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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话，她继续吼：“赶紧到我办公室来！” “哦……”我虚虚地应了一声，没说完电话里已经是一片忙音。
设计部办公室，里面人很多，大家似乎都忙着工作，偶有几个人视线转来转去的，不知在找些什么。
但整个办公室很安静，即使是敲打键盘的声音，也压到了最低最低。
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学姐的办公室在最里面。
我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
“你过来！”学姐的脸色难看，语气也不怎么好。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她发现我有顾明义手机的那次，也是这样冷着脸，神情可怖。
我磨磨蹭蹭地挪到学姐身边。
她抬起手，尖利的指甲戳了戳电脑屏幕，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这图，是你发给余经理的？”她的语气有些冷硬。
我手背在身后，两手交握着，紧了紧手心。低下头看了看屏幕，我确认道：“是……”
“这里……”许梅英手指划到设计图的西北角，气道，“我不是说要改成商铺吗？为什么不听？”
“学姐，我……”我急着解释。
许梅英一挥手，猛然打断了我的话：“你先别跟我套近乎！沈如燕，我跟你说，工作是工作，你不能仗着沈墨或者我的关系，就任意妄为……”
“你是一组的代理组长，我是设计部总监，你的图应该先上报给我审批，”她拧着眉，“况且，我今天早上说过要改……你怎么能直接交给顾氏那边？”
我咬咬下唇：“这个，是顾氏那边叫我给的。”
怕学姐伤心，我特意没提顾明义这个名字。
但她听了，却更生气：“我已经问过余经理，他说是你主动发过去的。你早上刚说过不能急功近利，怎么这次抢着要表现，要功劳？”
“我看你根本没有把我这个总监放在眼里！”
她说的越来越严重，我红着眼，努力憋住眼泪，解释道：“不是余经理，是别的……人，他……”
我踌躇着。
“是谁敢越过余经理，直接答应你定稿？！”许梅英不屑地撇我一眼，似识穿我的骗局，又教育道，“就算你做错事，也不能拉个莫须有的人来背锅吧。这件事，我会跟余经理解释。”
“是……是……”我支吾着。
学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恰到好处地出现，接了我的话：“是我。”
顾明义开门进来。
迎接他的，是我和学姐一脸震惊的神色。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在发酵。在我陷入沉默、不知所措时，他刚好出现在我身边，而且，站在我这边。
“你……”许梅英怒气一滞。
顾明义对学姐的威力，不亚于一颗核弹。
她的脸立马白了，脸上的凶悍收敛，嘴角下扯，透出一副受伤的气息。
我忍不住上前，想抱抱她：“学姐……”
但顾明义上前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你没事吧？”
“没啊。”我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学姐只是秉公办事，骂了我几句，还能对我做什么？
顾明义似是松了一口气，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表现的未免太过了吧？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许梅英抱着手臂，冷冷地说，“这事，本来就是她做的不对。”
“嗯嗯，下次我会注意。”我揪着心看他们两人的气氛，微微挪过去挡在他们之间。
顾明义轻轻推开我，大步走到学姐面前，平静地说：“哦？我还没有问你，沈如燕的设计图是我们开会讨论决定的，你凭什么改掉？又凭什么推迟交稿时间？”
这话，几乎是拿着学姐问我的话，来反问学姐！
“你混蛋！”
我抬眼，见着学姐忽然伸手去打顾明义。
顾明义一动不动。
而学姐的手，在离他的脸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那只手越来越抖，随后，无力地垂下。
许梅英也像是全身都被泄了力道，退后几步，萎在椅子上。
“学姐……”我担忧地上前。
许梅英甩开我的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用你假惺惺！”
我趴在学姐面前，茫然地看着她。
“不是你打小报告，说设计稿的事，他怎么会定稿？不是你事先通知他要来我这里，他怎么会恰好过来？”许梅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没有……”我真是冤枉。
“你不用跟她啰嗦，”顾明义拉起我，“走，我们下班，去吃饭。”
“可……”现在还没到下班的点……
顾明义走出许梅英的办公室，对着外面说道：“今天我们提早下班，我请客，请所有设计部的员工吃饭。”
我后面那句话，自然又憋了回去。大家为了摘星塔的设计稿劳心劳力，是需要好好犒劳下。
“耶～”设计部爆发出一阵欢呼。
顾明义在帝尊酒店定了一个五十人的包间。
大家陆陆续续地到了包间，找相熟的人一起坐下。
忽然有人疑惑：“许总监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