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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尤其是天佑兄弟,他马上就要从东北回来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看着沉稳,可一旦触及爹娘的事,肯定控制不住情绪。我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忍不住去找易中海他们对峙,到时候打草惊蛇,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明白!”徐慧真立刻接话,反手握紧田丹的手,眼神冷静得惊人,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情绪崩溃,“天佑那边,我先瞒着。不是故意不告诉他,是现在真的不能说。等他带着淮如和孩子回来,我会慢慢跟他说,先让他知道爹娘是英雄,让他为爹娘骄傲。至于易中海、龙老太太那些龌龊事,还有杨厂长他们的失职,暂时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她太了解李天佑了,外表看着温和,骨子里却藏着一股执拗,要是知道爹娘的牺牲背后有这么多阴谋,肯定会立刻去找那些人算账。徐慧真皱了皱眉,语气坚定:“他那脾气,碰上爹娘的事就像炸毛的老虎,绝对沉不住气。咱们不能让他坏了你的大局,得等找到确凿证据,有了万全之策,再告诉他所有真相。”
田丹看着徐慧真清晰的思路和冷静的判断,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只要我们沉住气,耐心等机会,总有一天,能让真相大白,让英雄瞑目!”
窗外的夜风依旧呼啸,屋内的油灯却燃烧得更加明亮,映着两个女人坚定的脸庞,也照亮了追寻正义的道路。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此刻,她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力量,为了牺牲的英雄,为了心中的正义,她们会一直坚持下去,绝不放弃。
两个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徐慧真的手掌细腻,却因常年操持饭馆、洗衣做饭带着一层薄茧,指腹处还有揉面时留下的细微纹路;田丹的手修长有力,虎口处印着常年握枪留下的浅淡痕迹,那是常年与危险打交道的证明。
她们一个是市井里摸爬滚打的饭馆老板娘,一个是穿梭在迷雾中追寻真相的调查者,身份、经历截然不同,可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为了给李有水夫妇讨回公道,为了还逝去烈士一个清白,为了迎接即将归来的亲人,一种基于智慧、坚韧与信任的同盟,在昏黄的油灯下悄然结成。
“嗯!”田丹重重点头,指尖微微用力,眼神里满是笃定,“我们不能急,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要是实在等不到,或许……我们可以自己制造机会。天佑兄弟这次回来,本身就是个变数。他是李有水夫妇唯一的儿子,身份特殊,要是能好好运用这份‘特殊性’,说不定能帮我们在杨厂长他们的心理防线上找到突破口,但这事必须万分小心,绝不能让龙老太太和易中海察觉到异常。”
徐慧真眼神微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田丹的手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收集到关键证据。她轻轻点头:“我知道轻重。等他回来,我不会一上来就把所有事都说透,会先挑能说的跟他提,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至于查案的细节,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我们再慢慢商量,从长计议。”
两人又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商议起后续的细节:徐慧真负责留意四合院里的动静,尤其是易中海和龙老太太的日常言行,比如易中海会不会跟杨厂长私下接触,龙老太太有没有突然接待陌生访客;田丹则继续追查当年的证人线索,同时让徐慧真试着从贾张氏那里旁敲侧击。
贾张氏贪财又嘴碎,说不定哪天喝多了,就会不小心说出当年易中海“暗示”她告密的细节。油灯的光芒跳动着,将两个女人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原本纤细的轮廓此刻显得格外坚定、高大,像两座默默守护正义的灯塔。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月色更浓了,远处传来鸡叫的声音,天快要亮了。田丹起身告辞,伸手理了理身上的深色呢子大衣,将围巾又裹紧了些:“慧真,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你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你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就散了,我们的计划也会受影响。等天佑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慧真送田丹到门口,伸手替她拢了拢围巾的边角,把漏风的地方掖好,脸上露出一个疲惫却充满力量的笑容:“放心吧,田丹姐。这些年,从开饭馆被人刁难,到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多大的风浪我都闯过来了,这点事不算什么。为了爹娘能沉冤得雪,为了天佑能安心回家,为了这个家能安稳,我徐慧真,绝不会先倒下!”
田丹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漆黑的胡同里,身影很快融入夜色,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徐慧真轻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空气中还残留着田丹身上的寒气,却让她更加清醒,接下来的路,注定不好走。
她走到床边,看着小承安恬静的睡颜,孩子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在做什么好梦。徐慧真伸出手,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随即,她又望向窗外南方漆黑的天际,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夜色,看到那列载着丈夫、秦淮如和孩子的火车,正冒着寒风,一点点向京城靠近。
她的眼神无比复杂,有得知真相后的沉重,有为烈士遭遇感到的愤怒,有对家人归来的期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责任和信念点燃的坚韧,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枣树,哪怕经历风霜雨雪,也始终扎根在土地上,不肯弯折。
“天佑……”她对着窗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沉甸甸的决心,“快点回来吧……这个家需要你,爹娘的冤屈,我们也一定要洗清!”她清楚地知道,等丈夫归来,这个家会迎来久违的团圆,厨房里会重新响起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孩子们会围着父亲撒娇要礼物。
但同时,他们也将卷入一场无声却更加凶险的战争,与龙老太太、易中海的较量,与那张权力保护网的对抗。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像当年守护饭馆、守护孩子一样,守护这份团圆,守护这份正义。
四合院,院中央那棵老枣树终于冒了鲜绿的嫩芽,嫩得能掐出水来,风一吹,叶片轻轻晃荡,透着股生机。可这份生机,却掩不住四季鲜饭馆厨房门口的压抑。何雨水缩在门槛边的小板凳上,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明显短了一截的蓝布褂子里,袖口空荡荡地晃着,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麻杆,一捏就能折断。她低着头,手里攥着根枯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拉着,画出一道道杂乱的印子,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何雨柱端着个空碗出来,看到妹妹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原本就因后厨忙碌憋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粗声粗气地训斥:“哭什么哭?耷拉着个脸给谁看?饿了你不知道说?早上出门前易大妈不是说了,给你留了饭在锅里温着?肯定又是你贪玩跑出去,错过了饭点!现在倒好,还学会告状了,再让我听见你说易大爷易大妈一个不字,看我不揍你!”
雨水被哥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满了眼眶,在里面打转,可她死死咬着嘴唇,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只要一哭,哥哥的火气只会更大。
她心里委屈得像塞了团湿棉花:中午放学回来,她饿得肚子咕咕叫,赶紧去易家找饭,可锅里空空的,连点剩饭的影子都没有。她跑去问易大妈,易大妈却拍着大腿,一脸“无奈”地说:“哎哟我的傻雨水哟,饭就在锅里温着呢,你是不是没仔细找?还是中午又跑出去野了?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她想辩解,说自己翻遍了锅碗瓢盆都没找到,可易大妈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拉着院里的张婶说“雨水这孩子,就是嘴馋,怕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弄得她百口莫辩,只能红着眼眶跑回家。
就在这时,徐慧真端着一个竹编小笸箩走了过来,笸箩里放着几个刚蒸好的开花馒头,白胖暄软,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麦香,这是给前堂客人准备的下酒小食。她刚从后院出来,就看到何雨柱对着雨水发脾气,再看雨水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跟针扎似的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走过去笑着问:“柱子,这是怎么了?跟雨水嚷嚷什么呢?这么大动静,前堂客人都快听见了。”
何雨柱见是徐慧真,身上的火气收敛了些,但语气还是带着不耐烦:“慧真姐,您来的正好,您给评评理!这丫头片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在背后说易大爷易大妈苛待她,不给她饭吃。您说,易大爷易大妈是什么人?院里谁不夸他们心善?把我当亲儿子看,对雨水能差到哪儿去?分明就是她自己贪嘴挑食,没找到饭就瞎告状,还学会撒谎了!”
徐慧真看着何雨柱那副被易中海夫妇彻底洗脑、还自以为公正的样子,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她早就看出易中海夫妇的虚伪,表面对何雨水好,实则常常苛待孩子,只是碍于还没找到确凿证据,不能轻易揭穿。
但她还是硬生生压下了火气,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让易中海察觉到异常,后续的调查只会更难。她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雨水枯黄的头发,指尖能感受到孩子头发的干涩,心里更疼了,柔声问:“雨水,告诉嫂子,中午到底吃饭了没有?跟嫂子说实话,没事的。”
雨水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徐慧真,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知道,徐慧真嫂子是真心疼她的。她小嘴张了张,刚想说话,却瞥见哥哥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难看,像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她又怯怯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小声啜泣着,一个字也不敢说。
徐慧真心里的火更旺了,却只能强压着,对何雨柱耐着性子说:“柱子,雨水才多大点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有时候可能真没留意到饭放在哪儿。你是她亲哥,得多心疼她点儿,不能光听别人说。易大爷易大妈再好,毕竟是外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你平时在饭馆忙,也得多上心问问雨水吃没吃饭,别让孩子受了委屈。”
何雨柱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完全没听进去徐慧真的话:“哎呦我的慧真姐,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易大爷易大妈多好的人,我还能不信他们?肯定是这丫头不懂事,故意找事儿。我一天在饭馆忙得脚不沾地,后厨前厅两头跑,哪顾得上老是盯着她吃没吃饭?再说了,有易大爷易大妈照看着,还能让她饿着?”
他完全没意识到,易中海夫妇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份“信任”和“忙碌”,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何雨水当成可有可无的累赘。
徐慧真看着何雨柱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会让他更逆反,甚至觉得她和雨水是在“挑拨离间”。她心里又气又无奈,更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自己明明知道易中海夫妇的真面目,明明知道雨水在受苦,却因为要查李有水夫妇的案子,暂时无法揭穿真相,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