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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也叹了一口气。 我不满：“什么算了？不公平，我讲了那么多我的心里话，你有不开心的，也可以说给我听啊。”
“没什么，我走了，你回去睡觉吧，养好精神。”顾明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弯腰摸摸我的脑袋。
“哦……”我瘪瘪嘴，却没再说什么。
差点以为跟他交流几句心里话就是好朋友了……
不过，顾明勇刚才欲言又止的抗拒，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我和他只是合作，只是交易。他怎么可能会跟我掏心掏肺？
顾明勇送我走进别墅，我扫了一圈，见顾明义和沈墨没在，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快去睡吧。”见我愣在原地，顾明勇轻轻地推了我一把。
……
第二天，女佣上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还赖在床上。
拿被子蒙在头上，半梦半醒着。
“沈太太，顾少和沈先生在餐厅等你吃饭。”女佣说。
听闻他们在等，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边嘀咕着：“过了今天，我就不是沈太太了。”
过了一会儿，我下楼去餐厅，便见顾明义与沈墨各坐一边。
想了下，我慢慢挪到沈墨边上坐下。
顾明义的眼神猛地射过来。
“我叫司机送你们去民政局，我要去公司一趟。”
闻言，我抬眼看他，却见顾明义抛过来一抹淡淡的笑，说不出的意味。
而沈墨点头应了声：“不要跟你爸吵，过会来接我回家。”
“好。”
顾明义很快就吃完早饭出去了。
那时，我碗里还有半碗粥，而沈墨的粥，几乎没动过。
见顾明义走，他忽然问我：“如燕，离婚协议你带了吗？”
“带了。”我警惕道。
“我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看他面色如常，才慢吞吞地从包里拿出协议。
沈墨一接过，竟刷的一下撕开了纸。
我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继而泛开一丝苦涩的笑：“沈墨，你说放我自由的话，也是骗我？你撕了这份没用，赵律师那里还有一份。”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小人吗……”沈墨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我眼前一晃，就见又有一份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
“这……”我惊疑不定。
“你看看，在后面签字。”
我心里闪过一丝异动，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协议。
新拟的离婚协议，比我的多了一处房产。
我皱眉：“那房子本来就是你婚前买的……”
“这是给你的补偿。”
“不用了，我以后不会来h市。”
沈墨的眼神暗了暗：“给你吧，你卖掉，或者怎么样都可以。”
“……好。”我想反驳，想了想，还是收下。
低头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被这么一折腾，我心有余悸，赶紧喝完了粥，想着领证拜拜。
我起身，却见沈墨碗里的粥还是满的，几乎分毫未动。
“你不吃吗？”
沈墨抹抹嘴：“走吧，我不饿。”
……
司机先送我们回家拿了户口本和结婚证，而后马不停蹄地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左边的窗口是结婚登记，右边的窗口是离婚登记。
一边新婚夫妇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另一边的人，有的是平静，有的是愤怒，有的是无奈，甚至还有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果然，幸福的人有相似的幸福，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怎么了？”沈墨碰了碰我的手，眼中带着关切。
我摇摇头，视线重新回到眼前的离婚登记表上：“没事。”
一系列程序走下来，再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我的手里又多了一本证。
结婚证上的照片是我和沈墨的合照，而离婚证上的，是我的个人照。
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就是这两本证书。
迎着外面的太阳，我抬手遮了遮眼睛，顺势揉了揉眉头。
身边，沈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下，我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
“你不是还有顾明义吗？”我压下心里的酸涩。
沈墨摇摇头，“他不一样。”
他扫了一眼周围，视线停在民政局门口那辆银灰色的车上。
顾明义来了……
我眨眨眼，将眼里的水逼了回去。
直到坐上车，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早上顾明义是去公司辞职，辞去顾氏总经理的职务。
他送沈墨去莫一后，车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他坐在驾驶座上，我一抬眼，就见到那双平静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那个东西，你藏哪里了？”
“什么东西？”我装傻。
“沈如燕，你现在不说也没事……”顾明义顿了下，说，“下车。”
下车？我抱紧手里的包，躲在后座没动。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顾明义笑了笑，“17楼就是王靖鑫的心理咨询室，只要催眠，你什么秘密都会倒出来。”
我心里一凛，咬紧唇。
“就算你拿回亲子鉴定又怎么样，你已经离开顾氏。”
“如燕，你还是太简单，一个公司，从来不是只靠着一个人。我离开顾氏就输了吗？顾明勇利用你赶走我，但公司的事他自己还焦头烂额，你以为他能顾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