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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原地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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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原地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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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谷金牌销售弟子做完产品推广,从容转身推着自己小车穿进人群。
    边走边吆喝道:“花生,瓜子,灵泉水,有同门需要的吗?前面几位请让一让。”
    言音目送他远去:“……”
    低头打开油包,拿起一颗瓜子嗑开,嚼吧嚼吧。
    真香。
    宋自清也凑过来抓了一把,分一半给宋方仪,感叹道:“稻谷的兄弟们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都开始拔自家鸡毛了。
    宋方仪接过瓜子,钦佩道:“温长老教导有方。”
    稻谷业绩想必再创新高。
    在那噼里啪啦,火光连天的背景下,几个小孩磕起了瓜子,悠哉地咔嚓咔嚓。
    看着低谷处木屑纷飞,草皮四溅,言音想起了上回冷掌门一边批款单一边心绞痛的模样,心道不知这回又得如何破费。
    有些心疼道:“掌门真不容易。”
    “有一说一,不容易的是整个首峰。”
    宋自清难受地诉起了苦:“您想啊,剑峰和术峰的弟子,出门知道什么人情世故吗?他们满脑子不是练剑就是算术,离了岛总能整出些稀奇古怪的岔子。掌门不放心,便定了个规矩,每回出岛都要首峰弟子跟着。”
    言音转头,疑惑道:“跟着……做什么?”
    这话有些勾起了伤心往事,两位首峰弟子忽然面露沧桑,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宋方仪幽幽道:“善后。”
    宋自清愤愤道:“赔钱。”
    言音:“……”
    首峰实不容易。
    赶紧再抓一把瓜子分给他们,安抚地顺顺后背。
    眼下激斗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站在空中的剑锋弟子似乎已经对这没完没了的打斗失去了耐心,为首弟子举剑,身后两位弟子立即会意合击,虚空中剑光交错,气势磅礴。
    看来是想将下方一举击溃。
    “你特么……玩赖啊!!”
    站在地上扛着火武反击的器谷弟子仰头,对这粗暴的拆家手段不可谓不熟悉,毕竟曾经在需要拆迁的时候拜托过剑峰,亲眼见过这几个头脑简单的高输出剑痴联手削平了一座山头——热衷提高个人战力的家伙们联起手来,战力可是成倍递增。
    口中暗骂一声,赶紧丢下肩上灵器四下窜开。
    剑气轰然而下,大地震动。
    尽管剑峰弟子都有留手,攻击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可带来的动静还是不容小觑,修为尚轻的弟子都是东倒西歪。
    言音更是被这场地震晃得连退几步,被边上的灵鹤用大白翅接住了。
    此时,一个男声突然不知从何处响起,浑厚低沉,悠悠千里,直接传进了在场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通知,受方才震动影响,祝融井下方山火稳定性受到影响,借火环轻度移位,不排除岩浆溢出可能,因其蒸腾下烟雾带有剧烈高温,请各位弟子注意防范。]
    过了半饷,又补充道——
    [……炼器炉紧邻祝融井,考虑如今尚有数把灵剑在炉中淬炼,预计仍需三日,山火溢出易导致玄铜超温开裂,或会导致淬炼失败,请切磋中的弟子控制打斗范围。]
    不是,等等。
    你管这破坏力叫切磋?!
    那边剑峰和器谷的弟子又开打了,方才空中的话也不知听没听见,这回抛弃了所有花里胡哨,直接一个抡大锤一个舞长剑,看样子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剑峰全程人狠话少,器谷边打边嗷嗷哭骂。
    言音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稍微劝一下啊喂?”
    那空中浑厚的声音停顿片刻,突然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他道:[是小师叔回来了啊,很惭愧,让您见笑了。]
    原来是器谷长老——陶明。
    言音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问好,脑子又冒出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冷掌门道:[陶师弟,既还知道见笑,就赶紧让那几位弟子收手吧,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到时若是炼器炉被山火融了,想拨款重修我可不愿签字。]
    陶明本人不善言辞,勉强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师兄,为了防止出现器爆,当初谷内的建筑都是晧钢陨铁所制,具有强耐热性,防御性较高,是不会被山火融化的。]
    很学术,很正经,像是在给无知的冷掌门科普器道的常识问题。
    冷掌门道:[……好吧,不会就好。可我看那些地皮被掀得差不多了,你们应该也不会介意自己屋子边上坑坑洼洼。]
    没了草木花卉,下了雨全是泥水,想必再宅也很难保持身心愉悦。
    陶明长老又停了一会儿,约莫是去看地表损失情况了。
    寒宫铭也来插了话:[比起器谷,不考虑约束一下剑峰吗。小师叔,近来可好?]
    途求索那扭捏的声线突然出现:[剑峰那几个孩子谁劝得动哪,你还是赶紧把攸苍叫回来吧。]
    说完了这句,途求索便在言音识海里对言音道:[崽崽可回来啦,夏天玩得开心吗?有没有想家啊?我和祖师爷都可想你啦~]
    言音不知如何作答:“……”
    看来岛上几位大人物也被这场友好的“切磋”给惊动了。
    冷掌门道:[说到这个也是,攸苍又在何处?虽说她平日里就是甩手掌柜,可作为剑峰长老,怎能对座下弟子如此放任。]
    放养也不是这么个放养法。
    途求索道:[哎呦,也没不管不顾,是把心思都放在一个弟子身上了啦。跟祖师爷一样在去年走了运,找来找去寻了一千年好不容易找了个中意的亲传弟子,现在满门心思都在教导那孩子,多负责啊。]
    这下剑峰也有三代弟子啦。
    冷掌门头一次知道这事,忙乐道:[可喜可贺。]
    寒宫铭也语含笑意:[可喜可贺。]
    陶明又回来了,礼貌询问道:[……有哪位好心人能帮我劝那些刺头孩子停一停吗?]
    器谷地势位置已经够低,不需要往下陷了。
    冷掌门被气笑了:[陶小子,这可是你的器谷,还好意思在这求别人来管,不如自己赶紧出去发个威。]
    陶明道:[不行,刚刚我神识去绕了一圈,谷外看热闹的弟子太多了,我内向,我害羞,我害怕。]
    寒宫铭也忍不住笑了:[这话,是弟妹教你说的吧。]
    要说内向、恐生又害羞,还得是器谷陶夫人。
    陶明承认道:[嗯,被她捉来描眉毛,人出不去。]
    要说老实、恐妻,还得是器谷陶长老。
    途求索那不知发生什么,突然哎呀一声:[那你们赶紧出去一个,好好讲,别凶孩子……震得我这刚炼出来的丹药滚哪去了。]
    …………
    或许是言音的神魂领域太宽敞了,传音效果极好,几位大佬们的神识晃悠着也不嫌挤,聊得很是欢畅。言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在脑子里跟他们插话,只听得槽多无口。
    索性正常开口道:“那个……请不要在我脑袋里开大会好吗?”
    宋自清和宋方仪在边上乍没听清,扭头道:“小师祖,您说什么?”
    脑瓜子里几个声音顿时一卡。
    三息之后,陶明长老的声音弱弱响起:[那这就,拜托小师叔了……弟子告退。]
    随后,识海里鸦雀无声。
    言音登时傻眼:“??”
    嗯?
    什么?
    等等?!
    你们这些大佬就这么给我甩手了吗?!
    眼前还是一片鸡飞狗跳,热闹得像是群魔乱舞,看起来就很不名门正派,剑光与锤风齐飞,笑声哭骂共一色,那开赌局的医峰弟子已经要开第二个盘口了,估计正在打架的几个也快不知该如何收场。
    刚回来就受到如此盛大的欢迎,真是让人感动得潸然泪下。
    最后,言音只能长叹口气,从怀里拿出道纹,无奈撕开,【明】——天地骤亮。
    全场瘫痪。
    …………
    ……
    言音叉腰站在地上,道:“虽然但是,不要打了。”
    剑峰弟子低头:“唔。”
    器谷弟子垂首:“是。”
    勉强睁开眼睛,凶悍或冷然的面上,泪水不受控哗哗哗地流。
    这些人的个子比言音要高得多,得蹲下才能算得上是听她训话,可这规矩的模样也是稀奇,好在后头围观的弟子们受道纹波及,一睁开眼睛白茫茫一片,都看不了他们的笑话。
    言音道:“倒也……不是不能打架,就是别打这么凶,地皮都被铲一半了。”
    “唔。”
    “是。”
    “器谷的大锤是用来铸灵剑的,剑峰的灵剑的从器谷炼的,剑锋应该指向那些邪祟和外敌,不是和自己人打架的……打成这样还不如剪刀石头布呢。”
    “唔。”
    “是。”
    “……那就和好了哦?”
    “嗯。”
    “是。”
    几个聚众斗殴的刺头孩子终于消停了,言音这才转身爬到灵鹤背上,打算回无上峰去。
    身子堪堪坐稳,言音迅速回头,对着在场一众弟子,凶巴巴道:“下次同门打架,不许看热闹!”
    弟子们一缩脖子,边揉眼睛边恹恹应是,那医峰弟子更是迅速抄下那开赌布幡,塞回怀里吹口哨,装作若无其事。
    *
    灵鹤飞过高空回到无上峰顶,远远就见洛曲生坐在石桌旁,边上还是他的酒壶,看样子应该是在等言音。数月不见,只是偶传书信,洛仙尊还是很想念自家乖徒儿的。
    可见着徒儿一下灵鹤跑了过来,老人家又把头给扭开了,极幼稚地“哼”了一声。
    动作又大又刻意,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哄我”几个字了。
    言音赶紧在洛曲生边上绕来绕去,他头往哪扭自己就往哪跑,乖乖道:“师父,您家小徒崽崽回来啦。”
    这老顽童还是闹别扭,抱着自己大酒壶,嘴里嘟嘟囔囔:“徒儿这哪是回来啊,这就是偶尔来坐坐,在外头玩得开心了吧?才想起这荒山野岭的有个孤寡老师父啊?”
    山溪的青蛙十分配合:“咕呱,咕呱。”
    言音把脸揉小点给他看:“想的,想的。可想啦,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师父您看我都瘦了呀。”
    洛曲生才不信她:“胡说,都胖成小猪崽了。”
    他一指跃上石桌的小猫,委屈控诉道:“这猫崽都圆滚滚一圈。”
    无辜的小猫:“喵喵喵??”
    谁圆滚滚了?!
    洛曲生紧接着控诉:“徒儿先前还说跟为师天下第一好,都是小孩话当不得真,回来了也不急着来见为师,就去那谷里凑什么热闹,等和冷遥那几个小子聊够了才想着回来……”
    “好伤心,为师不同你天下第一好了。”
    老小孩紧紧抱住自己的酒壶。
    就很计较.jpg
    言音在乾坤袋里捞捞,毫不灰心地哄道:“我还给师父带伴手礼,青株镇大家要我给师父带土特产回来的……”
    洛曲生微微把头转回来:“真的啊?”
    言音连连点头:“嗯嗯,还有我跟人家学做出来的艾草团子。”
    还是想把自己亲手做的团子先给师父尝尝,只是藏得太严实了,一下子没找着,正埋头找着,后头某个粉衣裳的壮汉便从空中落了下来,专程从医峰过来看看到家的小姑娘,面上满是喜悦。
    一站地上就柔声唤道:“崽崽回来啦!”
    言音闻声回头,眉眼一弯,也很惊喜:“途长老呀。”
    来得正好,一起吃艾草团子呀。
    这笑眯眯的样子可爱到直击心灵,不知名的某个开关瞬间开启,途求索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小崽崽整个人往上一抛。
    嗲道:“来举高高~”
    言音:“??!!”
    平地起飞!
    高空蹦极!
    长老之威,恐怖如厮。
    被抛上天的言音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嗷嗷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可公开的情报:“首峰”——冷掌门座下,今弟子三十代,较为中庸、稳重,道法中规中矩,各道均有涉猎,全面发展,较少偏科,目前修炼水准最高的道法是“善后”及“赔钱”。】
    【更新时间逐渐深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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