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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蒸汽轮机跟汽轮机的年代。
航海主要是靠风力跟人力。
但是赵为民与林晚这艘小木筏,想要靠人力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毕竟他们食物跟水资源都有限。
必须得保存体力,保持良好的状态。
所以航行只能靠风力吹动风帆,带动朝着预定的航线漂流。
现在风小了下来,林晚有些着急了,“没风了?”
赵为民眉头拧紧,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几丝云彩懒洋洋地挂着,海面变得平静,甚至有些沉闷。
“妈的,别是进了无风带……”
在海上没风有时候比大风还可怕,意味着停滞和等待,消耗宝贵的体力和资源。
他尝试着调整帆的角度,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微弱的气流,但效果甚微。
木筏几乎停滞不前,只在原地随着波浪轻轻打转。
就这样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太阳依旧毒辣,还没风就更让人觉得难受了。
两人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析出一层白色的盐渍,摩擦着皮肤又痒又疼。
林晚的情绪明显低落下去,抱着膝盖坐在那儿,眼神空洞地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这头的赵为民也是着急,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现在他就是这艘木筏的主心骨。
要是自己都表现出了慌乱,林晚恐怕得更加慌张。
这样就不太利于航行了!
于是乎他站起身,假装继续检查绳索。
实际上是在活动几乎僵硬的四肢,也让大脑保持运转。
随后又看向了林晚,“咱们省着点力气也省着点水,风总会来的。”
“哦!”
林晚已经入了神,显然是被这海上的环境给折磨得有点六神无主了。
就在太阳又开始西斜,热度稍减的时候。
赵为民忽然眯起了眼睛,盯着左前方的海面。
“那是什么?”他指着一个随着波浪起伏的小黑点。
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精神微微一振。
在那片单调的蓝色里,任何不一样的东西都足以引起注意。
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
赵为民努力调整着舵,想让木筏稍微靠近一点。
但失去风力的推动,仅靠海流让木筏移动起来异常艰难。
终于是费了好大的劲,赵为民才勉强让木筏靠近了一些目标。
两人这才看清楚,那黑点原来是一截断裂的木头。
木头半沉半浮的飘在海上,上面似乎还附着着一些贝类。
不是他们期待的船只,甚至不是什么有用的物资。
一时间,刚刚有了点期望的林晚再次泄气。
但赵为民却仔细地观察着那截木头。
然后伸着手试图将这块木头勾过来仔细看看。
不过尝试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算了够不着,这好像是沿岸一种常见的树种,既然能被冲到这么远,就说明我们可能离大陆架不算特别远,或者至少靠近某些岛屿的漂流路径。”
虽然这块木头算不上什么确凿的证据,却能给人一种心理安慰。
就像安慰剂一样,实际上没什么卵用,但就是能安抚人心。
尤其是在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海上漂泊中,一点点希望都能让人拥有活下去的激励!
林晚这回听懂了他的意思,眼里果然重新燃起一点微光。
然而,还没等这点安慰持续多久,赵为民的脸色忽然又变了变。
他猛地抬起头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随后转头望向身后的天际线。
“怎么了?”看他这模样,林晚脸上的笑意凝固。
赵为民没立刻回答,眉头是越皱越紧。
眼睛死死盯着那片看起来依旧湛蓝的天空。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风的味道有点不对劲儿,风里好像有股雨腥气,你看那边的云头,看着时不时有点沉?”
林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要黑不黑的云层。
随后赵为民神情更加凝重,“怕是要变天了,抓紧东西,咱们可能有麻烦了。”
他话音才刚落下,那股若有若无的雨腥气似乎就浓重了些。
而远处天边也变成了墨蓝色。
刚才天气还沉闷无风,现在倒是有风了。
只不过这风来得有些不怀好意啊!
随后一阵阵紊乱的气流开始搅动海面,吹得帆布噗噗乱响,木筏开始左右扭动。
见此情形,赵为民吓得一激灵。
他掌舵撒不开手,只能朝着林晚大喊,“赶紧把风帆给降一半下来!”
林晚也被他给吓得够呛,不过好在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桅杆旁,手忙脚乱地去解控制帆索的藤绳。
因为过于紧张导致手都有些发抖。
绳结又被海水泡得发紧,一时竟没能立刻解开。
“快!”赵为民一边努力用舵保持着筏身不至于被乱流带得打横,一边焦急地催促。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海水正在失去之前的温和,变得躁动不安。
终于帆索被解开,林晚咬牙奋力将棕榈叶帆拉下一半。
瞬间,风帆受风面积减小,木筏的晃动稍微减轻了一点,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更重了。
“把东西再固定一遍!尤其是水!”
赵为民吩咐着林晚,自己则快速地将舵杆用备用藤绳在身上绕了几圈。
然后打了个死结,把自己和舵强行绑在一起。
在这种风浪里,一旦失去对方向的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林晚赶紧扑到筏子中间,发疯似的检查每一个绳结跟着用力勒紧。
她把几个水罐又往更稳妥的角落塞了塞,用身体挡在外侧。
等做完这一切,她刚抓住一根横档木蹲稳。
第一阵真正的强风就猛地扑了上来。
只听见‘呼……’的一声。
剩下的半面帆被瞬间鼓成一张紧绷的硬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个木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猛地向前一窜,筏头高高翘起。
几乎要脱离水面,紧接着又重重砸回海里。
木筏溅起巨大的浪花,劈头盖脸地浇了两人一身。
冰冷的海水呛得林晚一阵咳嗽,眼睛都睁不开。
随后更大的浪头接踵而至。
还不是刚才那种有节奏的起伏,而是毫无规律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