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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狐疑地看向沈墨，却见他也是一脸惊讶的神情。
我直接问出声。张律师回答：“是顾少叫我到这里来。”
这样的答案似乎在座的人都不意外。
只不过，沈墨听见后，脸色更是白了一分。
“他不是今天去开会了吗？”沈墨恍惚着说。
张律师说：“所以，顾少叫我办好这件事，沈先生，请你离婚吧。”
“不……”
“沈先生，这事没有回寰的余地。顾少现在在股东大会上，万一有人……”张律师看了一眼赵律师，“有人用你，或者沈太太当借口攻击顾少的私生活……”
我的眼神闪了闪。
股东大会？顾明勇应该也去参加了吧。怪不得今天他出门的这么早，也没来房间盯着我。
沈墨沉默了好一会，他脸上的神色变换，看起来似乎有些松动。
我和赵律师相视一眼。原本以为离婚这事会费一番工夫，甚至我已经做好了拿出出轨资料、撕破脸皮的准备，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了。
“沈先生，你得尽快决定……”张律师催道。
“我知道了。”终于，沈墨缓缓地开口。
我不禁有些紧张，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决定。
沈墨似乎也很有感触，静静地看了我几眼，叹了一口气，最后拿起笔看也不看协议内容，直接在最后一张纸上签上了名。
只是不知道，他是终于打算放过我，还是为了不给顾明义添麻烦？
“好了。”他说。
我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重复：“好了……”
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再次看了看他签名的地方，递给赵律师，而后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沈墨突然叫住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停住动作，想了一会儿，又坐下。
“你要说什么？”
沈墨没接话，转头看向张律师和赵律师，皱了皱眉。
张律师一笑：“你们聊，我先走了。”随后，他也拉走了赵律师。
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寂静。虽然咖啡店里飘着悠扬婉和的背景音乐。
“你不说话，我走了？”我低着头，貌似很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咖啡杯。
从刚才开始，沈墨不说话，但视线却一直看着我。
听到我的话，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如燕，这就是你希望的？我们离婚之后，你要去哪？”
我顿时抬起头，手挣了一下。
“这不关你的事吧。”离婚之后，我们彻彻底底没了关系，我也不用再陷入这种复杂的关系泥沼中，也没必要向他报备什么。
沈墨的眼眨了眨，眼神中露出温柔又伤心的光：“我只是关心你。你知道，我不想和你离婚……”
我冷笑一声，他当然不想和我离婚，毕竟像我这么傻这么好骗的挡箭牌，可能世上也不多。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神色坦诚，语气轻柔：“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如燕，我爱……”
“咳咳。”我猛然咳嗽起来，打断他的话。
“沈墨，你觉得现在和我说这些，有意思吗？我们结束了，你想和顾明义在一起，还是想出国，随便你，但是，跟我没关系了。”
“出国的事，是顾明义他妈安排的，”沈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妈答应我，只要离开，会保证我们两个的安全，我们一起去米国。”
我抿嘴想了想，“那你还去米国吗？”
“应该吧。”沈墨犹豫了下，而后晃晃我的手说道，“你记得吗？我们上次一起去看妈，去那家医院的路上有很多漂亮的房子……”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那祝你好运。”
不管他是不是曾经骗过我，利用过我，人都是念情的，即使以前的幸福日子是虚假的，那也是我确确实实经历过的一段时光。
拿起和放下，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也祝你好运。”沈墨松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如燕，尽快离开这里吧，回你家。”
“我会的。”我轻舒口气，和沈墨离婚后，此间事了，我打算将出轨协议烧了，然后把亲子鉴定给顾明勇，就当我能给他的交易物。
然后，就远远离开。
沈墨招来服务员结账，没想到过来的是咖啡店的老板娘。她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还记得你们，以前常来我的店，今天来重温嘛。”
“嗯。”沈墨也笑笑。
结完帐，老板娘走开，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
“那……再见了。”
我率先转头往外走去。然后，感觉到沈墨跟在后面。
刚想拉开咖啡店的门，突然那门从外面推开。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抓着门把的手瞬时揪紧。
他不是应该在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