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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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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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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丹走之后,呈鑫不放心蓝阳一个人住青山区那边的院子,提议让她搬过来跟自己住,“那么大一屋子就你自己,晚上睡觉不害怕啊。”
    他主要还是怕蓝阳再想不开要自杀,那就……
    “有富贵陪我。”不想麻烦呈鑫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她渴望独处,不太喜欢与人住在一起。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跟成长经历相关。
    从小就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十五平都不到的卧室要放两张木架床,她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是和陈兰金、陈兰荷睡一张床,隔壁的床就是陈文强和陈文松。
    再长大一点,陈文松就睡到父母房间,陈文强自己睡另一个房间,陈兰金就和陈兰花睡了原先陈文强的床。
    她就自己睡。
    但在新房子没建起来前,一大家子都挤在老房子里,那时候小姑还没出嫁,奶奶还没去世,叔叔也没结婚。
    关于那时的情景,很多她都不记得了,模糊,辨别不清,也记不得那会自己是几岁的年纪。
    总之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都还没上学前班。
    上学之后又是住的集体宿舍,工作之后也是住群租房,她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跟柒丹同睡一张床,她其实也很不适应。
    跟两性关系没有关联,纯粹是她自己的心理障碍。
    有关儿时的回忆,不想起来还好,一旦想了就是成片成片的盛开在她脑子里,赶都赶不走。
    没有任何性知识概念的小时候,跟陈兰金、陈文强发生关系,这段记忆沉在她脑海里很久了,久到她以为已经忘记了。
    怎么开始,又怎么结束,当时又是什么感觉,她都有点记不清了。
    唯一清楚的,可能就是撕.裂般的痛楚。
    想这个,就会接着想起她的小学、中学、大学两年……
    眨眼而过似的,但置身处地的时候又是那么难熬,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压抑的情绪堆积如山。
    然后爆发。
    如果没有遇到柒丹,她现在应该在哪?
    大概在阴曹地府了吧。
    活着累,死了或许能够解脱。
    当时握着刀划开手腕的时候,她毫无知觉,就想快点结束,快点闭上眼睛迎接黑暗,不用再醒过来。
    “ok,不勉强,”呈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但遇上事情要及时给我电话,柒爷临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哦~”
    他朝蓝阳wink了一下。
    “好,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我到宠物店看看。”连着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呈鑫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灯,“吃了饭再过去,监督你的一日三餐也是柒爷给我的任务,so……小可爱,咱们先去吃饭。”
    蓝阳无奈,“我又不是小孩了。”
    绿灯亮了,呈鑫一边开车一边说,“只要比我小的都是小孩,吃川菜怎么样?哦不行,柒爷说你不能吃辣,那吃粤菜吧,口味跟你家乡那边应该接近。”
    “都可以,我不挑食。”
    她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总感觉刚刚闪过去的人影特别眼熟,好像是……付老师。
    注意到她的异样,呈鑫问:“怎么了,见着熟人了?”
    她不是很确定,“可能眼花看错了。”
    “要绕回去再看看吗?”
    “不用,也许是我看错了。”
    “朋友?”
    “……算是吧,以前一起工作的,对我很照顾。”但她害怕以往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都想忘掉。
    一切,都忘掉。
    呈鑫选的粤菜馆离江滩不远,找了个车位把车塞进去,就领着蓝阳胡吃海塞,正餐吃了还要吃甜点,出来的时候又要去逛街。
    在这座城市生活差不多三年,蓝阳从来都没好好的欣赏过这座城市的景色,也没悠闲的晃过这座城市的街道。
    为数不多的玩乐也还是被付老师他们强拉着出来的。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会感觉不适应,浑身不舒服、不自在,看见陌生人就紧张、畏惧,更害怕与人交谈。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长江,哗啦啦的水浪声,广场追逐的小孩、天空飘飞的五彩斑斓的风筝。
    还有江面驶过的船只,嘟嘟嘟——
    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有点冷,但却有种久违的,哦不,或者说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喜欢这种感觉。
    自由地、无拘无束地。
    她伸手在虚空中晃了晃,江风从她的指缝掠过,轻轻收拢五指,风就好像被她抓在了掌心一般,很奇妙的感觉。
    “阳阳!”
    呈鑫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喊她的名字,她本能的扭头,镜头定格下的画面里——女孩有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齐腰长发,江风从她身上掠过,长发飞舞,原本被阴霾遮盖的双眼亮晶晶的,带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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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飞机,就收到呈鑫发来的这张照片,柒丹把它换成了自己朋友圈的背景墙,并配了这句话。
    -
    从蓝阳恢复上班以来,贾富贵就是宠物店的常客了,说来也奇怪,跟着呈鑫的时候,狗子从不消停,不把家拆了它就不是狗。
    伺候它的铲屎官一换,它就特别乖巧。
    蓝阳忙的时候它就趴在小沙发那边,安安静静的守着,不吵也不闹,等下班了就跟在后面蹦跶着回家。
    宠物店在江夏区这边,离柒丹的院子很远,蓝阳自己花钱买了辆小电驴,每天带着贾富贵跨过大桥,歪歪扭扭着上下班。
    -到家了?
    刚进门,柒丹的微信就追过来了,掐着点似的,每天都特别准时——
    因为宠物店的上班时间是上午11.00~晚上8.30,蓝阳之前的作息时间并不规律,加上她本身情绪的不稳定,精神状况就越来越糟糕。
    朋友给柒丹建议,如果还不能进行心理干预,就先从生活习惯入手,慢慢改变。
    她每天七点半会打电话叫蓝阳起床,八点之前要让蓝阳吃掉早饭,营养食谱早就交给阿姨了——鉴于蓝阳之前出现的自杀行为,柒丹听取呈鑫的建议,让阿姨住在家里,有情况也能及时发现。
    午饭和晚饭也规定了时间,但蓝阳拒绝让阿姨给自己送饭,“……我一个打工的,天天让阿姨送饭,店里的人要被吓死的。”
    柒丹会计算从宠物店到家骑小电驴一共要花多长时间,到点就发消息,好确认蓝阳回到家了。
    跟坐牢似的,呈鑫评价说。
    -刚到,你今天还是很忙么?
    蓝阳一边换鞋一边回消息,贾富贵已经先一步蹿进屋了。
    -有点,接下去几个月都挺忙,没有假期了,老婆(委屈哭……
    -工作要紧。
    -可我想你啊。
    蓝阳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不知道怎么回复。从她前面几段所谓的感情都以失败告终后,就很回避在情感上主动。
    空窗期那么久,她其实有点接不住柒丹的热情。
    人生前半段的路程里从未有过这样温暖的人出现,她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每天依旧想很多。
    想自己是否配得上像柒丹这样好的伴侣,想以后,想未来……
    柒丹关心从来都那么理所当然,而她呢,想表达思念都要扭扭捏捏,总是不果断,害怕眼下拥有的一切是过眼云烟,很快就散。
    -
    开学之后就没多少时间玩耍的呈且听说女神天天云监督蓝阳,惊的目瞪口呆,周末一块吃饭的时候,她童言无忌道:“阳阳,你有没有一种鸟儿失去翅膀的感。”
    “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呈且凑过来悄咪咪的说,“如果你受不了柒爷那过分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可以踹了她,然后跟我。”
    “?!”
    “哎哟,柒爷虽然有姬圈总攻的名头在,可我也不差啊,我能为爱做1,真的,你信我,我绝对……”
    已经没耳朵听的呈鑫,“我录下来发给柒爷了。”
    呈且扑过来摁住他要拿手机的手,吼道:“不——哥,哥哥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我就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您可千万别把我往火坑里推,柒爷是我女神,借十个胆我也不敢跟她抢女人。”
    蓝阳:“……”
    -
    吃饭吃到一半,呈且跑去洗手间了。
    坐对面的呈鑫边切牛排边解释,“小破孩说话口无遮拦的,你不要当真,柒爷感情史是有点过分精彩了,但姬圈总攻什么的都是这帮小破孩瞎叫的。”
    正在掰羊角面包的蓝阳愣了愣,“……我没想那么多。”
    其实呈鑫不用说她也知道,柒丹自身条件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追求者,谈过恋爱交往过很多对象其实很正常。
    她不会揪着这个不放,更不会要求对方承认只喜欢过她一个人什么的,太虚了,没必要,现在已经很好了。
    “你倒看得挺开。”呈鑫说。
    她失笑,“不然呢。”
    呈鑫爆料,“柒爷的前前前任,lo圈的,特别娇俏的一小妹妹,啧!刚交往就作天作地没完没了,把柒爷搞烦了,没到一周就分了手。”
    “啊?啊……”
    “你什么感觉?”
    “嗯?”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
    晚上回到家,蓝阳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呈鑫说的话,感觉?
    有的吧——
    但她没有那么患得患失,来来去去,新人旧人,都是人之常情,所以她看得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别人不爱自己而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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