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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凤娇不是好惹的角色,在长期的家庭暴力下长大的她有着同龄人都没有的狠劲,班上那些小男生虽然经常招惹她,但同时也惧怕她,只不过是小小年纪时候自尊心作祟而不愿意承认罢了。
    九爪本身教养就不好,老妈跟人跑了,老爸是个老赌鬼,家里的亲戚谁也不愿意管他,他二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偷钱,要不然那根手指是怎么没的?
    他没把陈凤娇的警告当回事,在后面又伸手扯了一下那根肩带。
    啪嗒一下,弹力十足的肩带回弹到陈凤娇的肩膀肉,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兰花支着下巴,继续看那内容生涩的圣经。
    陈凤娇朝天又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拎起板凳,反手就朝九爪砸过去。也庆幸九爪闪身得快,不然那条四角分明尖锐的板凳就敲在他脑袋上了。
    四周的同学纷纷退让出场地,以免自己被无辜波及,有些唯恐天下不乱者就在一边起哄,叽叽喳喳闹闹哄哄,烦人得很。
    陈兰花扯了两团作业本上的纸塞住自己的耳朵,全班估计最淡定的就是她了。
    被一个女生拿板凳砸,这种事传出去就很没面子,九爪这下也狠起来,跟着拎起板凳,两人就着板凳护推,厮打得好不热闹。
    “敢打我!信不信我打死你!”
    男生发育会比女生晚,九爪个子没有陈凤娇高,而且后者体型偏胖,九爪在陈凤娇跟前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陈凤娇冷笑一声,扔掉板凳,徒手抓住九爪手里的板凳腿子,死死的按着不让动,不大的眼睛狠命的瞪着九爪,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剐。
    “你打死个试试?!!”
    长期的受欺凌让陈凤娇的性格很野蛮,在她眼里,想要自己不被欺负,就得比欺负你的人更狠才行。
    一班的乖乖学生都被这样的阵仗吓傻了,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动弹。
    陈凤娇和九爪周围的几个桌子已经被移开了,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散落了很多皱巴巴的课本,还有些他们这个年纪不认识的某种带颜色的书。
    二班那几个以梁海为首的男生拼命起哄,“上啊九爪!怕她干嘛!”
    “就是!打啊!”
    “她爸是陈发荣,昨天我还见他在公社那边赌输了钱,你打他女儿他不管的!”
    竹木村就这么点大,谁家有点什么事都能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陈发荣是出了名的好赌,平时又爱动手打老婆孩子,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
    陈兰花扭头看了一眼陈凤娇,随手合上自己手里的那本圣经,抬手就往九爪脑袋上扔去。
    黑色的硬封皮打在脑袋上不是闹着玩的,况且那本圣经也很重,九爪被这突如其来的书砸懵了。
    “狗□□!谁打我!”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梁海用眼神示意九爪,书是陈兰花扔的。
    九爪会欺负陈凤娇,但轻易不敢惹陈兰花,梁海他们也是,能避免跟陈兰花起冲突就避免,要真免不了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不会怂。
    九爪用力挣开被陈凤娇按住的板凳,拿手指着陈兰花,“你也想找打是不是?!!”
    陈兰花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随手还拎起了板凳,走到九爪跟前,她比同龄人高出许多的个子具备了天然的优势。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气势非凡的女王,凭自己的本事捍卫自己的领地。
    “来。”
    陈兰花只有一个字,想打,她绝对奉陪到底。163 .163.
    九爪被陈兰花俯视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憷,陈凤娇的强悍在于她的拳头够硬,打架拼命;而陈兰花,很多人都惧怕她那双眼睛,盯人的时候漆黑的眼珠总是有骇人的冷意,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她的声音低沉泛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些给她的不是什么同学之宜,而是无休止的羞辱,从小到大,这群人跟着她从学前班到六年级,无声无息的给了她多少心灵伤害。
    她本来也可以和别人一样,每天都笑哈哈的上学放学,是这些人毁了她。
    气氛凝固,两拨人僵持了许久。
    旁边看热闹的梁海又起哄说道,“你们要不要打?!这样装样子给谁看啊!九爪上啊!怕女人干嘛!”
    也许是因为每个雄性生物都容不得别人说自己怕雌性吧,原本有点退缩的九爪因为这句话一下子恼火起来,又拎起板凳对打。
    即使不是二对一,九爪也不可能能赢。
    陈兰花打架不像陈凤娇那样用蛮力,她知道人身体哪个部位被打起来比较疼,通常都是照着那个部位揍下去。
    原本观战的梁海一伙人也加入了,起因是陈凤娇把书本不小心砸到了他头上。
    场面再次失控,有人见越闹越凶,想去报告老师,但是被其他人拦住了。
    这么精彩的画面平时很难得一见的,告诉老师多没劲啊!
    等结束的时候,教室已经混乱成一团了。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的结束。
    陈兰花很厌烦这种生活,却无力挣开。
    放学回家之后,她熟练的挑起簸箕去割猪草,摘菜,然后回来喂猪。
    陈文明去上中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周末放假也不回,即使回来也是要了钱马上就走,一刻也不多呆。
    弟弟妹妹还小,干不了重活,家里很多事都是陈兰花一个人扛;王月桂天天在外面忙到天擦黑回来,家务事也都落在了陈兰花身上。
    面对这样的生活,陈兰花已经习惯了13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陈老头一如既往的撒泼蛮横,天天嚷着让人供皇帝一样供着他吃喝;陈兰花很多时候都是冷眼旁观不置一词,面对这样的家庭,她深感无力和无奈。
    挑猪草回家的时候,打架挨了一板凳的腰被压得很疼,陈兰花皱了皱眉,走一会歇一会,比平时晚到家半小时。
    陈兰荷已经把米饭上锅煮好了,等陈兰花回来喂完猪就可以炒菜吃饭了。
    一般不是节气的日子王月桂是极少买肉,每天就光是一盘青菜;中午他们放学回来也不会像别家那样有热饭吃,随便喝一些早上剩下的粥就算了。
    喝完粥还要用水桶把昨天一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装了挑到水库那边去洗,有时候洗完衣服回来还要喂一趟猪才能去上学。
    就晚回来半小时陈老头就又开始嚷嚷,“又到处野玩!天都要黑了还不做饭?!!要饿死我吗?!你妈呢?上哪躲懒去了这么晚不回来?!一天天的往外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快去找你妈上哪了!买肉没有今天!也不知道整天拿着我儿子的钱去干嘛!一分也没见给我!”
    陈兰花把猪草放好,然后默不作声的提着塑料桶去盛猪食,单薄的肩膀挑起两桶差不多八十斤的猪食一步一步的往猪栏走。
    腰上的那一块淤青伤就跟针扎了一样疼,她咬牙挺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反正说了只是会挨骂,除此之外又能得到什么呢?
    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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