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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位先生，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我惊诧地转过头，看见的是沈墨同样惊讶的神色，以及站在沈墨隔壁的位子边上的顾明义。
他扬起嘴角，露出舒适又不失礼的社交笑容，轻轻拍了拍那个陌生人的肩膀，而后往前面的头顶舱指了指：“我的位置在前面头顶舱的a03座，可以吗？”
“啊？”那人呆了一瞬，似是不可置信。
顾明义直接拿出了机票，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好、好……”像是中了头奖，那人眉飞色舞地飞快离开。
顾明义悠然地坐下，转头对着我和沈墨笑道：“好巧。”
沈墨冷冷地哼了一声，顾自转过头，顺势也伸手摸着我的脸偏了回去。
“睡觉。”
我张了张口，有许多的问题，最后斜眼看了看顾明义，默默地吞进肚子里。
闭上嘴巴，也闭上眼睛。
……
直到我被一阵尿意憋醒。
我拍了拍沈墨的手臂：“我要去上厕所。”
沈墨让开了腿。
我起身走过去，卡在顾明义面前，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过去，却见顾明义右眼眨了眨，缩回交叉在前面椅背下的腿。
“去吧。”他微微一笑。
我心里一动，但立刻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怎么也去米国？他为什么跟别人换位置？
等到上完厕所回来，我的脑海里还是萦绕着这些问题。
不过，看着顾明义的表情，却是十分自然，丝毫看不出这是一趟意料之外的旅程。
好像他真的是早有安排，只不过刚巧跟我们的航班凑上。
可是前两个小时，他还坐在酒店沙发上，散发着低压。
忽然飞机上下摇晃了下。
“啊！”我的尖叫声跟周围的人融合在一起。
此时，我正站在走廊过道上，整个人没有扶靠。
飞机又晃了下。
我惊慌失措地伸手胡乱抓着。
一双平稳的手恰到好处地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而后那手用力一带，我整个人都冲向了他的怀里。
我坐在他腿上，紧张地圈住他的脖子，就听见顾明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不用怕。”
“嗯……”我羞红了耳朵，一颗心却跳得更加汹涌。
抬起眼，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就撞进沈墨掺着寒气的眼眸中。
“你们……”沈墨冷冷地看着。
他的眼神有些可怕，我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紧接着他的话被飞机上的广播覆盖：“尊敬的各位乘客，飞机刚才碰到了乱流，请乘客们系紧安全带，暂时不要走动。”
沈墨扯了扯我的手：“还不下来！”
我身子一僵。
按照现在的关系，沈墨是我的老公，而我对着顾明义是不是太过火了？
我想了下沈墨和张静璇在我面前抱在一起……
点点头，我飞快从顾明义身上跳了起来。
最后在座位上坐定，我的耳朵还是一片绯红。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沈太太。”沈墨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沉默地扭开脸。
气氛冷凝。
等到下了飞机，看着顾明义在我们眼前坐上别人来接的车离开，沈墨一直强硬地拉着我的手。
“放开，我要去厕所。”
沈墨深深地看我一眼：“好，走啊。”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往机场厕所走去。
“你放开我，我去厕所，你抓着我干嘛？”我不耐地扭着手。
“怕你跑。”
“你什么意思……”
快靠近厕所时，他忽然一伸手，将我抓进了男厕，并迅速地闪到隔间里。
“沈墨！”我恼怒地瞪他。
他却不管不顾，猛然凑近了头：“如燕，沈如燕……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这话，他曾经问过一遍。这次虽然没有指明“他”是谁，但我的心里却是一颤。因为，我比那时的自己，更为确定答案。
“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该是谁的老婆？”沈墨警告般地低声说，鼻息喷在我脸上。
我不禁往后缩了缩。
门外，传来男人进出厕所及方便的声音。
“沈墨……”我不安地推了推他，“我们不要在这里……”
沈墨一把按住我的双手，继续问：“说，你现在是谁的老婆？”
他的眼里透出危险的光，我心里一紧，甚至比在飞机上遇见乱流还要不安。
他的温柔随心，他的任性随心。
我深深呼吸几口，咬着下唇说：“那你呢，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谁的老公？”
他叫我看开，说一切都过去，重新开始。
但，已经破裂的镜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复原且没有一丝痕迹？
在这场婚姻里，我承认自己很失败。但是我不会向他认输，毕竟，先破坏的人，是他。
凭什么我要承受着愧疚感和罪恶感，他却能摆摆手说一切已经过去？
“你要跟我翻账？”沈墨瞪大眼。
“是你，不肯放过我！”我捏紧手心，“你要跟我翻账，我会怕你？你跟我保证，说不会再联系小三，那为什么上次我打张静璇的电话，会有你的声音！”
“哪次？”
“订婚宴那天。”我冷冷地说。
那天我正绝望的时候，想打他电话求助，却反而从别的女人的手机里听见他声音！
沈墨忽而一愣：“那天，那个时候……张静璇要我带她去找有钱的老板……”
我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会玩，你情人还找你帮忙介绍男人。”
“她不是！”沈墨脱口而出。
我“哦”一声：“她不是，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