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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一战定胜负
第三天一大早，整个西尧大队村都弥漫欢快的气氛。今天是拖拉机手选拔的日子，大家都额外兴奋。
郑昊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到农机站陪三哥进行最后的练习。
“三哥，记住，今天比赛要稳扎稳打，不要紧张。“郑昊一边检查拖拉机一边叮嘱，“理论考试不要怕，你这三天学的知识足够应付了。“
“昊子，我心里还是有点慌。“郑国庆老实地说，“万一理论考试答不好怎么办，或者写的不标准。“
“没关系，只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不要求写得多漂亮。“郑昊安慰道。
“那万一我写错字怎么办？“
“错几个字不要紧，关键是答案要对。“郑昊拍了拍三哥的肩膀，“相信自己，你行的。“
上午九点，大兴公社的大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参加选拔的有十二个年轻人，围观的村民更是乌泱泱一片。
郑昊注意到，付司令今天穿得特别正式，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那人穿着干净的工作服，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那个人是谁？“郑昊问村里的老王。
“听说是县城农机厂的拖拉机手，叫李常玉。“老王压低声音，“付司令说是请来观摩学习的。“
郑昊心中明白，这肯定是付司令请来帮忙的外援。不过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陪着三哥做最后的准备。
“各位参赛者注意了！“公社的张主任宣布规则，“今天的选拔分三个环节。第一是理论考试，考拖拉机的基本知识；第二是实际操作，看驾驶技术；第三是维修技能，现场排除简单故障。“
理论考试在公社的办公室内进行。十二个参赛者坐成两排，每人面前放着一张试卷。
郑昊和其他家属在门外等候，只能通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
“昊子，你看那个李师傅。“刘师傅小声提醒。
郑昊顺着刘师傅的目光看去，发现付超的座位正好在窗边，那个县城来的李师傅扔进去一团纸条，动作十分麻利，要不是二人一直在盯着，他人很难发现。
“这是在作弊啊。“刘师傅愤愤不平，“太无耻了。“
“别着急，我们看结果。“郑昊沉稳的回答，以张主任与付司令的关系来看，他知道即便是举报，也不可能有结果。
半个小时后，理论考试结束。张主任收齐试卷，交给几个老师现场批阅。
“这字写得...“一个老师拿着郑国庆的试卷，忍不住摇头，“错别字不少啊。“
“内容怎么样？“另一个老师凑过来看。
“答案倒是对的，就是字写得不太好。你看这个“燃油“，他写成了“然油“。“
“还有这个“离合器“，写成了“离合qi“，直接用拼音代替了。“
几个老师忍不住笑了，但都点头：“虽然字写得不好，但意思表达清楚。“
反观付超的试卷，字写得歪七扭八，答案却基本正确。
“这个付超我记得从小学习都倒数，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一个熟悉情况的老师疑惑地说。
“可能是临时抱佛脚，突击学习的。“张主任为付超解释，但语气也有些勉强。
理论考试的结果公布了：郑国庆83分，付超88分，陆家村的陆东81分，其他人都在80分以下。
“三人进入第二轮！。“张主任大声宣布。
郑国庆有些沮丧，郑昊连忙安慰：“没关系，三哥，后面还有两轮呢。实际操作才是你的强项。“
接下来是实际操作环节。每个人都要开着拖拉机完成一个规定的路线，包括直线行驶、转弯、倒车、停车等动作。
付超第一个上场。他的动作比较熟练，但郑昊注意到，他在几个关键动作上明显在看场外的李师傅。李师傅不时地点头或摇头，显然在给他指导。
尽管如此，付超还是出现了几个小失误。特别是倒车的时候，差点撞到路边的木桩。
“这小子技术一般啊。“围观的村民议论。
“是啊，看起来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轮到郑国庆时，他按照郑昊这三天教的方法，先检查机油和燃油，然后预热发动机，等水温上来后才开始行驶。
整个过程中，郑国庆完全靠自己，没有看任何人的暗示。每个动作都很标准，虽然速度不快，但稳扎稳打，没有出现任何失误。
“这个小伙子不错啊。“坐在评委席上的老师傅点头，“操作很规范，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指导的。“
“是啊，基本功很扎实。“另一个评委也表示赞赏。
张主任看了看付司令，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本来收了付司令的好处，想要偏向付超，但现在看来，郑国庆的技术确实更好。
陆东则是最后一个出场，在驾驶途中甚至还熄火了，匆匆下场。
最后是维修技能环节。考官故意在拖拉机上设置了一个故障：松开了一根油管接头，还调乱了怠速螺丝，导致发动机不稳定。
付超上场后，在场外李师傅的暗示下，很快找到了松动的接头，但对怠速问题却束手无策。李师傅在场外急得直比划，但隔着距离，付超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调整方法。
“时间到！“考官喊停。
付超只解决了一半问题，发动机虽然不漏油了，但转速依然不稳定。
郑国庆上场时，按照郑昊教的方法，先观察故障现象，然后系统地检查。他不仅发现了松动的接头，还找到了怠速螺丝的问题，一一调整好。
最后，拖拉机运转平稳，声音正常。
“很好，很仔细。“老师傅满意地说，“这才是正确的维修态度。“
三轮比赛结束后，评委们开始商量结果。
“从总体表现来看...“老师傅说话时，张主任想插嘴为付超说情，但被另一个评委打断了。
“张主任，我们还是按标准来评判吧。理论考试虽然付超分数高一点，但实际操作和维修技能，郑国庆明显更优秀。“
“是啊，而且...“老师傅看了看场外的李师傅，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要选的是真正有技术的人，不是靠外援指导的。“
这话说得很重，张主任的脸红了。李师傅本就是他与付司令商议好请来的，作弊过程也比较隐蔽，没想到居然被他们看个正着。
“那...那就按照综合评定来决定吧。“张主任憋红了脸，只能蹦出这么句话。
几分钟后，张主任宣布结果：“经过综合评定，郑国庆同志技术全面，操作规范，当选为我们公社的新拖拉机手！“
听到这个结果，郑国庆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围观的西尧村村民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好了！“郑大山高兴得合不拢嘴，“国庆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