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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良久，黑牡丹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小声告诉我：“看到没有，在那黑色之中，透出一股暗红的血光之色。”
我禁不住暗暗思忖：此戏服的原主人难道是被刀剑所害？
赵老爷子见黑牡丹静思不动，上前伸手抚摸了一下戏服，喜爱地道：“这戏服是前朝宫廷戏班当打老生所穿，你看，这绣工真是天下一绝，不愧是宫廷贡品。”
黑牡丹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不作回应，转身去欣赏那几幅古画。
“怎么样？”小伙子在黑牡丹耳边悄声问，“那戏服——”
黑牡丹轻轻一摆手，示意小伙子别作声。黑牡丹大概是看出了戏服的问题，但觉得此时提出来，赵老爷子未必相信，结果弄得大家都尴尬。
所以黑牡丹就一转身，背着手去看墙上的古画了。
“呵呵，这几幅画，虽然年代久远，但没有名家之作，让牡丹医生见笑了。”
小伙子见爷爷得意地自夸戏服，担心引起黑牡丹反感，故尔谦虚地道。
黑牡丹笑道：“小赵过谦了。这几幅画虽然没有名家之作，但其年代之古远，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她伸手指点着一幅春日松溪骑驴图道：“这幅画是这些画里年代最古远的吧。”
赵老爷子一惊：“牡丹医生鉴画功力如此了得！”
“呵呵，只懂一点点。”
小伙子忙问：“你能挑出哪幅画是年代最浅的？”
“这幅吧。”黑牡丹指着一幅竹兰图道。
“这幅确是如此！”小伙子含笑道，同时看看爷爷。
老爷子拍起手来：“牡丹医生真是神眼！不瞒牡丹医生说，这幅画是家父亲手所绘，至今不到一百年。”
这时，保姆过来请大家去餐厅吃下午茶。
几个人在餐厅落座，享用清淡可口的下午茶。
赵老爷子只喝了两口莲子羹，便放下碗筷不吃了。
而小伙子趁老爷子去洗手间的当儿，问黑牡丹：“怎么样？在老爷子卧室里发现什么没有？”
“戏服！满满的血阴气。”
“果真是戏服的事！”小伙子放下杯子，小声道，“不过，我爷爷特别喜欢那套戏服，若说它有问题，恐怕他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黑牡丹微笑道：“我有办法。”
这时，老爷子从洗手间回来，黑牡丹道：“赵老，晚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爷子爽朗一笑：“言者无罪，闻者加勉，有什么话不能说？都是朋友，说。”
黑牡丹转身看着小伙子，以商量的口吻问：“此话有些粗鄙，小赵不会介意吧？”
小赵点点头说道：“为了治病，你就知无不言吧！”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赵老，您肚脐眼上方，可有一颗黑痣？”
此言一出，老爷子脸上顿时发出一层红红的光来。
而小伙子也是一愣，诧异万分：爷爷那话上面确实有一块黑痣，约有拇指甲大小。老爷子好面子，为了此事，从不去公共洗浴中心！
连小伙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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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时候跟爷爷一起在家里洗澡时偶然瞥见的。
“牡丹医生，你何以得知？”老爷子这样问，是承认了。
“赵老，我从您气色上看出来的。”
我觉得黑牡丹并没有说实话，其实，我发现赵老爷子的鼻头上有一个黑痣，便根据《中医医谱》所叙，也能推论出他肚脐眼上方应该有一颗黑痣。
不过，从赵老爷子的气色上推断，此痣最近发生了异常。
“神医呀！”直到此刻，赵老爷子才彻底臣服于黑牡丹了！
“牡丹医生，我行医一世，治患无数，自以为有些道行！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哪！我服了，牡丹医生！”
赵老爷子由衷地感慨道，站起来拱手冲黑牡丹作揖。
黑牡丹忙略欠了一下身，谦虚道：“赵老过奖了！我也是偶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看出来的。”
“不，牡丹医生，我看得出来，你有通天纬地的神奇医术，非我辈俗医所能及。还请牡丹神医给老朽看看，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黑牡丹微微一笑，看了看小伙子，“赵老，小赵一定跟您说我‘起死回生’吧？您别听他瞎吹，我其实没有那么神！上次卫生院的事，是凑巧了。”
小伙子不解地看着黑牡丹，意思是说：你不是答应给我爷爷看病了吗？怎么，这话里有推却的成分？
黑牡丹在餐桌下轻轻踢了小伙子一下，示意她还有下文。
“非也！牡丹医生，您一眼猜出我隐秘之疾，定是非凡神医，您就不要推辞了。”赵老求道。
“哈哈，”黑牡丹笑道，“既然赵老这么信任我，我就说个小法子，看看能不能治好赵老的病。”
“牡丹神医请讲！”
小伙子和赵老爷子异口同声。
“要想治您的病，还请您老忍痛割爱。”
“什么？”
“那件老生戏服！”
“戏服？和我的病有何关系？”
黑牡丹娓娓道来：“那件戏服的原主人，本是一个唱戏曲的，后来不知何因，遭受了血光之灾，死后阴魂不散，凝聚于他平素最喜爱的戏服之上。
“此戏服若是在阳气旺盛之人手中，尚无大害。赵老您年过八十，阳气不济，因此每日受这戏服内阴魂所摄，以致病势沉沉……”
赵老皱眉道：“既如此说，那为何家里其他人没有受影响？单单是我？我老伴比我还大一岁呢！她今日有事不在家，否则的话，牡丹医生可以看见，我老伴身体极棒的。”
“赵老，我冒昧猜测一下，赵老夫人该是鸡年酉月酉日生人吧？”
“啊？正是！牡丹医生怎么会知道？”
“世间以鸡为阳气最盛，此年此月此日生人，鬼神都要回避，何况是小小的一股阴魂，怎么能妨碍她呢？所以夫人自然无事。”
“啊，真有此说？”
“不但她自己百邪不侵，还会带动整个家族阳气上升。所以，自从她娶进门后，赵家万事兴旺，可是当真？”
赵老一拍大腿：“确实如此。我老伴过门之后，我赵家一路发达至今，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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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算命先生说我老伴是万里挑一的大富大吉、相夫旺家之相。”
“正是如此。”
赵老这回是彻底信服了，面露崇拜之色，问：“如何处置这戏服？我听牡丹神医的。”
“若是卖了，它会继续为害新买主。不如以法镇之，一了百了，只是……这戏服乃是文物，还请赵老定夺吧。”
赵老爷子果然有些心疼，不肯作声。
小伙子在一边劝说：“爷爷，您古董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件衣服了。如果您喜欢的话，我改日去拍卖会上给你拍回来一件古戏服不就得了？
“身体要紧！您八十多岁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当孙子的该是没尽到孝心了！”
小伙子这番话是合情合理，不由得老爷子不动心，他沉吟了一会，把手在餐桌上拍一下，道：“那就处置吧。”
“痛快！”黑牡丹说。
“如何处置？”
“你家有黑驴蹄灰吗？”
小伙子回答道：“这个有！我去药房取些来。”
小伙子说着，走出餐厅，去到楼上私家药房，不一会儿功夫，取来一小包黑色的骨粉，递给黑牡丹，道：
“这是正宗的野驴蹄子，用桃木炭烧成的灰，平时入药主治小儿夜间惊厥的。”
“正好正好。桃木炭之火，格外辟邪，这黑驴蹄子应该是阳上加阳了。”
黑牡丹要赵老爷子将戏服取来，三人来到后花园，将戏服置于一片空地上。
黑牡丹将黑驴蹄灰粉洒在戏服之上，倒了一些汽油，点着烧掉了。
片刻之后，黑牡丹看见赵老爷子脸上灰蒙蒙的阴气已然全部散开，便问：“赵老，您现在感觉如何？”
赵老爷子晃了晃头，打了一个喷嚏，如梦初醒，惊叹：“啊呀，我现在全身轻松，胳膊腿力气恢复了。”
说着，做了几个杨氏太极拳的动作。
看他动作敏捷灵活，确是体内病根除掉了。
赵老爷子打了一路下来，面色红润，恭恭敬敬站在牡丹身前，说道：“牡丹神医，你的医术出神入化，老朽仰慕万分。请问，你可否收下我这个老学生？”
黑牡丹连忙笑道：“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我久仰赵老的大名，我们之间可以互相切磋嘛。”
赵老爷子点点头，转过脸给小伙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伙子取出一千块钱，递给黑牡丹：“牡丹神医，这点诊费，不成敬意，请你收下。”
一千块钱？当时还没有百元大钞，一千元共计一百张十元的票子，赵家公子夸张地数了半天。
从当时人们平均收入的角度来看，是不少了。应该是天文数字。可是，黑牡丹看到这些钱，并没有那么兴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治疗劳有所值。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的心里不由得受到了震撼：原以为黑牡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化妆师，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的异能。
尤其是她现在对于金钱的态度，不说是视如粪土，也没有平常人看到钱那种兴奋的样子！看来，我得好好的认识这位不一般的牡丹女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