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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8章 再不醒,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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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8章 再不醒,你老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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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样的女儿。
    商北枭又心疼又难过,甚至自责。
    他自责自己骨子里的执拗被自己的女儿继承了。
    犹记得当初。
    自己选择回到商家的时候,不就是女儿这般模样吗?
    他想成为商家最为高权重的人,他想成为商家话语权最重的人,让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和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自己在报仇的过程中遇到了花昭,是自己灰暗人生里的唯一救赎。
    她的女儿还能遇到谁呢?
    她比当初的自己,更显得孤立无援。
    商北枭静静的看着女儿,眼尾处好像......
    雪停了,极光消隐在晨曦之中。格陵兰的天空由深紫转为淡青,冰语站外的风终于缓了下来,像一场漫长呼吸的尾声。周临川与小八并肩走出那座半埋于冰雪之中的倒置钟形建筑时,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大地也在小心翼翼地承载着某种新生。
    他们没有立刻启程返回基地。直升机尚在远处待命,商景予并未催促??这是少有的宽容。或许他也明白,有些时刻,不该被时间切割。
    “你还记得福利院后山那棵歪脖子树吗?”周临川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再压抑,“我们五个总在那里躲午睡巡查员。阿?说那是‘秘密基地’,林哲非要说它是‘反抗军总部’……你则坚持说,它是一艘飞船,只要爬上去就能飞走。”
    小八轻笑,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薄雾:“你说它迟早会被雷劈断,结果第二年夏天真被闪电削掉了一根主枝。”
    “可它没死。”他望着远方起伏的雪原,眼神渐远,“就像我们也没死。”
    沉默片刻,她低声问:“你会回去看它吗?那棵树还在吗?”
    “不知道。”他摇头,“但我想去看看。不只是树,还有那个破旧滑梯、生锈的秋千架,还有……地下储物间里那扇通往锅炉房的小门。我们曾经从那儿偷溜出去买糖葫芦,差点被冻僵在半路。”
    “你那时候最怕冷。”她侧头看他,“每次下雪都缩在角落不动,我说带你跑两圈暖和一下,你就瞪我一眼:‘我不需要别人施舍温暖。’”
    他苦笑:“那时候觉得,接受帮助是软弱。后来才懂,拒绝善意才是真正的孤独。”
    小八没有接话,只是将手轻轻覆上他的袖口,隔着厚重防寒服传递一丝温度。这一动作如此自然,仿佛跨越十年光阴、无数背叛与误解之后,他们仍能以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
    无线电突然响起,陈砚的声音冷静而克制:“目标区域三公里外发现移动热源,速度缓慢,轨迹不规则。初步判断为野生北极熊,建议尽快撤离。”
    “收到。”周临川按下通讯键,转向小八,“走吧。”
    返程路上,风依旧刺骨,但他们走得比来时轻松许多。背包里的童话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封面上“星星为什么会眨眼”几个字已被磨得模糊,却依然倔强地存在。他知道,这本书不会再放回疗养院的书架上了。它属于另一个旅程。
    回到晨星基地已是傍晚。商景予站在观测大厅的玻璃幕墙前,背影挺拔如松。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周临川身上,久久未语。
    “你上传了‘忏悔协议’。”他最终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
    “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不能再假装那些事没发生过。”周临川直视着他,“也意味着,如果有人想用共感网追溯伤害源头,我的名字会第一个浮现。”
    商景予冷笑:“你以为我会阻止你?”
    “不。”周临川摇头,“但我以为你会质疑??为什么现在?为什么是你选择承担,而不是继续躲在技术中立的幌子后面?”
    “因为我见过更可怕的东西。”商景予走近一步,声音压低,“不是失控的共感网,不是爆炸的实验室,也不是政客们的阴谋。而是人心彻底封闭后的死寂。当你不再为任何人痛,也不再期待任何人理解你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小八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她知道,这番话不只是对周临川说的,也是对自己,对林婉柔,对所有曾在这条路上迷失又挣扎归来的人。
    当晚,周临川独自坐在宿舍房间内,打开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纸页泛黄,边角卷曲,上面写满了这些年断续的心绪:有疯狂时期的冷酷推演,有疗养期间的自我剖析,也有最近几天在冰语站密室中的顿悟。
    他在最新一页写下:
    >“今天,我终于敢承认:我害怕。怕自己不够好,怕被人抛弃,怕爱会带来伤害。所以我筑墙,所以我控制,所以我伤害别人来证明自己强大。但现在我知道,真正的强大,是允许自己脆弱,是面对过去而不逃避,是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哪怕无人回应。”
    笔尖顿住,他又添了一句:
    >“如果这本日记有一天被人读到,请告诉他们:救赎不是终点,而是起点。我们都曾弄丢自己,但只要愿意回头,总还有一盏灯亮着。”
    第二天清晨,他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前往福利院旧址所在的社区中心。临行前,小八送来一个包裹。
    “是什么?”他接过。
    “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件手工编织的毛衣,灰蓝色,针脚略显笨拙,但织得极厚实。“我织的。”她说,“虽然不太会,练了好多次。你说要当助教,总不能穿得太像个流浪汉。”
    他怔住,指尖抚过柔软的羊毛,喉咙发紧:“谢谢你。”
    “别谢我。”她微笑,“等你教会孩子们做饭再说。”
    他笑了,眼角微湿。
    离开基地时,阿?抱着一只小狐狸玩偶站在门口等他。孩子眨着眼睛问:“叔叔,你还会回来吗?”
    “会。”他蹲下身,认真回答,“而且下次来,我给你带一本新书,叫《太阳为什么不会熄灭》。”
    “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阿?伸出小拇指。
    他勾上她的手指,用力一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车子驶出大门那一刻,晨星基地的广播恰好响起。阿?新开设的“对不起信箱”正在播放今日片段??一段温柔旋律中夹杂着不同年龄、性别、语言的声音,轻声说着各自的歉意。有人哭着说“妈妈,我不该摔门而去”,有人哽咽道:“兄弟,那笔钱是我偷的……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周临川闭上眼,任那段音乐流入心底。
    三天后,他抵达南方海滨城市,福利院旧址已改建为“心灵花园”社区情绪疗愈中心。这里收容因战争、灾难、家庭暴力而受创的孩子们,提供心理疏导、艺术治疗与共感辅助课程。负责人是一位年近六十的心理学家,名叫苏文清,曾是林婉柔的学生。
    “你真的决定好了?”她看着周临川递上的申请表,神情复杂,“你要做的不是讲师,是陪护者。你需要倾听、陪伴、甚至被孩子踢打骂哭。你能承受吗?”
    “我能。”他说。
    “你知道有个孩子因为‘夜枭计划’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就在这里。”
    “我知道。”他点头,“我已经申请访问权限,准备向他发送第一条私人版‘忏悔协议’。”
    苏文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吧。不过记住??在这里,没人需要完美的拯救者。我们需要的是真实的人。”
    第一天上岗,他穿着朴素衬衫站在活动室门口,手里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饼干(虽然焦了三分之一)。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有的画画,有的拼图,有的安静地看着窗外海浪。
    “大家好,”他努力让声音温和,“我是新来的助教,姓周。以后可以叫我周叔叔。”
    没人回应。
    只有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孩抬起头,眼神警惕。她是那个因共感过载而失语的孩子,名叫小舟。医生说她可能永远无法说话,但她的眼睛始终明亮如星。
    周临川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从包里取出那本《星星为什么会眨眼》,轻轻翻开。
    他指着图画,慢慢讲述:“从前,有个小女孩总怕黑。每到晚上,她就躲在被子里,不敢睁眼。直到有一天,一位老人告诉她:‘你看,天上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曾经流过的泪变成的光。它们眨眼睛,是在告诉你??你并不孤单。’”
    教室很静。
    小舟盯着书页,手指微微颤抖。忽然,她伸出手,指向书中一颗画得特别亮的星星,然后抬头看他,眼中泛起水光。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
    “你也哭了,是不是?”他轻声问。
    女孩点头,泪水滑落。
    他没有伸手去擦,只是继续讲故事,声音更柔了些:“后来啊,小女孩长大了,她成了老师,专门教别的孩子怎么看星星。她说,不怕黑的人,不是看不见黑暗,而是学会了在黑暗里找光。”
    那天下午,小舟第一次主动走到钢琴前,用僵硬的手指弹出一段断续的旋律。音符不成调,却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周临川录下来,上传至共感网,标记为“来自小舟的第一首歌”。
    不到十二小时,全球超过五千人响应,用各自乐器重新演绎这段旋律。有人加入笛声,有人配上诗朗诵,还有盲童合唱团将其改编成无词吟唱。
    第二天早上,小舟把一张画塞进他手里:纸上是一个男人站在星空下,肩膀上有只麻雀停驻,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你也疼吗?”**
    他抱住她,眼泪无声落下。
    一个月后,情绪疗愈课正式开设“共感表达工作坊”。周临川设计了一套非侵入式共感训练程序,帮助孩子们识别并命名自己的情绪。没有强制连接,只有引导与陪伴。每当有人成功传达一次真实感受,墙上就会点亮一颗星星灯。
    小八定期远程参与课程评估。某次视频会议结束前,她忽然说:“你知道吗?联合国伦理委员会刚刚通过一项提案??所有使用共感技术的机构,必须设立‘忏悔通道’,供使用者匿名发布情感道歉或自我揭露。”
    “是你推动的?”他问。
    “是我们。”她纠正,“每一个敢于说出真相的人。”
    春天深了,海边的风变得温润。福利院后山那棵歪脖子树果然还在,虽只剩半边枝干,却抽出新芽。周临川带着孩子们在树下埋下一个时间胶囊,里面装着他们的画、信、录音,以及一份打印出来的“忏悔协议”副本。
    “等十年后再打开。”他说。
    一个小男孩举手问:“要是到时候我们都忘了怎么办?”
    “那就让它提醒我们。”周临川微笑,“有些人,有些事,值得被记住,哪怕是为了说一声‘对不起’。”
    夜幕降临,他独自坐在屋顶,望着满天星辰。手机震动,是小八发来的消息:
    >“阿?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回来了。她说你在厨房煮面,烧糊了,但她吃得特别香。她说,这才是家的味道。”
    他回复:
    >“我在学。一点点来。”
    许久,她回:
    >“你已经做到了最难的事??开始。”
    极远处,海浪依旧轻拍礁石,如同亘古不变的低语。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千万台终端正静静接收着那一曲无名交响??悲伤与喜悦交织,愤怒与宽恕共存。
    它没有名字。
    人们叫它:《人间》。
    周临川合上眼,听见内心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响,像是童年那只麻雀振翅飞起时扑扇的风。
    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心重新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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