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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现在很多班级的早饭时间都自觉改到了7:00，二十分钟的时间吃饭打扫卫生绰绰有余，以后你们班也这样。”
数学课。
李育新道：“
选择题你一定要注意观察每个选项的特点，我反复强调这一点，这种类型的题也讲过不止一遍了，结果好多同学还是出错，实在是不应该。我不再讲了，下次千万要注意。
第9题我也不再讲了，这种题不能再出错了。第10题也应该做过吧？做过，不信你查查，可以说记忆犹新，都是讲过做过的题——郑天均，我刚才说什么？”
郑天均道：“都是讲过做过的题。”
李育新道：“你还能听见。有些同学只是瞪着个眼，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反复强调的东西怎么都记不住。都是从前考过的题，还是反复的出错，都白白浪费多少时间了？”
谭小花道：“你浪费的还少吗？”
王娜道：“哈哈哈，就是。”
李育新道：“咱们反复强调，怎么就能学习好？把做错的题都弄会就能学习好，多么容易，结果你看看，有几个人能做到？”
二
第二节是英语的旁听课，因为正巧学校录制的招生宣传片中需要有老师使用多功能仪器教学的镜头，而三班教室的多媒体早些时候短路了，因为平常不用，也就没有修过，所以教室的地点选在了五楼的会议室，原本旁听的七位英语老师也临时换成了包含正副校长在内的六名校领导。
韩红杰提前半小时就去了会议室，用抹布将校领导的位子提前擦得干干净净，用湿抹布擦了两遍，又用干抹布擦了三遍。
她这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商务西装，是只有在每年与学生拍毕业合影时才穿的，上衣内的白衬衫领上还系了一段纱巾似得白***结，脸上也化了淡淡的妆。这次的旁听课毕竟与以往不同，学校还会将招生宣传片上传到网上，事关学校的形象，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的。但她这样一丝不苟的架势学生们都还是第一次见，紧张之余，又总觉得她开口时会突然推销起学区房来。
学生的座次是昨天特地安排的，让英语还不错的学生平均分散坐于各处，以免提问时回答问题的人只聚集在中间一处。考虑再三，又在这基础上要求所有学生们在提问时必须举手，会答的举右手，不会的举左手。
上课之前，校领导已经在最后一排按职位从中间向两边递减式坐好，张唐三在与负责摄影的教科处主任确认有关事宜，其余几个领导也都与上级保持一致，认真地躬身上前听着。
韩红杰轻轻将嘴边的麦克风抬起，俯身走到李朋身边：“提醒张建阳，别忘了喊起立。”
李朋点点头，把话低声重复给右手边的何小天。
何小天又传话给右手边的付泽坤，最后才由付泽坤传话给张建阳。
张建阳又问付泽坤：“用汉语还是英语？喊起立还是stand up？”
信息传至半路，上课铃声响了，韩红杰立即道：“ss begin！”
张建阳率先起立：“stand up！”
学生们一齐起身。
韩红杰道：“good rning everyone！”
学生们道：“good rning teacher！”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韩红杰讲解的是上节课刚刚讲过的一套试题，因此既是旁听课，也算表演课。
有了昨天的排练，课上一切顺利。每逢韩红杰提问，学生们都会争先恐后的举手，而且是一个不落的举手。这样认真而热情的班级居然只有六七个人进重本线，说出去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课到一半时教科处主任已经录够了足够的素材，与校长打了声招呼，几个人静悄悄的一起从后门走了。
韩红杰于是让学生收起试卷，又拿出另一套。
三
傍晚，餐厅。
何小天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董涛道：“郑天均嘛，真是要命，下午轮到他买饭，我走到餐厅门口他才从后面追上来说他不吃晚饭了。不吃饭早说啊，窗口都没饭了。这是他的饭卡，你给他带回去。”
何小天道：“他这人就那样，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要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跟他说一下就行了。”
董涛道：“算了，就这一个多月，熬一熬就过去了。”
苏龙潜道：“我来餐厅的时候见到张亚楠了，走路真是猖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校长。”
何小天道：“张唐三给她安排了三个老师一对一的辅导她理综复习，又是殷兆娜又是李凤云的，现在还要再找个数学老师帮她辅导数学。唉，简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配置还倒数，人生太不公平了。”
董涛道：“有的人比咱们聪明百倍，学习比咱们好千倍，但是现在已经在工厂里打工了，因为他们没有钱上学。这样的话你觉得会公平一点吗？”
何小天道：“五十步笑百步，这更不公平。”
董涛道：“当一个人是体制的受益者的时候，他是不会感觉社会是不公平的，并且越是受益，他越是认为公平，他甚至会暗示自己体制非是这样不可。相比之下，你虽然不是体制的受益者，但也绝不是体制的受害者，你本该不卑不亢，却依然感觉到不公平，你到底是为他们的不幸感到不公，还是为自己不是受益者而感到不幸？”
苏龙潜道：“反正我伯父要是校长，我也要老师给我辅导，而且最好是漂亮的女老师。”
董涛道：“那个叫殷兆娜的老师就很漂亮，才二十多岁。”
何小天道：“可惜嫁给了咱们学校一个叫苏波的老师。”
苏龙潜道：“不可能吧？苏波那老家伙都有四十了吧？”
董涛道：“苏波才厉害呢，每次表彰大会的优秀教师名单里都有他，还是四级部的主任。优秀级部，优秀班级，优秀教师，整个红日中学只要跟优秀沾边的基本都有苏波的名字。”
苏龙潜道：“这和优秀不优秀有什么关系？他都多大年纪了还干这缺德事？”
何小天道：“殷兆娜从前是他的学生，当年她家里很穷，连学费都交不起，苏波是她的班主任，一直替她垫学费，生活上也挺照顾她的。后来她大学毕业就回了咱们学校做老师，没多久就和苏波结了婚。这是红日中学多么有名的故事，你居然不知道？”
苏龙潜道：“可那苏波年纪很大啊！”
董涛道：“该说不说，年纪确实大了点，殷兆娜她妈见了苏波估计都要叫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