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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丑话说在前面——顾家的钱你一份都别想带走！”顾老太太颜色急厉。
程惜时忽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竟然笑到前仰后合，顾老太太听着很是渗人。
“妈，您是不是在顾家老宅呆的太久了，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她哂笑看着顾老太太，“我和顾远风夫妻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分财产？还是说您和顾家就是法律，您说不分就不分？”
“我不但要分，还要拿走属于我的一切！我已经跟律师咨询过了，如果我能出示顾远风之前出轨的证据，那么他就是过错方，还要赔我钱呢。”
顾老太太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几乎就要晕倒，可程惜时丝毫没有想去扶她的意思。
“您不必跟我演戏，这么多年了，您的身体怎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无非是装装样子吓唬我们这些小辈罢了。”
顾老太太被她戳破，脸上有一瞬窘迫，“你们都疯了是不是！几十岁的人了要去离婚，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您真的珍惜脸面，就不会把沉舟逼上绝路！”
程惜时收起脸上的哂色，眸中是从未见过的冷厉，“如果沉舟没事还好，如果真有什么不幸，我和顾家势不两立！”
“到时候您别以为还能遮得住顾家的丑事，光是顾远风之前那些风流债，就够媒体跟踪好几集的！”
“之前为了沉舟我才统统忍了下来，现在我都觉得对不起以芩，当初为什么不能为她说一句公道话，而是任由您拆散她和沉舟！”
“顾家能走到今天，不是您一个人的功劳，这个家也决不能都由着您一个人胡闹！”
程惜时猛地站起身来，“今天我就会收拾东西搬出去，一切等沉舟醒来之后再算！”
她推门而出，留下顾老太太一个人，目瞪口呆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刚才儿媳的疾言厉色只是一场噩梦。
她根本不敢相信，是什么让她变得这样暴躁，对一向敬畏的自己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顾老太太颤颤巍巍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远风！你、你立马给我回来！”
……
温以芩从医院回到酒店，脑子里依然浮现着顾沉舟那张削痩苍白的脸。
本以为至少能在玻璃外面陪着他，现在连这样卑微的愿望也破灭了，明天是不是真的要去医院等消息，她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顾沉舟醒了，大概也不希望看到顾家因为自己而闹得不愉快。
走过酒店大堂，一个柔声叫住了她。
“以芩！”
温以芩恍然回头，发现程惜时正朝她走来，身后还拖着一个旅行箱。
“程阿姨？您这是……”她觉得那个旅行箱实在古怪。
“我从顾家搬出来了，今天和你一起住酒店。”程惜时的脸上是轻松自如的笑意。
温以芩讶然张了张嘴，立刻回过味来，“您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和顾老夫人闹脾气？都怪我，没有提前跟您说一声，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跟你没有关系，”程惜时摇摇头，“如果不是你今天那番话，我还没有勇气彻底和顾家决裂。”
“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那个家谁爱住谁住吧，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了，等沉舟醒来之后，我就准备和他爸爸离婚了。”
温以芩惊的说不出话来，事情完全朝着她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先去我房间吧，”温以芩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之后的事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到了房间，她给程惜时倒了一杯温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回去之后和顾老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惜时把一小时之前的争吵说了一遍，温以芩低头不语。
“如果我能早一点硬气起来，沉舟和你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误会，或者说，他也更早看清自己的内心。”
“其实，沉舟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这孩子太过要强，总觉得别人会一直等着他。”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他能平安醒来，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什么顾家的财产，都统统见鬼去吧！”
温以芩被这个女人的想法惊讶到，由衷佩服地点点头，“阿姨，与其说是我影响了你，不如说你才是给我勇气的人。”
“如果不是沉舟这次遇到危险，我也还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其实……没有忘记过他。”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可能只有这样的生死关头，我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程惜时眼眶微红，伸手在她手上轻轻握了握，“别怕，以芩，我们一起等着沉舟醒来，他一定会醒来的！”
电话忽然响了，温以芩立刻抓起来查看，很快便失望地放下。
不是林秦的电话，而是关幼晴。
“以芩，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关幼晴的声音有些急促。
“可以的，你说吧。”
“你看一下以心的线上店铺，怎么是一水儿的差评？”
温以芩愣了愣，立马走到桌边打开电脑。
果然如她所说，产品评论下面都是长段的差评，无一例外地控诉以心抄袭剽窃，让温以芩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产品都是她亲手原创的，怎么可能涉嫌抄袭？
“以芩，这肯定有人在搞以心，或者说，是在搞你！”
不用关幼晴说，温以芩也猜到了这一点，可是这样大手笔的请水军差评，不是一般对手能做到的。
究竟是哪个更强大的对手，要致他们于死地？
“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温以芩沉声安排，“一会儿我会让公司那边准备好证据，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些人真不要脸！”关幼晴忍不住在电话里骂起来，“一会儿我就去找陆岩，他明明是合伙人，怎么能美美隐身？”
这话突然提醒了温以芩。
店铺被人造谣这件事，怎么会是关幼晴来告诉她，不应该是陆岩先发现吗？
挂了电话，她立刻拨通了陆岩的电话。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