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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才说了什么？”顾明勇盯着我。 “没说什么。”
他冷冷一笑：“没说什么，会足足有二十多分钟？”
我抬起头，仔细地看向他的脸。许是刚看过他和顾明义两人的照片的缘故，那两张相似的脸，还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此时他眉眼斜挑，紧紧向眉心聚拢，嘴角也紧抿着，只是沉着目光深深地锁住我的眼。
我看见自己清晰地倒映在那一双浅眸里，但那双眼睛中充斥的沉重与压抑，好像更像是过去的那双黑眸。
顾明勇发怒起来的样子，更像是顾明义了，霸道而又不容抗拒。
我忽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
顾明勇凑近脸。
“你干嘛？”我吓一跳，猛的往后栽去。
下一秒，一双平稳的大手，有力地揽住我的腰，制止往下掉的趋势。
顾明勇的手一收，我整个人撞向他的胸膛。
“心虚了？”他的唇角含着淡淡的笑。
我一把推开他，“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心虚的。”心却在狂跳。
顾明勇不予置评，转移话题道：“这周六你把时间空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现在很有空啊，不是哪都去不了吗？”我自嘲道，嘴边泛起一抹苦笑，随口问道，“周六是要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顾明勇没有直接回答。
我忽然想起他跟我说过的那段话，“不该你知道，别多问。”
所以，连我们去哪，也是我不该知道的事吗？
我一时恍惚，直到顾明勇走出了房间，才回神想起应该要问他我爸妈的事。
不过或许，我问他，他也不会回答的。
我拿起手机，拨了妈的电话。
可是，手机那端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明知道妈晚上睡觉有关机的习惯，可我一整个晚上，还是被顾明义含糊的话和我妈手机关机弄得心烦意乱，辗转难眠。
第二天天一亮，我估摸着妈应该醒来，急忙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
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下楼去找顾明义，他又去上班了。顿时，鼓起来的勇气散去，我并不想专门打个电话去问他这种毫无根据的事，但是一旦有怀疑憋在心底，却只会越来越大。
一个人担惊受怕了好久，忽然想起来可以给姐打电话。
又拨通电话，听着对面传过来的铃声，我的心不由得揪起来。
管家路过，看我站在楼梯口，停下来关切地问：“沈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勉强挤出一抹笑。
“你脸色很难看，不舒服的话回房间躺着吧，我叫人把早饭送到你房里。”
“好，谢谢。”
听得他的提醒，我也意识到万一电话里有什么，站在外面说有些明目张胆，于是慌神地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转身倚在门上。我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镜子的一角露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于是拿手拍了拍脸。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那端终于传来“嘀——”地一声。
电话被接通。
“姐！”我急着喊。
对面沉默了一瞬，我屏息听着，随后听见一声怯怯的声音：“姨……”
“乔应？”我稳住心神，不想吓到她，“你妈妈呢？让你妈妈接电话。”
乔应的声音又压低了些：“妈做饭去了……”
“那乔应乖乖的，把手机拿去给你妈。”我猜想，是姐把手机落在某个地方，去做饭没听到铃声。
可是，乔应的话很快打破了我的幻想。
她有些扭捏，又害怕地说：“妈不会接的，刚才妈看见你打来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就出去了……姨，妈说这个家不要姨了，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抽，想起那个时候我在医院里，跪在爸的病房前好久，可那房门一直闭着，有我这样的女儿，给家里丢脸了吧。
我揉揉眼睛，哽咽着说：“那是你妈妈在开玩笑，乔应，你告诉姨，外公外婆在哪里？”
闻言，乔应“咦”了一声，脱口而出：“外公外婆不是早就被你接去h市了吗？”她的声音因为惊讶，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我的心发颤发麻，还在她话里的余震中，一道熟悉的凶悍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沈乔应！你在跟谁说话？”
“啊，妈来了，我不跟你……”
同时，“慢着，乔应，什么时候接走的……”我的问题问到一半，通话断了。
我无力地顺着门瘫坐在地上。
手机被松松垮垮地握在手里，片刻后，忽然在我手心震动了一下，而后铃声响起。
“乔应！”我看也不看，立马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笑，温和道：“如燕，你是太想乔应了吗？”
“沈墨……”我颤着声。
沈墨“嗯”了一声，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听着，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好……”我低声应着。
“我最近跟踪顾明勇，发现他……”
“咚咚咚”，沈墨刚开始说，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