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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梦只听到了叶老夫人和叶凌霄的后半段对话，不过也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包庇？不可能的。
林晚梦眼眸一黯，即便是靠她自己，也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只是心突然一涨一涨的痛，不容忽视。
“林小姐，手术很成功，我们要再观察两个小时，病人还很虚弱，请您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一定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
病房内，苏琴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林晚梦踮着脚尖走进去。苏琴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气息，转过头：
“梦梦，你来了。”
林晚梦鼻子一酸，她坐到床边，苏琴伸出手，将女儿的头放到自己胸口。
几滴眼泪落在她的脖颈，像是滚烫的岩浆。
“你没事就好。”
林晚梦紧紧抓住苏琴的手臂，她控制情绪，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艳茹告诉我，你被带走了。”
这件事和林家脱不了关系，林晚梦点头，苏琴摸着她的长发，忽然开口：“凌霄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林晚梦这会最听不得的就是叶凌霄的名字，她别过脸去：“要他来做什么？”
苏琴沉默许久，也许，也许是因为感受到自己的命不久矣，她缓缓开口：“之前，我就想问你和凌霄到底……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捧起女儿的脸庞，心疼道：“梦梦，你不快乐吗？”
在母亲柔情似水的眼神中，林晚梦慢慢卸去了以往的盔甲：“我也不知道。”
她犹豫：“我们应该只是合作关系。”
苏琴看向林晚梦，她仿佛已经知晓了什么，一声叹息，她目光慈爱：“梦梦，你爱上他了吧。”
林晚梦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比林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赫言放弃家财周游世界、叶凌霄跑去地下跳脱衣舞还要离谱！
看见林晚梦惊讶的目光，苏琴反而笑起来：“没有吗？你看见他会不自觉地笑，不介意他离你太近，也听得进去他的话。”
“梦梦啊，”苏琴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过只要你能快乐的，我也可以安心了。”
林晚梦想起之前医生所说的情况，心情一下子沉痛，她回握那双手，紧紧抓着：“放心，不会有事的。”
病房的门被推开，叶凌霄走进来。
林晚梦瞬间板起脸。
“这边的安保不太好，我在市中心医院预定了vip病房，等待观察期过了就可以转院。”
如果在之前林晚梦听到这话，一定会对叶凌霄心存感激，可现如今却觉得这是掩饰罪行。
或者，心有内疚，补偿她。
叶凌霄靠近林晚梦，他背在后面的手忽然伸出来。
“哗啦！”
林晚梦猛地向后一躲，铁托盘上的东西瞬间落下来，她与叶凌霄都愣了一瞬，叶凌霄抿唇，拿出的是转院文件。
“没事吧。”
叶凌霄伸出手，却再次被躲过。
林晚梦还记得刚刚苏琴说过的话，因此不愿意和叶凌霄有肢体接触。
“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叶凌霄忍耐半晌，终于忍不住。
可被他质问的人却看着脚尖在地上打着圈，嘴角向下，整个身子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动的气场：“不敢。”
在长辈面前，叶凌霄还是略微保持了些修养。
她在极力否认自己对叶凌霄并没有感情。
苏琴摇摇头，叹息一声。
警察对这件事的最终判决是——机场男子的个人行为。
林晚梦原本是要待在医院里面陪苏琴的，可转院后，她还有事情要和叶凌霄说清楚。
“来接我的是叶氏的司机，如果说谁都能买通，叶总的人头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冷风透过车窗吹拂在林晚梦的脸上，暗黄的路灯下，一双明目冷漠，红唇紧抿。
叶凌霄一怔，倒也不是没有准备：“你猜到了。”
十分肯定的语气。
林晚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时常感觉，我在你面前的模样，还是当初那个因为被背叛而伤心欲绝的小姑娘。”
“叶凌霄，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合作人对待？”
“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有愚弄和利用，而没有尊重？”
林晚梦眼眶似乎有泪光，润湿了眼尾，带着薄红，她轻咬嘴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着苏琴的话，林晚梦沿着内心思考。
终于她察觉，真正令她愤怒悲伤的不是叶凌霄的冷漠，而是对方的轻视。
“绑架你的人是叶岚，她这么做，是因为他以为你和林家人是一伙的。”
“有人给她发了威胁的视频。”
叶凌霄靠在座椅上，阴暗遮住了他脸上的情绪，只能听到冷静镇定的嗓音缓缓道来：
“剩下的事情我还没有调查到，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是谁发的视频，对方又要干什么？这些我一概不知。”
林晚梦相信此时的叶凌霄并没有撒谎。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老夫人不希望家里起争端，还有……”他忽然伸手，扣住林晚梦的后脑勺，两人鼻尖相对，林晚梦可以明显闻到叶凌霄身上的冷香。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可是在你面前，我尽可能地希望做一个全能的人，能够庇护你，照顾你。”
“晚梦，你愿意辞职吗？”
气氛僵住了。
死一般的宁静。
林晚梦被叶凌霄这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感受到叶凌霄此刻是认真地询问她。
“为什么……”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这番话近乎告白了，林晚梦在叶凌霄眼中却看不到浓烈的爱意。
也许他是认真的，可并不是出自爱情。
哪怕是出自爱情，林晚梦也不会同意。
“抱歉，”她别过脸，挣脱束缚：“我不想这样。”
“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清，至于我们之间，我觉得需要一个退后的空间。”
叶凌霄的手心空落落的，他看向林晚梦，对方已经缩到了距离他最远的地方，望向窗外，甚至不愿意投过来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