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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低垂了下去，方才还有些欣喜的心情，此刻却逐渐平静。
陆定渊饶是再了解沈枝意，却也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能读懂她全部的心思，此刻便也只当她是害羞着。
他拉过沈枝意的手：“或许让我来试着猜猜阿意在担心什么？”
沈枝意抬眼看向他，倒真有些好奇他能不能猜出来。
五年前，她的心思就常被陆定渊轻易看破，少有的几次能够骗过陆定渊的时候，也多是因为他的自负。那时的陆定渊，从未想过沈枝意会不愿和他在一起，关于逃跑更是天方夜谭。
除此之外，沈枝意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总是再怎么掩饰都逃不过被看穿的命运。
那五年后的今天呢？
她自觉已经成长了不少，早该不是陆定渊眼中的那个透明人了。
“你猜吧。”
“若猜对了，可有什么奖励？”
陆定渊的目光顺着她精致的鼻梁滑到她的唇瓣上，声音也随之压低了几分。
“昨日，我很高兴……”
沈枝意瞬间读懂了他的暗示，脑中不免“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发起热来。
她朝陆定渊瞪了一眼：“什么奖励也没有，你不愿说就算了。”
眼看人被自己逗得快要生气，陆定渊便也只好哉哉地正了神色。
“只是开个玩笑，阿意别同我一般计较。我猜阿意是在想我这画眉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对吗？”
沈枝意的心思被他戳破，却也不肯就这样轻易承认了去。
“那你倒说说，是从哪学来的？”
“自然是……”
陆定渊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沈枝意分明心中好奇面上却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暗自笑了笑。
瞥到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又忙敛起笑意继续道：“自然是从谢子安那学来的。”
沈枝意回想起那个瞧着吊儿郎当的少年将军，倒是很难想象出，陆定渊向他请教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诡异场景。
陆定渊一看她的小表情，便知道她心中又在乱琢磨些什么，忍不住笑道：“你可别不拿谢子安的经验当回事。”
“谢子安夫妻两个恩爱和睦，琴瑟和鸣，如今在京城早已成了一段佳话，上次从青州回去，我便特地去请教了他。”
“专门去请教他怎么画眉吗？”
那也未免太奇怪了些，一个是整支舞刀弄枪的大将军，一个是在朝堂翻云覆雨的当朝新贵，两人聚在一起讨论的却是女儿家画眉的事，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些。
“自然是向他请教如何哄夫人开心。”
陆定渊开口打破她的胡思乱想。
他伸手拿着镜子，稍稍晃动了两下。反射出的阳光照在沈枝意脸上，惹的她不由得躲了躲。
陆定渊轻笑一声：“瞧，阿意如今不就很开心吗？”
“我……”
沈枝意顿了顿，心中分明是欢喜的，可瞧着陆定渊这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却偏偏不想表露出来，推开他的手站起身。
“也就还好吧。”
“好吧，看来我还有努力的空间。不过刚才说好了，若是猜准便给我奖励。如今猜也猜过了，我的奖励……”
陆定渊侧身挡在她面前，垂头在沈枝意眉心落下一吻。
“我的奖励我便自己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