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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蹲下身，捡起帖子，笑了笑：“当心点。” 我讷讷点头。
见状，沈墨揉揉我头发，笑道：“回神了，今天看你神游了一整天。”
“唔……”我皱皱鼻子，抬手去梳刘海，一个错手间便碰到了沈墨的手。
沈墨把我的手从头顶抓下来，修长的手指耙了耙我刘海。
“你们真恩爱啊。”王思琪羡慕道，“希望我和明义也能像你们一样。”
我恍惚地“嗯”了一声。
幸好还有沈墨在。他呵呵一笑，对王思琪说：“那先祝你们订婚快乐，百年好合。”
“如燕？如燕……”他不易察觉地戳我下。
“我也祝你们好。”我简单地说。
“谢谢你们的祝福。”王思琪微微笑起来，“对了，我已经给如燕你准备了一套礼服，到时候你直接人过来就好。”
我动动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好几秒才重新组织了语言：“你对我太好了……”
“我看见你，就很喜欢。好了，我回去了。”王思琪挥挥手。
……
竟然很快到了周末。
我挽着沈墨的手臂走进会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热气。
室内的空调开足马力，驱散了冬天的冷意。
我晃了晃脖子，刚将围在上面的围巾拿下，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看见张静璇朝我挥着手。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礼服，修剪得当的尺寸恰好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那衣服上间或还绣着形态各异的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开明艳……这一身，配上她姣好的容貌，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看着我跑过来，瞬间我感觉那些目光也转到我的身上，然后扫了一眼很快转开。
“这么寒酸！”有人切了一声。
张静璇过来，直接无视了沈墨，将我大大咧咧地拉到身前，打量了一番，眉头紧皱起来：“沈如燕！你这打扮是去菜市场买菜吗！”
“这是你情敌的订婚宴诶，你看看我，”她指了指自己，“我特意去搞了件最贵最上档次最好看的刺绣礼服，你呢，啊？”
“你别乱说……”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墨。
只见他神色如常，淡淡地看着舞台那边，似是没注意我们的对话。
“你也太不上心了，来，趁现在宴会没开，我陪你去隔壁商场买一件……”
说着，张静璇拉我往外走。
沈墨伸出手，一把拉回了我。“你别捣乱！”他看向张静璇，柔和的眼里竟带了丝严厉。
张静璇眉头一挑，正要回嘴，我连忙扯了扯她的手。
从刚才她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关注的人，见到好像有两女一男争抢的好戏看，更是竖起耳朵往前凑了一步。
我不禁皱眉，对着张静璇轻声说：“思琪说给我准备了礼服。”
“额？”她蠢蠢欲动的气焰一弱，随即立刻挺胸鼓足气势，“那个叫王思琪的女人会这么好心？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万一那东西太破……”
张静璇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推着我往里走。
“诶，老公……”我担心地看向沈墨。
“别理他别理他，咱们啊，离这群臭男人越远越好。”
“你别对如燕乱说！”沈墨冷冷地说，“你赶紧走，谁知道你到底来他的订婚宴干嘛？”
张静璇不甘示弱：“我来参观参观怎么了，你问问你自己，是什么心态！”
闻言，沈墨的脸忽然黑沉如墨。他拧起眉头，薄唇又紧抿。
我知道，他这是怒极的征兆。
“张静璇，你闹也要有个限度！”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手劲有些大，我忍不住往外挣了挣。谁知他以为我要跟张静璇走，那用的力更重了。
仿佛是一圈铁箍，牢牢地卡住我的手腕。
“咦，这情形不像是抢男人啊。”有人惊呼。
又有人不屑道：“像是在抢那个穿着破烂的女人……”
“那个不就是前阵子跟顾总闹绯闻的女人吗？”
……
往这边聚焦的视线又多了起来。
“喂，你们……”我恼火起来。他们这样一左一右地拉着我不放，被骂的都是我……
“你们都放手！”
我吼得大声，甚至盖过了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和会场里一直飘扬着的背景音乐，这下子，所有人都侧目过来。
我脑袋里轰然一懵，瞬间一片空白。
“这女人”“情妇”“出轨”等字眼稀稀疏疏地飘进我的耳里。
我不知是被谁拉着，最后到了试衣间。
沈墨举着一套粉红色的衣服递给我：“应该就是这个了，王小姐说把你的礼服放在最上面。”
我愣愣然地抱过裙子，脑子还是怎么也无法正常运转。
“老公，你……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把网上的流言处理了吗？”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沈墨摸摸我的头：“是，已经清除了。你放心，等过段时间，就不会再有人记得。”
“哦……”我茫茫然缩回手，还是有些呆愣。
“你快去试试衣服吧。宴会快开始了。”沈墨推着我到一块帘布后面，“我在外面等你。”
“哦……”像是木偶，我被人牵引着，一步一个动作。
这件礼服穿起来有点麻烦，配饰又繁琐。我在里面研究了好一会，才穿好出来。
“好了……”我讷讷地说。
沈墨看着我的视线顿时一震。
“很……很美！”
他赞叹般地走过来，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里露出惊艳：“老婆，想不到你这么配粉色，你配这身衣服太美了。”
“是……吗？”听着他的夸张，我有些无措地抓着裙摆上的流苏飘带，手指不安地动了动，“那得多谢思琪了，是她准备的衣服好。”
“那我们出去吧。”沈墨牵起我的手。
我不禁羞赧：“好。”
等我们再到了会场，顿时引来一片围观。
我听见人群里止不住的赞叹声。
但张静璇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如果她看见我这身衣服，就不会对王思琪有那么大敌意了吧。
不一会，宴会正式开始。
会场里的灯光猛然打到舞台。
那里，王思琪一边挽着顾明义的手臂，一边挽着刘清语的手臂，慢慢地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同样粉红色调的礼服，只不过，看起来……好像比我的这套简单些。
柔和又不刺眼的灯光映在她完美的笑脸上，灵动的眼睛微微扫过四周。
她的视线对上我，忽然一顿。
然后，我见着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在台上惊叫出声：“沈如燕，你穿着的，怎么是我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