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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江屹川干笑两声,强行挽回颜面道:“婉婉,你还在跟为我置气,怪我冷落你了吗?”
乔婉闻言,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瞬,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侯爷多虑了,我并无闲心置气,只是听闻侯爷近日颇为操劳,还是多保重身体要紧。”
这话很隐晦,但江屹川听懂了,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涌现出难以自拔的狂喜。
“婉婉,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若不然,她也不会在意自己流连青楼之事了。
唉,还是冷落她了。
江屹川细细看着眼前的乔婉,竟觉得她年轻多了,也漂亮多了,以以前的死板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勾得人心痒痒的。
“婉婉……”
江屹川喉头发紧,眼中流露出一丝隐晦的欲色。
乔婉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极了,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还用帕子擦了擦,“侯爷,你可以走了。”
再恶心她,说不定她会打人的。
“你……”
江屹川噎了一下,没想到他都亲自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给了她极大的颜面,她竟不领情?
她想干什么?故意让自己没脸吗?
“乔婉,你别闹了,很多人在看着呢……”
这话是咬着牙说的。
“哦?”乔婉嗤笑一声,偏不给他面子,“侯爷,别人不仅在看你,似乎还在笑话你呢。”
周围的客人捂嘴发笑,对着江屹川指指点点,可不是在笑话他吗?
江屹川环顾一圈,只觉得无比难堪,对乔婉也愈发怨恨了。
她是故意的吧?
区区一个妇人,竟敢让他当众没脸?
江屹川死死咬了咬牙,才压下心头的怒火,因为他不能当众对乔婉大呼小叫,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可不能得不偿失。
“哼。”
最后,江屹川抓起那个锦盒,刚想离开凝香阁时,却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
“……杀千刀的,那脏烂货死了还要害人,你要是敢把那见不得人的病传给我和孩儿,你还是人吗?”
紧接着。
许多人的惊呼、议论和劝阻声,乱糟糟地混成一片。
“哎呀!这不是东街张屠户的浑家吗,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听说百花楼那个叫翠浓的头牌,得了脏病,浑身烂得没一块好肉,前儿个夜里悄没声息地死了!”
“哎呦喂,这张屠户可是翠浓姑娘的老主顾了。”
“可不是嘛,瞧这阵仗,张屠户怕是真染上脏病了,这病可没治的……”
百花楼。
头牌。
脏病。
死了。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一字字炸响在江屹川耳边。
什么?谁死了?
刹那间,江屹川的脸色惨白如纸,手里的锦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哪个翠浓?”
江屹川猛地抓住旁边的小厮,用力得几乎掐进对方肉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们说哪个姑娘?快说!”
小厮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像是百花楼的翠浓姑娘。”
嘶!
如果没记错,那翠浓姑娘前不久伺候过他!
难道他也染上了脏病?
江屹川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很快,江屹川的额头上也布满豆大的汗珠。
他撩起衣袖,看着手臂上的红疹子,此刻仿佛突然开始发痒。
“不……不可能……怎么会……”
江屹川大惊失色,一想到自己也可能染上了脏病,就再也坐不住了,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凝香阁。
他一路狂奔回侯府,将自己紧紧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当晚,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值夜的下人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躁动不安的喘息和踱步声。
往后几日,江屹川又告病了。
他不敢再出门,也不敢再见任何外人,生怕被人看见了身上的红疹子。
此外,江屹川愣是不敢找御医,或者京中的名医,生怕被人认了出来,于面子有损。
他开始偷偷摸摸地寻找各种神医或偏方,或者那些号称“包治疑难杂症”的野郎中。
但那些郎中大多医术不精,或是为了骗钱,说法不一。
有的一看他身上的红疹,便煞有介事地开药方。
有的则含糊其辞,更让他心生疑虑。
但无一例外,那些大夫皆不能给出准确的答复,他到底有没有得脏病。
他也曾蒙着脸,去看正经大夫的。
有的大夫说他无事,有的大夫则需要再观察观察。
最后,江屹川都抓狂了。
“你到底会不会看?你不是号称神医吗?”
“没事?既然没事,我为何会长红疹子,又为何会发痒?你是不是想害我?”
“你若敢将我的病情泄露半句,我让你全家在京城消失!”
威胁之余,是色厉内荏的恐慌。
江屹川真的怕了,他开始频繁地沐浴,用各种据说能“驱邪避毒”的药草熏蒸身体,用力搓洗皮肤,直到浑身通红,几乎脱皮。
身上那股浓郁的药草气味,变得越发难闻,隔老远就能闻到。
侯爷的异常很快就在府内传开了。
经过下人们添油加醋的传播,流言变得越来越骇人听闻。
“听说了吗,侯爷得了那种脏病!”
“真的假的?那不是没治了?”
“可不是嘛,听说侯爷的身上都烂了,臭不可闻,所以才整天熏香!”
“真的,我亲眼见到侯爷的手臂烂了……”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江淮的耳中。
与下人们的恐慌不一样,当得知江屹川可能得了脏病时,江淮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如果爹死了,侯府不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太好了!
江淮太兴奋了,都罕见不赌了,亲自去探望江屹川的病。
“爹,你这几日告病了?”
江淮看着父亲萎靡憔悴、疑神疑鬼的样子,情绪愈发亢奋,“爹,那可千万要保重身体,请太医好好瞧瞧啊,你若是……”
“唉,我们这侯府可怎么办啊?”
看似关心,实则催命。
“滚!”
江屹川瞪了他一眼,直接将手边的砚石砸了过去。
呵呵。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孽子在盼着他死吧。
不仅江淮,就连江沁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溜到书房窗下,踮着脚尖想从缝隙里窥探。
此时,江屹川正对着镜子,疯狂地挠着手臂上的红疹,一边挠,一边咒天咒地。
江沁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小心碰倒了窗下的一个花盆。
“哐当”一声。
“谁?谁在外面?”江屹川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冲到窗边。
推开窗户,那人已经跑了。
江沁回去后,又一波添油加醋,仿佛证实江屹川得了脏病。
流言传得更加有板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