩解,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偏爱南方士子,阅卷时难免偏颇,可他没想到都察院会突然抓住此事,连同考官和吏部主事的往来都翻了出来!
詹徽更是心头冰凉,他知道自己在复核名单时确实给同乡行了方便,可他以为这只是官场常态,谁会料到皇帝竟会借着这个由头发难?
他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朱元璋,心脏骤然紧缩。
老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暴怒的狰狞,也没有嘲讽的冷笑,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翻涌着骇人的寒意,像极北之地的冰川,带着能冻结血脉的凛冽。
那目光扫过他时,没有停留,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们终于明白,昨日那场针对朱高炽的弹劾,不过是点燃引线的火星,老朱的反击早就蓄势待发,甚至可能从他们暗中串联时起,就已经被皇帝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