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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找出和时间有关的也不见得真的有用，不过总要做点什么，毕竟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又不希望用大挤压术把灵界弄坏。”
铃铛给小黑做解释。
“怎么找啊？凡是写了时间两个字的都要翻了记下来吗？”
小黑嘟嚷着。
他最害怕翻书看书做笔记了。那完全不是一只优雅的黑颈鹤应该去干的事儿！
不过，他想起了一点什么。
“只要和空间时间有关的就全部都可以用得上？只要有时字或者空字的都要？”
小黑又追问。
“也不全是这样，”铃铛思索着，想要解释一下，但转念一想，小黑反正也没什么耐性，这事儿还得她和阿金两个去努力，小黑不来捣乱就很好了。所以，其实小黑知不知道筛选的方法倒也没什么。于是改口：“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凡是有记录时间或者空间字样的都可以重点查找然后关注下。”
“那我记得好像还漏了一本书！”
小黑一拍手：“阿金那天找到最后的时候，我随手翻了一本，在最后一页看到有一句诗，挺薄的绢纸单独写着的，里面好像有个空字！我没看懂，拿在手里就睡着了！”
铃铛和阿金对视了一眼，铃铛摸着小黑的头笑了笑，阿金耸耸肩膀。
光是一个空字不见得有用，尤其还是一句诗。咒语符术很麻烦的，光是一句诗是绝对不够的。
小黑却恼怒了，眼睛里火苗一蹿一蹿儿的。
难得他终于想起点什么，而且是很有文化的事情，阿金很明显没有重视他的意见嘛。
“你们等着，我去翻了来！”
小黑拔脚就往木屋里跑。
“把手擦干净啊！别把书油渍了，会长虫的！”
铃铛大声叮嘱。
小黑没回答，但两只手上轰的一声腾起两米多高的火焰，如同两道火柱在他身侧燃起。这可是他独特的洁身术。没有什么脏东西是一把火解决不了烧不光的！
小黑也并没有如他希望的那样，进去后立刻就找到了书拿出来。
毕竟好几千本书，而且他当时睡醒了随手就往哪个角落里一插，压根儿就没印像了。
但这次他超有耐心，寻了三四天，终于将书给找了出来。
只是一个薄薄的小册子。
里面记录的是一些凡尘俗世的风俗典故和话本子。
例如牛郎织女，田螺姑娘，七巧节，元宵节，祈灯节之类的。
有文字也有画面。
看起来是随手记录的，字迹颇有些潦草，画得也很随意。几笔线条寥寥，但很逼真，看得出绘画功底不错。有些页上还洒了些红色点点，颜色鲜艳。隐隐有清香。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做的颜料。
不过也就这些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最后一页倒是的确贴了一张薄绢。
如小黑所言，上面写了一句不伦不类并不是很对仗的诗：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不如*去。
“为什么这两处的字迹不见了？只留下两团晕开的墨迹？”
铃铛很是纳闷。
小黑摸着头也很奇怪：“不对呀，我当时看的时候没有晕开呀，都是有字的，很完整的呀！”
“那字能到哪儿去呀？这儿也没别的人，小黑你是不是不小心泼着水在上面了？难道你看书的时候在喝茶？”
铃铛推敲。
阿金凉凉地看了小黑一眼，漂亮纯粹的大眼睛连带一点嘲笑都仍旧无比明亮：“他哪里看书了，他睡着了，还流了不少口水，浸湿了袖子，然后，打湿了书页。”
“……”
铃铛无语向天。
又略带希望地问小黑：“你还记得这两个被浸晕了的是什么字吗？”
小黑抓头，然后又惭愧又无辜地眨眼睛：“我只认得空山雨冷这几个字。”
“是空山烟雨冷！”
铃铛纠正他。
同时，三个人猛然抬起头来。
刚刚，就在铃铛说出空山烟雨冷这五个字时，三个人都明显有异样的感觉，这灵界，刚刚似乎空朦了一下。
就是那种模糊空朦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在那一刹那都模糊了一下。
“空山烟雨冷？”
铃铛试着又念了一次。
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仿佛他们在一张画里，这张画被风吹动，瞬间抖了一下似的。
发生了什么？
铃铛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三个人紧张地互相望了下。
然后转惊为喜。
无论如何，他们施其它任何术法时，都没有引起过这片灵界空间的任何动静。如今只是将残缺的诗句念出一句来，就已经有如此大的反应，说明这诗真的可能有用！
但似乎只有铃铛念起来才有用，小黑和阿金说出来时，灵界却安稳如山，风照吹树照摇鹤照叫鹿照跑，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改变。
“也许因为你们是在灵界生活，是灵界的生物，和灵界本来就是一体的，所以不会有用，但我是外来的侵入者，所以念起来才会有反应！”
铃铛分析。阿金点头。小黑傻傻的不服气。
但被小黑的口水晕湿掉的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字呢？
铃铛和阿金玩起猜字游戏。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浓？
轰！！！
灵界一阵晃动，把木屋前炸出一个大坑，将铃铛阿金和小黑三个炸得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落了地都晕头转向。因为整个灵界都在震动啊。
肯定不对。可不对也得再试。别说是炸个大坑，就是炸得灵魂出窍也得继续啊。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能是出去的途径或者是操控灵界的方法，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于是三个人转移了阵地，不敢在木屋前读诗。怕等下把房子也给炸掉了。
改到悬崖下去读。而且读诗前让阿金厚厚地垒起一层密实的土墙，四面包围，将三人紧紧拥护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中互相依偎保护着。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兴？”
轰--轰--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暖？”
轰--轰--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烈？”
轰--轰--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淡？”
轰--轰--
……
数次被雷鸣一般轰炸，虽然有土盾保护，没有再受伤，但这么炸上好多回铃铛觉得自己白天晚上耳朵里都是吵的，好像有一万面鼓在她耳朵里敲。
没办法，连做妖精修炼了千多年这么好的体质，都已经被炸出耳鸣了。
但最终铃铛和阿金在无数次的文字尝试用生命冒险之后，终于把这个字给套出来了。
诗句是这样的：“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闹。”
冷对闹。挺奇怪的。但事实证明诗句就是这样的。
当铃铛把这句诗念出来，灵界里就会如水面一样晃动，空间仿佛被风吹皱的水面，眼睛都看得以不同的空间折曲的开关，风吹过去会留下波动的痕迹，每一片飘舞的树叶都像在有形的质感上流动，滑落。
不过他们没有太多心情去欣赏这截然不同的景色。
因为还有一句没有破解。
但最后的四字诗句在炸过三四回后很快就被完整填写了。也幸而只炸了三四回，因为三句诗连接读出来时爆炸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整个灵界空间都会颤抖，就像快要融化的冰一样，空间在爆炸中荡漾，铃铛每一次都被荡得吐得苦胆都要出来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
幸而，这一切在把归字填上去时，发生了奇迹的转变。
空山烟雨冷，尘世春意闹，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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