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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六尺邀战八尺神!?(第1/2页)
“哦?“足利义满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闪动,“但说无妨。“
甄宝玉抬起眼,目光投向主位上的足利义满,短暂的沉默中,关于那个男人的种种过往......在他脑海中浮现!
“之前......在下已将他的事迹,向将军详细陈述过了。”他带着探询意味,反问道,“想必将军......对此人已有诸多了解。那么,在将军心中,您觉得......此人究竟如何?”
足利义满端坐不动,双眼清晰地映照出甄宝玉方才那片刻的失神。
良久,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关于那个男人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说驱散。
伴随着这一动作,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哂从他唇边溢出。
关于贾玌,他确实有所了解。
那些辽东阵斩酋首、江南孤骑破万军、生撕虎豹的桩桩件件传奇,早已如惊雷般灌入他的耳中。
作为统帅,他并非全然不信——他相信其中或藏着几分惊人的真实,那贾玌必有其过人之处,是员难得的猛将枭雄。
然——!
若说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迹件件属实,桩桩不虚,绝无半分夸大......他足利义满——不信!
一个嘲弄的笑容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毕竟,若那些都是真的,还能称之为人吗?
那简直是天照大神降世!
以他多年来对中原人脾性的了解,这等惊天动地的战绩,其中必然掺杂着夸大其词、以讹传讹的成分,目的无非是震慑敌胆、壮大声威。
不过——
他信那贾玌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是当世罕见的强敌。
信其能,但疑其神!
终于,足利义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感慨道:
“此人的勇武......”
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分量的词汇来定义。
“古今第一人。”
甄宝玉几乎是立刻接口,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力能扛鼎,徒手搏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军中之谓‘万人敌’,于他而言,绝非虚誉!”
足利义满迎视着甄宝玉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质疑。
只是深深地看了甄宝玉一眼,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空杯,他那接近一米六的高大身躯霍然站起,几步走到紧闭的纸窗前,伸手“哗啦”一声,用力将其推开。
甄宝玉依旧跪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滑稽的一幕......若不是寄人篱下,他真的想笑出来!
“古今第一人...”
忽然,足利义满的声音响起,重复着甄宝玉的判语。
片刻后,他猛地转过身,眼中那纯粹的战意,再无半分保留:
“好!古今第一人!”
足利义满声音傲然,带着属于武家栋梁的权威与决意:
“余十一岁元服,继承足利家督之位,提三尺太刀,讨平南朝伪帝,镇压北畠逆乱,终使天下兵戈止息,得蒙天皇陛下敕封,位列‘征夷大将军’之尊!”
说到这里他双手抱胸,傲然抬头:
“本座一生,历经合战如天上繁星。凡逆我幕府天威者,其枭雄悍将,皆于此太刀之下,化为尘芥!”
“正是如此!......这古今第一人......”
足利义满仰起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甄宝玉那惊愕的面容:
“余,足利义满,今愿将己身武运托付于天照大神!定要与这‘古今第一人’,来一场堂堂正正的‘一骑讨’!”
“扬名于天下,不负武士之名,纵使玉碎,亦要清白无垢地凋零...此乃吾等武人毕生追求之‘本愿’!”
“啊......?!”甄宝玉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脸上惯有的深沉被震惊撕裂。
那双清俊的眼眸瞪得极大,瞳孔映着足利义满那张写满“玉碎觉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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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讨?!’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震得他头皮发麻。
‘......竟然要......和贾玌......决斗?!’
荒谬感瞬间袭遍甄宝玉全身。
看着眼前这位身高不过六尺余、在倭国武士中已算得上挺拔魁梧的征夷大将军,再联想到记忆中那个如同人形凶兽、身长八尺、臂能走马、在万军之中如虎入羊群般碾轧而过的贾玌...
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前浮现:
足利义满穿着华丽的直垂,双手紧握他那柄引以为傲的、寒光闪闪的三尺太刀,摆出最标准的武士起手式,口中高呼着“天照大神庇佑”,然后......然后冲向那个如同铁塔般矗立、身披重甲、手持丈八长槊的贾玌......
那画面太美,美得让甄宝玉胃里一阵抽搐,几乎要当场失笑!
他死死咬住口腔内壁,才勉强将那股喷薄欲出的讥讽的狂笑压了回去。
‘凭你这......这........凭你这不足六尺之躯?凭你那柄比人家槊锋还短上数倍有余的‘宝刀’?’
‘去挑战那个......那个徒手能撕碎猛虎、冲锋时能撞垮城门、杀人如割草般的怪物?!’
甄宝玉明白了。
眼前这位权倾东瀛的征夷大将军,这位终结了东瀛南北朝乱世的枭雄,他并非不相信贾玌的强大。
他相信贾玌是强敌,是“古今第一人”!
但他不相信的是——那种强大,是超越了他认知范畴、足以碾碎他一切信念和荣耀的“非人”之力!
在足利义满的世界里,力量是有边界的,勇武是有极限的。
再强的敌人,也应当在“人”的范畴内,可以用计谋、用勇气、用武士的觉悟去抗衡,甚至同归于尽也能赢得无上荣光。
他深信自己的“武运”,深信“一骑讨”这种形式所代表的武士尊严,足以跨越任何力量的差距。
他理解不了,或者说,他拒绝理解——这世上存在一种力量,是“一骑讨”这种形式本身都无法承载的绝望。
——这是认知上的错误!
甄宝玉没有出言打断。
也没有试图再去反驳、去争辩、去用更夸张的言辞描绘贾玌的恐怖。
因为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人教人,教不会。
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既然言语无法穿透傲慢与认知的壁垒,那么……
就让现实,来给这位将军,上这最后一课吧。
用血与火,用无法想象的恐怖,来教会他——什么叫真正的“古今第一人”!
就在足利义满沉浸在自己的武士道悲情与荣耀中,将他方才的惊愕完全误解为被自己的“武勇决断”所震撼之际——
甄宝玉俯下身去,行了一个“最敬礼”。
“将军大人......武运昌隆,必能得偿所愿!宝玉......在此,先行恭贺将军大人,得与那‘古今第一人’一战,扬我大和武士赫赫威名于天下!此战......必将名垂青史!”
足利义满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面容骤然舒展开来!
“哈哈哈——!!!”
一阵洪亮、畅快的大笑猛地爆发出来,在室内回荡。
他仰起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万众瞩目、荣耀加身的决战时刻,眼中闪烁着无比期待的光芒:
“甄君此言,深得吾心!名垂青史...哈哈哈!不错!此战必将名垂青史!吾,真是愈发期待与那‘古今第一人’的会面了!”
他笑声渐歇,但那份豪情与期待却丝毫未减。
“届时,甄君定要随侍在侧,亲眼见证这武家至高荣光的时刻!”
——大可不必。
甄宝玉的内心,冰冷地闪过这四个大字。
但......碍于形势,甄宝玉再次低下头;
“哈依......宝玉......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