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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晚吧。”
先是一道有些低沉雄浑的声音响起。
旋即。
一道身影很是突兀的出现在李牧的身旁。
一个青年，赤着上半身，腰间悬着一块兽皮，充满了野性的气息。
“……”李牧看向他。
一时并未说多言。
来的也并不算多么及时。
不然李牧也就不会亲自动手解决甲戌。
但，能来已经很不错了。
“谢了。”李牧开口，身形微颤。
青年一把抓住了李牧的手臂。
眉头微挑：“这么虚，怎么搞出这副模样了？”
“这事，晚些再跟你说，我也刚好想问你些东西。”
李牧缓缓摇头，顿了顿又道：
“那几个家伙……没弄死吧？”
“不好说，应该还有口气……”
青年轻佻一笑，旋即打量着李牧神色又沉了下去些。
“李牧……”
清月有些小心翼翼的上前。
她的直觉在疯狂提醒他，这突然出现的青年无比危险！
不，这已不需要直觉的提醒。
一个照面，甚至看不清其动手便是直接将冥门两位十一级武圣，以及一只恐怖无比的腐尸给击退。
不，看样子甚至是重伤。
如此轻松写意的姿态……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强者？
虽然不敢确定，她心中却是隐约有了些猜测。
很惊人，很不可思议。
但连两个武圣外加一个恐怖诡异的腐尸都被一起秒杀……
还有什么不可能？
能做到如此地步的。
还能有什么级别的存在？
甚至她隐约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不久前在南越地区就曾闹的不小的一件事。
难道……
这青年是那位？
李牧却是不顾他人的惊疑，默默将手从青年手中抽出，转而放在了清月身上。
他缓缓开口：
“扶我回马车，让慕容家那些人将那些家伙给带过来。”
清月点头。
那青年却是突的眸光一凝。
其中利芒好似猛兽盯上了猎物一般。
“有点意思……”
下一刻，青年的身形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李牧的步伐也停了下来，回首望去。
看来那具腐尸确实很不一般……
“圣女，主子，属下无能……”
通幽如幽灵般的突然飘到了李牧与清月面前半跪了下去。
“回去自己领罚吧。”清月冷哼。
李牧平静问道：“那具腐尸怎么回事？”
“回主子，那是从冥门中带出的尸体，亦是冥门的底牌之一，被誉为「半神之尸」，如果全力爆发，神境之下绝无对手！”
通幽连忙抱拳，恭敬回应。
“冥门……”
李牧挑了挑眉。
看来冥门指的可不仅是一个组织名称。
而是真的有一扇“门”。
“主子，您那位……朋友……”
通幽还想说什么，话音却有戛然而止。
那青年不知何时又已出现在几人身旁。
其手中还提着那具腐尸。
本正经可怖的腐尸此时却如被玩坏的布娃娃一般，再没了丝毫动静。
他对着李牧露齿一笑：“这东西有点特殊……不是这世界的东西，很难杀，不介意我研究研究吧？”
“当然，我也很好奇。”
李牧点头，给了清月一个眼神。
清月会意，扶着李牧朝马车走去。
“这位是……”
慕容北斗迎了上来，欲言又止，敬畏之意溢于言表，却又带着浓郁的好奇心。
“你可以自己问他。”
李牧被清月扶着登上车厢。
慕容婉还在车厢上，他虽然也想下来看看情况，却又放心不下赵钰儿。
慕容北斗看了看那青年，终究还是没敢开口搭话。
重回车厢，被清月扶着上床。
李牧靠着车厢内壁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身躯都有些瘫软了下来。
“咳咳……”
一些鲜血从其嘴角溢出。
“都让你别逞强。”
清月连忙给李牧擦拭血迹又取出水和补血丹药喂李牧吃下。
默默吃药，李牧甚至懒得开口反驳。
若是没有意外，李牧又不是闲得慌非要出头。
让本就糟糕的身体变得更糟糕不说，还用了一个巨大的人情。
怎么看都挺亏的……
还不是因为巫神教靠不住？
车厢外。
青年蹲着研究了一阵腐尸，似乎有些苦恼。
起身，随意的提了几脚，朝几人叮嘱了一句“别乱动”便是步入车厢之中。
青年看到坐在床上，靠着内壁，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的李牧不禁眉头一挑：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都虚到这种地步了。”
“是有许久未见了，千重山之王阁下。”
李牧微微颔首。
他伸出了右手，掌间，是一枚兽牙；
“此番多谢千重山之王阁下解围。”
“千重山之王！”
床边的清月顿时瞳孔微缩。
果真是千重山的那位！
但那位哪还是什么王，
分明称之为：“千重山之神”才合适！
当世最新的一位神境强者！
甚至这家伙还去巫神教闹了一番，当初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令清月对其都不禁有些心里阴影。
“这点小事，说什么谢，给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青年没有去接李牧递来的兽牙。
随意的找了个凳子坐下。
“说说吧，你遭遇了什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当初怎么不叫我？”
李牧沉默了。
在当初御海墙面对险境之时，李牧从未想过找千重山之王。
即使他自己说过，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叫他就是。
但，有些东西得分清楚。
千重山之王自认为欠了李牧一共人情。
所以给了一颗兽牙作为信物。
嗯，可能确实是欠了。
但这份人情的份量如何？
起码李牧不觉得这人情能重到让千重山之王冒着生命危险去面对怒海之神。
在李牧看来。
现在的情况，相比起来倒是与人情的份量差不多。
说到底，不过一牙之约。
但此时千重山之王并不准备收回这一牙。
两者间的联系与牵绊。
李牧不得不思考，千重山之王此举的意思。
不愿止于一牙么……
沉吟了片刻。
李牧默默将这枚兽牙收了起来，旋即便是话锋一转：
“研究的怎么样，看出什么东西来了么？”
“哪有这么快，我又不是专业的，不过我感觉那玩意牵扯不小啊，你小子倒也真是能惹祸。”
“我从不喜欢惹祸。”
李牧缓缓吐出一口气。
更多的时候，是不得不面对，是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