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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侦探社的无功而返,似乎让顾明勇很在意。我坐在车后座,微微抬头就看见后视镜里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
直到下车,顾明勇又以那种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我。
那目光并不迫人,但我一想到他隐藏在眼睛之后的深意,背后就不禁冒汗。
“沈太太,”顾明勇慢条斯理地叫我一声,“我想,你先前答应过我的条件,应该没忘吧。”
我心虚地捏紧手心,强迫自己装作镇定的样子,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记得。”
“那就好。”顾明勇笑了一下。
随后,他的司机帮我下车。
而他好像有事要去公司,很快汽车绝尘而去。
我盯着车后轮扬起的尾尘,呆愣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操作着轮椅转向门口,打算回房间休息。
至于交换条件,再说吧。
……
不过,最终我还没有如愿进房间。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竟从里面听出了学姐的声音。
“顾先生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似乎有急事要找顾明勇,语气急切而又不耐。
“抱歉,这个先生没有明说。”
“我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你给我立刻去打电话,明明说好我有事可以来找他的,他是想毁了我们的合作吗?”
我原来还不敢肯定,听清楚学姐独有的声音和语气之后,已经百分之百确定。
只是,学姐怎么会来找他?
我皱眉,思绪摇摇晃晃地飘回订婚宴那天。
那天,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我也想起,张静璇对我说,学姐和顾明勇勾结在一起,想要破坏顾明义的订婚宴。
我情不自禁地放轻呼吸,本想偷偷地避开学姐回房间去。
但是,没想到轮椅刚刚滑过客厅的门,那门突然开了。
学姐匆匆的神色映入我的眼帘,而后转换为更大的惊讶。
“燕子?!”许梅英瞪大眼睛,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其中的缘由,这些日子的波折,一言两语还真解释不清。
我垂下眼眸,避开她直接又尖锐的视线。
“走,你跟我回去!”不由分说的,她绕到我身后,推着轮椅往外面走。
“回哪里啊?”我茫然道。
“当然是沈墨那!”
我一下子慌了:“不不……学姐,我不回去……”
许梅英的声调扬高,语调更是古怪:“你,不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婆婆死了?你知不知道,沈墨一直在找你?”
“学姐,我……”我艰难地开口,但话没开始,就被她打断了。
“我们走吧!”
刚推了几步,顾明勇的管家板着脸挡在我们的路前:“许小姐,你不能随便带沈太太离开。”
“走开走开!”许梅英不耐烦地挥挥手,“之后我会亲自跟顾明勇解释的。”
“学姐……”我也趁机抓住许梅英的手。
她皱眉看向我。
我神色复杂:“我不能回去……学姐,你如果是为了我好,就随我吧。”
“怎么会?”许梅英诧异,“你是不是又和沈墨闹别扭了?你们两个是夫妻,现在又有了孩子,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讲……”
我捏紧手心。她还不知道,我知道沈墨和顾明义的事,不知道我孩子流产的事,而只以为是我和沈墨之间的小吵小闹。
就像以前,我认为沈墨有小三的时候,她也不以为然,觉得我应该好好体谅沈墨。
说起来,她还是我和沈墨的媒人呢。
我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学姐,你不知道,沈墨出轨的对象……”
“你知道是谁吗?”她忽而发出一声尖叫,音调太高而导致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
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学姐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沈墨和顾明义在一起的事。她喜欢顾明义,所以特意的,将我介绍给沈墨。
只要我和沈墨在一起,沈墨就不会跟他抢顾明义了……
我咬紧牙,但还是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学姐知道吗?”一字一句像是牙齿里挤出来一般。
如果回答是肯定,如果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活在哪一个失真的世界里。
否则为什么,周围的人好像都戴着虚假的面具。
许梅英避开我发直的目光,咳嗽一声:“我不知道……那个,我还是先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的心好像死寂的荒原一般,慢慢地被冷凝的冰雪覆盖。
我呆坐在原地良久。
很久之后,管家路过,看见我还在客厅门口,吩咐一个女佣将我送进卧室。
第二天,据女佣说,顾明勇一晚上没有回来。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从卧室晃到餐厅。
只是没人陪着一起吃饭罢了。
反正我迟早要习惯这个。
看着女佣端上早餐,我正拿起手边的勺子,却突然看见身边的女佣软倒在地上。
我惊疑转头,一阵黑影袭来。
“当啷”一声,勺子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