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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你是不是应该把手拿开？”
钱朵朵羞红了脸，用力的将我无意中放在她胸前的手拍开，轻啐了一声：“流氓。”
我也红了脸。尴尬的。
扪心自问，我真没有想到自己会触碰到那里，偏偏刚刚没有收住力气，这不能怪我。
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法解释！
房间在这个时候有些暧昧，更多的则是尴尬。
我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跟钱朵朵闹一闹，在这个过程中，手却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至于钱朵朵，也应该跟我一个想法。
我们尴尬着。
彼此羞红了脸，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神色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她亦是跟我一样的选择，坐在我的对面位置，冗长的沉默伴随在我们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是无法忍受这样特别的氛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我就先走了哈。”
钱朵朵先是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你先等等。”
我一怔：“怎么了？”
“你还没有叫代驾，毕竟你喝了酒。”
“好。”
我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浏览起了代驾软件，这期间，我一直没有抬头看她，尴尬，也不敢。
“德行吧。”
小声嘟囔了一句，钱朵朵又说：“你把头抬起来。”
我不解：“哈？”
“少废话。”钱朵朵语气难得的有些强势。
“哦。”
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我终是依言抬起了头，眼神却四下飘忽着。
钱朵朵走到我身边，抬起手朝我伸了过来，以为她会跟不久前一样，掐我耳朵。
见此，她不免嗤笑道：“你怕什么啊，我还能打死你不成？”
说着，她直接将手放在我的领口位置，帮我整理起了刚刚喧闹过后，略微有些褶皱的衣领，一边整理，一边温声的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宏峰老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你现在不单单代表你自己，更是代表宏峰那家公司，不管到什么时候，一定要让自己看上去很体面，知道了嘛？”
听见她近乎于说教似的叮嘱，我心头一暖，可尴尬还没有褪去，我也只能“嗯”一声，以作回应。
“顾大爷，老年痴呆犯了？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
“去你的，哥们年轻着呢。”
“看你那样吧。”
钱朵朵翻了个白眼，绷着张脸：“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最好赶紧忘了，知道不！”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闻言，她满意的笑了笑。
见此，我对她扬了扬手机示意道：“代驾正在来的路上，我先去车里等着了，再见。”
钱朵朵没有言语，而是点了点头。
见此，我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手感咋样？”
我下意识的回：“挺好的。”
“......顾灿！你大爷！”
感受到身后的杀气，我想也没想，快步的跑出了门外。
......
被代驾送回公司，已是下午两点。
我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未进门，便被来这找我的王文柏叫住了。
“顾董，正好我有些事情需要请示。”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办公室去说。
“你先坐，我让秘书去倒点茶水。”
“不用了，说完我就走。”
“得嘞，那你说，什么事儿还让王总亲自跑一趟。”
“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王文柏正色道：“刚刚我接到了郑州那家研究所的电话，他们来访的时间提前了，就在明天。”
“嗯？不应该是三天之后吗，怎么突然这么赶？”
三天之后，不出意外，安歌作为中间人，也会跟着一起去宏峰厂，在郑州的时候我就答应过她，自己不会露面。而且在今早开会的时候，我也把这件事情安排了出去。
现在王文柏却来告诉我，那家机构的人会提前两天过来。
这极有可能打乱我的计划。
“嗨，我也是这么问的，人家直接来了一句，就是不想让咱们准备好，突然来访，才能真实的考量咱们厂的综合实力，是否有资质跟他们合作。”
“操，这帮孙子。”
我低声骂了一句说：“第一次听说送上门的买卖不做，非要实地考察一番的。”
“甭说是你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王文柏跟我一起吐槽了一句后，继续说道：“只不过他们这样做也很有道理，毕竟新能源还算是一新兴产业，加上咱们厂子之前并没有涉猎过相关业务，对方担心也很正常。”
“那你跟老孙准备的咋样了？”
“厂区改造初步完成，绝对能让对方看见咱们的资质，只不过......”说到这，王文柏刻意停了下来。
“有话直说，我尽量解决。”
“对方要求公司领导出席。因为他们的院长明天也会过来。”
“说我出国学习去了不行？”
我真的有些头疼。
安歌不想见到我，我们之间也约定好了成为陌路人。而且她之前告诉我的是，对方来考察，最多会带一个项目相关负责人，最高也高不到副院长的级别，现在王文柏告诉我的消息却是，那家机构的院长会来。
这是抽了什么风？
“顾董，这种事儿我真解决不来了，你看，你是不是腾空出面一下。”
我揉了揉脑袋：“知道了，我晚上给你答复。”
“中。”
看着王文柏轻声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复杂到了极点。
这一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一面是关于宏峰能否顺利进入新能源的契机，一面是自己对安歌许下的承诺。
我当然可以选择不见，但对方心里会怎么想？届时合作无法达成，他们又会觉着安歌办事不力，然后继续追着她讨要那笔巨额违约金；只是，如果我去了的话，必不可少会跟安歌见面。
时间才过去几天，我们见面的样子肯定会极其不自在。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彼此形同陌路，我心里依旧特别在意安歌的看法。
可叹，可悲，可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