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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我的光明神呐,”他艰难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真是蓬荜生辉,米勒阁下,您怎么有心情来这里——”
然后他瞧见萨曼家主从牙缝里冲他无声地挤出几个字:“闭嘴,蠢货。”
“光明与你我同在。”米勒主教优雅地微微冲他颔首:“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听见有人在喊……空气免费,呼吸无罪?”
尼特·萨曼支支吾吾,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这种时候再说海盗那一套拙劣托词简直是在戏耍对方,萨曼家主都能撕了他。
“一群被有心人煽动的平民罢了,仁慈的阁下,请您不必费心挂怀,萨曼家族一定会完满解决的。”最后瞪了尼特·萨曼一眼,巴特菲尔德·萨曼重新将视线投向那群因瞧见辉光教廷的教士后挤成一团、踯躅不前的平民,不由厌恶地皱起眉。
真是……碍眼。
枢机主教若有所思:“有心人?萨曼阁下,在您的封地里难道有逐影者的行踪么?”
逐影者,一只近期在银鸢尾帝国异军突起的反叛组织,他们藏匿于民间,喜欢和当地贵族和教廷对着干,神出鬼没,十分难对付。
巴特菲尔德·萨曼顿时大惊:“什、不不不,米勒阁下,我的封地怎么会有这般亵渎的存在!之前我们为了举办曙光庆典,因此对商会加收了一点点脏物处理费用,结果这群愚蠢的平民大概是被那些贪婪的商人迷惑了,误以为要对空气收税,这才跑来抗议——我们怎么会对空气收税呢?”
“不对!”
一个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来,眼见从未见过的大贵族和主教都朝他看来,那个年轻的渔民有些畏缩,但依旧鼓起勇气站上前来:“治安官跑来我们鱼尾街,说是气味难闻,都是鱼腥味,要收一笔高昂的空气脏污税——尊贵的老爷们,我们可都是靠打鱼为生的,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鱼腥味呢?”
“对啊,没错。”
“这太过分了!”
他的周围渐渐有了零散的支持声。
“撒谎!这些贱民嘴里没一句真话!”满心想着戴罪立功的尼特·萨曼立马跳了出来:“各位尊敬的阁下,众所周知,这些渔民的血管里流淌着来自海盗的肮脏血液,他们最擅长的事就是偷盗和欺骗,您怎能听信这样一群人的话呢?”
附近的渔民和海盗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根同源——有部分实在活不下去或好吃懒做品行败坏的渔民会加入海盗团,摇身一变,仗着熟悉附近航路洗劫商船或渔船为生。
“我不是海盗!”年轻渔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是个做正经营生的人!”
尼特·萨曼冷笑:“好啊,你说治安官来找你们收税,你有什么证据?目击证人可不算,你们这群人敢对着海神发誓,家中三代、邻居和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里没有一个海盗?”
对方顿时说不出话了,张口结舌地嗫嚅着。
尼特·萨曼大获全胜,他阴冷地看了那愣头青一眼,暗中记下对方面孔。
“所以这人只是在撒谎,其他人大概是因为愚蠢被欺骗了——治安官!把他抓起来!”巴特菲尔德·萨曼总结道。
他又朝着米勒主教低下头来:“阁下,真是抱歉让您看了场闹剧,不如让我们离开这里,灰桥港有一种味道鲜美且异常珍贵的深海贝,其他地方难得一见……”
一个毫无波动的声音打断了他。
“请问我够格当目击证人么?”
“您是……?”
米勒主教有些惊讶地望着那个披着一条陈旧斗篷,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高挑青年,他身后那些恭敬站立着的随从中的一人猛地抬起头来,震惊地瞪着来者。
“……堂哥?”
“诺瓦·布洛迪,爱德蒙·布洛迪子爵之子。向您致敬,无尘之光。”
“无尘之光”是信徒为这位枢机主教奉上的称号。
来者掀开了兜帽,露出了苍白冷淡的面容,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烟灰色眼睛平静地撞上了枢机主教的绿眸。虽说衣着堪称灾难,但对方依旧身姿挺拔,举止优雅,丝毫未显年轻人面对上位者时应有的恭顺或局促。
“布洛迪……”米勒主教沉吟了一会儿,微笑着侧头问道:“我记得随侍的学生中也有一位布洛迪先生?”
那位教士恭敬地低下头:“是的,阁下,波西·布洛迪先生,圣巴罗多术士学院二年级首席,是前来随侍的学生之一。”
随侍就是指部分优秀学生有机会和辉光教廷实权人物进行接触,聆听其教诲,也算是一种奖励。
“哦,那确实是一位少年英才。”米勒主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小布洛迪先生,这个巧合真是奇妙,不是么?”
明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与枢机主教对话的机会,波西·布洛迪却脸色难看。他低下头,努力遮掩住自己的异样表情:“没错,阁下……我也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的堂哥。”
巴特菲尔德·萨曼迅速反应过来,咀嚼了一下这个姓氏,玩味地问道:“那么这位……布洛迪先生,您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诺瓦觉察到身边人的手指动了动,他皱了下眉,借着斗篷的遮掩,飞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别冲动,他在那人手心里小幅度地写道。
他理解灭族仇人就在眼前,对方急切想要报复的心理。虽说这家伙在枢机主教以及十多位贵族和教士面前,依旧能令他们瞎如蝙蝠,愣是瞧不见一个光辉灿烂的大活人,这让他对“小把戏”的威力有了点新认知——但是现在动手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作者有话说:
声音洪亮(大声咒),哈利波特里的咒语。
其实教授会开玩笑的,但是很容易冷场(深沉)。
第22章把戏
教授的掌心有些单薄,但指骨修长,很适合执笔。对方依旧戴着那条半旧的鹿皮手套,摸上去是一层细密短小的绒毛,因缺乏保养变得有些粗硬干涩,刺得手心痒痒的。
阿祖卡忍不住用了点力气回握,人的体温终于慢慢从掌心里渗了出来,而对方居然容忍着没有挣脱——也许是担心他正陷入悲愤中无法自拔,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
救世主无意解释这个误会。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前世萨曼家族的下场几乎是禁词,所有人对此噤若寒蝉,而神眷者本人却能微笑着谈起童年的一切。
“你这家伙看着温柔可亲,说不好是我们中最可怕的一个。”奥雷曾这样评价他:“小心眼又恶趣味,别人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你,结果突然倒大霉,还联想不到你身上去。”
当时他只是微笑以对,第二天对方就莫名其妙咬了舌头,还吃了满嘴最讨厌的火椒。
咳,那时年轻气盛,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