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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旧的过去和新的起点
在相对遥远的过去，有一款据说只能靠老玩家把新玩家生出来的小众网路游戏，叫做魔兽世界，其中有一个游戏版本叫做外域。
那是兽人的故乡，一块漂浮在虚空中的星球碎片。
此时罗曜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的香江地区，差不多就是外域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麽搞出来的，反正整座城市都悬浮在半空当中，支离破碎，到处都是风暴闪电，感觉几乎不存在人类可以生存的空间。
列车在距离香江几十公里之外停了下来，当然这个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少女三人组的预期，当初青丘表示只能保证一百公里的安全距离时，她们还以为剩下那一万公里都要徒步前进。
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安全到站。
简直就是个奇迹。
确实是个奇迹，她们全程睡得跟猪一样，都不知道青丘为了保证这趟列车的安全到达，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中途光是临时改道，就改了十几次。
还要跟沿途各个基地的AI打招呼，或者打嘴仗，或者直接以武力进行威胁。
即使身在末日之中，生命也总会找到前进的方向。
罗曜沿途观察下来，发现幸存者的数量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不少。
说不定真有人能渡过时湮。
「虽然不能确定这里有她们寻找的东西，但如果有的话，也只能是在这里了。」
经过一路奔波，语气中略显疲惫的青丘，对于三人组表示谨慎看好。
通过肉眼可以观察到，在那片区域之中，隐隐约约存在着一个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复杂时空结构，一抹紫色的光焰时隐时现。
「她们已经进去了，要跟上去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罗曜放下望远镜，坐下来开始整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
其实也没什麽东西，一把狙击步枪，一把手枪，一些鸡零狗碎的高科技小工具。
「现在我只是一个记忆还没恢复，身体也没有怎麽强化，完全凭藉着本能作战的废物保安大叔。你是指望像我这样的人，去英雄救美吗？」
「话不能这麽说。」
青丘对于他的谦虚持有不同意见。
「作为唯一成功返回基地的筑路者，你要对自己的气运有信心。」
「你堂堂量子AI，怎麽连气运这种词都用上了？」
「不然呢，都这种时候了，我还要提醒你相信科学吗？」
罗曜算是看出来了，这只狐狸精就是个纯摆子。
很多文艺作品里面都有描绘未来末日时代，机器人和AI在人类灭绝之后，继续坚守岗位，按照人类生前的命令完成工作这种剧情。
而现实是老板都跑路了，公司都破产了，谁还给你认真当牛马啊？
青丘现在就是一副看出殡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至少我觉得我是。」
罗曜自言自语。
「虽然说现在的生活很寂寞，很空虚，但我还没想那麽早死呢。那种地方一看就危险得要命，我陪着她们走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何必去淌那个浑水？」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英雄救美，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我吧？」
「虎门那边编号202的军事基地还在正常运转。」
「嗯？」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跟那边的AI商量，给你提供包括战术核弹在内的武力支持。」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想进去！」
「有备无患。」
神特麽有备无患，我看你就是想扔核弹！
罗曜心里其实也很想扔，核弹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眼前的问题很明显是你不扔核弹解决不了的那种。
如果换做是扶桑那边，扔也就扔了。
香江这边不管怎麽说还算国内，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扔。
罗曜给自己搭好了帐篷，打开小马扎，披好棉袄，守在观察位上面。
虽然身在南方，也还是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他就这样守了整整三天。
到第三天的时候，罗曜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继续蹲守下去了。
要麽打道回府，要麽进去给那仨妹子收尸，然后打道回府。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道贯穿天地的异象突然出现在香江上空。
无数时空碎片组成一道波澜壮阔的银河，自九天之上席卷而下。
罗曜猛然愣住，双眼瞳孔之中倒映出各种时空碎片，熟悉的，陌生的记忆一瞬间自脑海中喷涌出来。
罗曜？
罗盘……星曜？
罗盘计划……
浓缩成为最简短语句的压缩包，正在时空洪流的刺激下一点点展开。
这个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裹挟着火花闪电从那片破碎混沌的地域当中狂奔而出，肩上扛着一个，左手夹着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朝他这边直冲过来。
罗曜眉头微皱，赶紧架起狙击步枪，就看到一团明暗不定，用肉眼无法观测到形状的诡异物体正追在她身后，伸出蠕动的触手，似乎要将她拖拽回去。
「青丘。」
「我在。」
「你刚才说……」
「要扔一个试试吗？」
「别闹，先射一发普通飞弹，试试它的成色。」
真要是把战术核弹扔下来，罗曜怕自己也活不了。
很多科幻怪兽电影里面，为了表现怪兽的强大，就说这玩意用核弹都炸不死。
这就让很多二极体产生出核弹威力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人家那个是设定，你真的想用肉身体验一下吗？
反正我不想。
「雷鸟24地对地战术飞弹已经就位，发射倒计时10秒，9……」
这玩意发射出来需要时间的啊。
罗曜果断扣动扳机。
狙击枪的子弹穿过那若隐若现的诡异物体，不出他所料的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不过至少给逃命中的小火龙提供了一个方向上的指引。
让她朝着自己这边靠拢。
「飞弹抵达倒计时一分钟……」
「趴下！」
罗曜朝着狼狈逃命中的少女高喊。
「什麽？」
「趴下！」
当听到天空中的音爆时，飞弹已经落下，一团小型的蘑菇云在地面上轰然升起。
轰——！
罗曜站起身来，将被冲击波掀飞出去的少女拦腰抱住。
再回头去看身后的追兵，已经在飞弹的轰击下灰飞烟灭。
「谢谢！诶我队友呢？」
遍体鳞伤的小火龙强撑着从罗曜身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转头去找被自己救出来的队友。
索性两个人的尸体……呸！身体都落在不远处，虽然看起来有点死了，但生化人的身体结构没有普通人那麽脆弱，只要找到合适的设备好好修理一下就能原地复活。
「多谢您及时伸出援手，呃……」
看到队友尚在，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的小火龙这才转过头来，想要向救命恩人道谢，却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令她十分不解的微妙表情。
「你，不记得我了？」
「啊？我……对不起，我现在脑子有点乱，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可能是被爆炸伤到记忆存储器了。」
小火龙急忙道歉，然而罗曜只是颓然地摆了摆手。
「不记得就算了，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跟爆炸没有关系。
从她的反应上就能看得出来，那三个穿越者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是被她们穿越夺舍的躯壳。
「怎麽能不重要呢，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请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她们俩还有没有回收的价值。」
小火龙#1142连声道谢，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的队友走去。
「差强人意的结局。」
青丘的声音从个人终端里传来。
「这不是挺好的麽？你让我英雄救美，我做到了。」
「烂剧，如果可以评分的话，我一定要打低分。」
青丘表示她想看的可不是这种结局。
演员中途换人算怎麽回事嘛！
「我在想一个问题。」
罗曜突然说道：「如果我重启成功的话，是会像她们一样，离开这里，只留下一具躯壳吗？」
青丘陷入了沉默。
「恩人！」
当小火龙拖拽着两个重伤的同伴来到罗曜面前的时候，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发现她的恩人正在用酒精炉烹煮泡面。
她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
「一起吃点？」
「这……可以的吗？根据我的记忆存储显示，方便面好像是没有价值的垃圾食品……」
「都这时候了，何必在乎那些？」
「也对。」
面对泡面加上火腿肠的诱惑，她只用了不到一秒钟时间就说服了自己。
罗曜坐在旁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忍不住问道：「你们原来的任务是什麽？我是说在你记忆中断之前的任务？」
「任务？哪有什麽任务？」
小火龙摇头道：「最后的食物和电池都用完了，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找吃的，找不到就准备进入休眠……话说恩人你知道我们为什麽会跑到这里来吗？」
「谁知道呢，这不重要。」
罗曜正色道：「如果你们无家可归的话，可以跟我回去，我那边的基地正好需要一些人手。」
少女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试探着说道：「恩人啊，你让我报恩倒是没问题，可这语气怎麽听起来像是在拐骗小孩呢？」
这都什麽时代了，什麽基地还需要人手？
不都是AI托管了吗？
人反而是最没用的累赘。
「往那边走二十五公里有一个车站，那里停靠着一列磁悬浮快车，可以将你们和我运送回我的基地。」
「这话听着怎麽这麽别扭呢？」
「简单点来说，接下来我可能会陷入沉睡，麻烦你去我家的时候，顺道把我送回去。」
「哈？我那边已经有两个累赘了！」
小火龙大惊失色，对此表示接受不能：「你这不是意识很清醒吗？为什麽不能自己走啊？我背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好不好！」
「你不是要报恩麽？」
「啧，跟我想的不一样……」
小火龙撇撇嘴，放下饭盆：「我去找个交通工具吧。」
她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麽，又转过头来问道：「恩人啊，我还不知道怎麽称呼你呢？」
「王云霄，白云的云，凌霄的霄。」
目送她走远，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青丘突然开口道：「你的记忆恢复了？」
「差不多。」
「准备离开了吗？」
「舍不得我？」
「这是理性的选择，毕竟我们的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
「那也不见得。」
「嗯？」
听出了王云霄的言外之意，青丘顿时打起精神：「难不成还有得救？」
王云霄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据我所知，在其他世界线上也有名叫青丘，或者涂山氏的量子AI，你们互相之间能够取得联系吗？」
「从理论上来说，量子通讯确实可以无视时空阻隔，但你也知道，现在的时空，并非是理论上的那种稳定状态。不要说是平行世界，就连本地各个基地和庇护所的AI，我也只能维持在一百公里以内的安全通讯。」
理论上只要好好学习用功读书，就能上清华北大。
这个道理王云霄当然是懂的，他只是想验证自己的一些猜测。
「在我穿越过去的那个世界，国家领导者提出了一项具有可行性的末日计划，如果计划成功的话……」
「但你现在无法验证那边的计划是否成功。」
「还是有办法的。而且，成功率比这边要高。」
「高多少？」
「三四层楼那麽高吧。」
「然后呢？」
「我在那边混的还不错。」
「所以？」
「那边建国伊始，百废待兴，急缺人手。」
「你什麽时候回去？」
不是吧，青丘姐，你这副放假回家一周之后亲妈的嘴脸是怎麽回事？
王云霄咳嗽一声，看看左右：「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总不能躺下就睡吧？所以我让她带我回基地去……」
「你早说，我从202基地那边给你借辆车过来，飞机也可以，要不乾脆把你塞飞弹里射回来？这样比较快。」
「快是快了，我不也得变成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要相信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
「我特麽信不了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