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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顾明勇的亲生母亲，是妓女？
顾明义掀了掀嘴皮子，不屑道：“想不到吧？顾明勇以为毁掉他和爷爷的亲子鉴定报告，我就没办法找出他的身世了吗？”
我嚅嚅嘴：“你怎么会知道？顾明勇从小在米国长大……”
“他当然在米国，他的那个妓女妈，就是米国人，从小穷困潦倒，怎么可能有钱出国？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被顾家捡回来……”说到这，顾明义咬了咬牙，似是想到了什么痛处。
他说的这些，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我半张着嘴，却也只能呆愣着，看着他一张俊脸覆盖上阴云和冰雪，幽黑的双眸充满怨毒的不甘。
震惊于他的话，也震惊于他的神情。
“沈如燕，他这种人，为了钱和权力，什么都能做出来。你在他的身边，只会被他利用的连渣都不剩。”
“我……我我找他去问清楚！”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顾明义没拦我。身后传来他的冷笑声：“你马上会回来找我的。”
……
我跑出小区，又心神不宁地回头看了眼房子，顾明义果然没追出来。
我暗呼一口气，举步走到马路边，拦下出租车直接报了顾明勇别墅的地址。
窗外风景飞逝。
而我的心更是急切。心脏快速地“扑通扑通”跳着，像是安上了马达。
我想见顾明勇，我想问清楚所有的事。
不多时，手机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我没理，手机响了一会儿便自动停了声音。
管不上其他的，我催促司机，“师傅快点。”
司机奇怪地看我一眼，无奈道：“小姐，我这已经尽力了，市区堵车很正常，等出了市区就好了。”
“好吧……”但心里的焦躁一直没法停歇。
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又响起。
我皱眉摸出手机，划开屏幕，却奇怪于这个时候亚美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还连打两个。
电话接通，立刻传来亚美着急的声音：“组长，大事不好了！我……”
话说到一半，我听见电话那端她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亚美，淡定淡定，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我强压住自己急躁的情绪，放慢节奏对她抚慰道。
“呜……”哭腔更明显了，“组长，我们做的摘星塔项目要被叫停了……”
“怎么会？”我不信，那天顾明勇明明白白地答应过我，我回去上班之后可以继续做摘星塔的项目。
但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顾明义方才跟我说的话。
姓顾的人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相信……
他只是在利用你，牵制我而已……
所以，顾明勇那天答应我的，只是一个随口敷衍应承下来的空口支票？
所以，我每次要求去公司上班，他仅是三言两语地转开话题。
“组长，你说一句啊。你上次不是跟我们说没问题吗？”
“我……”我咬住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亚美哽咽地说：“我下午去公司加班，想找些摘星塔建筑的全部图纸，然后碰见经理……经理跟我说，不要再为这个项目费心了，她说、她说……”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公司上层开会决定，要卖掉摘星塔项目……”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着眨眨眼。
电话那端传来亚美止不住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
“你别哭，你别哭，我去问问。”我不断地重复着，“我去问顾明勇，他亲口答应我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亚美，我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底。
好像是把顾明勇给我的空头支票，又转给了亚美。
到了别墅后，我急匆匆地付钱下了车，跑进别墅。
现在到了晚饭的时间，我跑到餐厅，却只见到空荡荡的餐桌。
我又急着往他的书房去，半路遇到了管家。
管家看见我似是惊讶：“沈小姐，你回来了？！我叫人给你准备晚饭。”
“不用，顾明勇呢？”我急迫地问。
“二爷不在楼上。”
“去哪了？”
管家奇怪道：“沈小姐，你找二爷有急事？二爷去谈公事……”
闻言我点头，飞快地转身下楼。
“沈小姐……”把管家的呼喊扔在身后。
又跑出别墅，我站在门口，望着四周空旷的马路，有一瞬间的懵然。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
“小王？”
“沈小姐，你要用车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对，你在哪里？”
“我在嘉华会所，你在哪，我来接你。”
“嘉华会所？”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顾明勇叫你去的吗？”
“对，二爷在里面谈生意，过会喝酒后不好开车。”
“你在那吧，不用接我。”
挂掉电话，我立刻用手机开了滴滴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