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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辰道:“既然那座神祠是监兵神君的,那么说监兵神君就是在望神村得道成神、飞升升天的?所以说他是望神村人?”
陵光神君耸了耸肩,“显然是啊。”
沈战睬也不睬他,对洛星辰柔声道:“应该是这样的。”
洛星辰闻言笼起袖子,不自觉瞥眉琢磨,当然,困扰他的不是监兵神君成神的问题,而是他没想到,监兵神君居然是望神村人。
以此地的风水和民俗,绝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起码有几百年之久,当地人的性格也确实……不是特别友好,这跟他印象中的监兵神君可完全不同。他虽然还没和监兵神君见过,朋友圈也没见他发过照片,但通过日常群里的聊天相处,除了他经常会和孟章神君互相呛声之外,他给洛星辰的印象,是一个刚正不阿正气凛然说一不二的神。
洛星辰记得早有传说,说是三百多年前,归墟之地鲛人水族于四海叛乱,北东南三部皆为所祸,只有他西部无海,所以免遭此劫。当初他还并不是负责镇守西方的四大神君之一,只是神君座下的一个小小星官,其他西方众神皆事不关己坐视不理,只有他带领着自己手下仅有的一队子弟兵,去助力其他三位神君。
据说在交战过程中,因为实在寡不敌众,加上他们生于西北荒漠,实在不擅水性,他手下的子弟兵不甚中了鲛人族的埋伏,皆被鲛人族所擒,而当时的监兵神君武力值爆表,被鲛人族首领忌惮,所以首领准备用这些子弟兵做人质,威胁监兵神君退出,可监兵神君却忍痛牺牲了所有子弟兵的性命,一力擒住了鲛人族首领,将其诛杀。当然,他那些子弟兵也没有救出来。
要知道,天上和人间差不多,各路神仙也是要培养自己势力的,就好像《西游记》天蓬元帅都有自己的十万天河水兵。对于当时只是小小真君的监兵来说,培养一队自己的子弟兵有多不容易,少则百年多则更久,他却为了不属于自己的领地毅然决然牺牲了,只因若不牺牲他们,会有更多的人牺牲,也正是因为那一战,他被正式册封为四大神君之一,还被奉为天宫战神!
战争结束之后,鲛人族胆敢叛乱,必然是要被灭族的,九霄星宫因为这一战死伤惨重,众神恨不得讲鲛人族一个个五马分尸,可明明跟鲛人族仇恨最深的监兵神君,却毅然站出来为鲛人族求情,说是大多族人只是为首领蛊惑,并非真心叛乱,惩罚即可不至灭族,这才保住了鲛人一族。
洛星辰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位神君,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飞升的。
陵光神君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以置信吗?其实我也挺意外的,不过人嘛,都是虚伪的,成神之前也许是个地痞流氓泼皮无赖,偶然成了神,自然得装一下了,把以前的丑事抹净。就好像你们这些混娱乐圈的,也不见得个个出身清白,不也是成名之后开始做慈善了?监兵那家伙也是由人飞升的,保留着人类虚伪的本性也很正常。”
洛星辰刚要说什么,沈战道:“那你这位天上来的,好像也是由人飞升的吧?你飞升前是什么?地痞流氓还是泼皮无赖?又怎么把丑事抹净的呢?”
陵光神君:“……你这个凡人……”
沈战继续打断他,“而且我更好奇的是,你有什么丑事?抢劫?盗窃?还是杀人?”
随着沈战每问出一项,陵光神君却说不出话了。
看陵光神君神色不对,洛星辰打哈哈道:“对了神君,你知道监兵神君是怎么成神的吗?正经修道吗?修了多久?还是像神话嫦娥那样,偶然飞升的?他怎么会任由他的村民和信徒,把他的神祠建得这么……特别。”
按理说一位神君成神,古来是可以成为美谈的,就例如嫦娥奔月,流传了多少年了,洛星辰也听说过孟章神君的苍龙出海、陵光神君的凤凰涅槃、玄冥神君的四柱擎天的故事,怎么独独没有监兵神君?只隐约知道是猛虎下山,看来下的就是这座山,然后呢?具体呢?
陵光神君看他一眼,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甚至移开脸去不看他,这才道:“他成神都快四百多年了,我才一百多年,我怎么知道?他不提谁还稀罕问啊?恐怕连孟章也不知道,只有帝君和玄冥那个老姑娘才知道吧。”
沈战道:“如果是那位什么监兵神君的话,那我可能多少知道一些呢,前辈可愿听?”
陵光神君立马翻起了白眼,“你才多大,你一个小屁孩凡人知道什么。”
沈战不理会他。
洛星辰道:“小六就是这么博学多才,来来来,说说看。”
沈战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不似前辈这般是道宗中人,也不是如嫦娥那般偶然吃了仙药,这才飞升上天,他飞升,是因为一只厉鬼。”
“厉鬼?”
沈战点点头,“一只怨念很深道行很高的厉鬼,也有个几百年了,据说当时天上地下无论人神皆擒那厉鬼不下,又不好为一只厉鬼请动那位所谓的紫微大帝出马,免得显得当时的西方神君太过无能,所以一时间还真有些棘手。可没想到,就是那只厉鬼,却被当时还是凡人的监兵神君度化了。”
洛星辰强调问道:“是打败了还是度化?”
沈战再次道:“度化。”
洛星辰颇为惊讶,“你说过,当时监兵神君还没有修道,而且以当地风俗民情……他怎么度化的?”
沈战道:“总之是动口说服的,至于说了什么,抱歉了前辈,我也不清楚。”
陵光神君嗤鼻道:“切,闹了半天就知道这么丁点。”
洛星辰瞥他,“神君,相比您可是一无所知啊,很光荣吗?”
陵光神君:……
“好了,我们在外面呆的也够久了,进去看看吧,”洛星辰道:“神君,您要一起吗?还是继续您的独自旅行?”
陵光神君抱起胸抬着下巴道:“我都出现了,又突然消失,剧组的其他人看到,会觉得我这个助理太不称职,算了算了,跟你一起进去吧。”他一副大发慈悲给你面子的模样。
洛星辰心想,你现在也没有让人觉得你有多称职好么。
虽然这是座迷宫,但是剧组为了搭建,不可能每次都在里面绕很久,故而先有人进去探了路,然后在地上撒了白石灰做标记,所以他们只要顺着白石灰的路线走就可以了,不用在里面绕。
这迷宫的过道并没有很宽,大概一米五左右,三个人并排走略有拥挤,两个人走宽敞些,只是因为有剧组搭建的人员一直进进出出,他们为让路,一个人走一排。
陵光神君在前面大步走着,洛星辰怕这位神君心高气傲娇气兮兮的,万一哪位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他,他又闹他的神君脾气,只能寸步不移地跟着。又走了一会儿,有工作人员抬着机器和架子往里走,因为架子实在太大,洛星辰站在这里实在有些挡路碍事,所以他不得不先避进一个没有白石灰记号的岔口里,但是进出的工作人员很多,除了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也要避开让路,走进了这个岔口,洛星辰无奈只能再往里走一点。
陵光神君此刻早已又没了影子,洛星辰回头想去找沈战,免得他万一也被冲散,可是他一回头,就看到沈战就站在他身后。
见他回头,沈战朝他一笑,“前辈,你只管在前走,回头我总是在你身后的。”
洛星辰终于见识到了付导梦寐以求的神祠,果然如他所说,古色古香,而且非一般后现代城市建筑所能比的,有点独特的风俗味道,许久没有香客的神祠破败陈旧,在迷宫的围绕之下,能照进来的阳光并不多,带了点点阴森,的确很适合戏中男主黑化的那场戏。
神祠的匾额的确早已不见,洛星辰翻了好久才翻出几块烂木头,但是字迹只剩一半了,勉强能看得出写的是“天虎神祠”四个字。一进神祠便可看见满是尘土蛛网的供台和供桌,为了保持真实感,导演并没有让人打扫清洁,供台之上就是陵光神君说的那尊天虎石像。
好吧,难怪剧组的工作人员认不出来,可能凡人为了展现神人的巍峨尊荣,以做辟邪之用,所以总是喜欢把神像刻画得很是凶神恶煞,例如过年贴的门神。所以即使是天虎石像,也雕刻得很是凶神恶煞,那表情狰狞的,彷佛下一口就会撕了你,獠牙比野猪都长。
额,拿一代神君跟野猪比好像不太好……
这石像做的可能是飞天扑食的形象,两条后腿着地,两条前腿跃起,似是要腾跳起飞,刻得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可惜,年代太久远了,两条前腿已经断了,耳朵也没了,后背上也坑坑洼洼的,狰狞凶恶的虎头也可能因为屋顶漏雨淋过酸雨,有些被腐蚀了。
洛星辰忍不住惋惜,低声对陵光神君道:“这里好歹是监兵神君的故乡,他看着自己的神像残破成这个样子,就没管管?战神这么穷的吗?”
陵光神君嗤鼻道:“穷?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这里是西部,昆仑脚下,上古神邸,虽然我国西部百姓总体没有东部多,但是西部信奉神明的信徒却未见得比其他地方少。那个暴力狂不过是看这个村子太破旧,村民也只有那么几个,吸食香火也吸不了多少,这才懒得管,重心都放在了西部那些大城市了而已,不信你去看看,我在这玩了几天,随处可见他的监兵神君庙,自恋狂!切!”
洛星辰心想,九霄星宫还有比阁下更自恋的神?
不过既然确定此地没有问题,洛星辰便不再多想,诚心给这尊天虎石像上了柱香,毕竟来了人家的地盘,而且在剧组有些礼节仪式省不得。
很快搭建完成,再度进入了拍戏工作中。陵光神君可能是前些天玩腻了,这几天再没有离开过,虽然没有做一个助理该做的工作,但总归是老老实实呆在洛星辰身边的,只除了晚上因为房间不足,不愿意跟沈战住一间,沈战又不愿意他跟自己一间,怕他吵到自己休息影响工作,所以每晚都会去外面住。
据路过的鸟儿告诉洛星辰,陵光神君是每晚找梧桐树睡觉去了。
真是有凤凰鸟的操守啊。
许是因为那天打架的原因,从那天起剧组的气氛就有些怪异,谁看谁都不顺眼,整个剧组都在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彷佛随时都会再吵起来。
这一条戏怎么也过不了,洛星辰的问题不大,但是跟他搭戏的那个演员总是进入不了状态,导演说了他两句,他直接就跟导演吵了起来,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前几天放假的时候,韩书渊离开了剧组几天去忙别的事,反正在神祠他只有一场戏,今天刚赶到场地,不禁也被这阴翳的气氛吓到了。
洛星辰拉着沈战,蹲在神祠门口吃辣条。
好吧,其实是洛星辰吃沈战负责递。而且同样是蹲,洛星辰两腿一分直接就蹲出了亚洲蹲,而沈战则是以一个单膝跪地但并未真的跪下的动作屈蹲,连一个蹲下的动作都十分乖巧潇洒。
见洛星辰吃完辣条,沈战给他倒了杯手工杯榨的果汁。
陈心妤见状走了过来,到他身边笑道:“星辰啊,这两天剧组气氛这么压抑,也就你还能这么自得其乐了。”
洛星辰看着她的笑容,嘻嘻地随便应了声。
陈心妤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走过来的韩书渊打断。
正如洛星辰所说,韩书渊真是习惯了什么都和他争,争角色争咖位,哪怕是看到有人跟洛星辰说话,他也想去争一争。
确切来说,导演刚和那个演员吵完架,现在剧组每个人都在闷头忙自己的事,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个板着脸,气氛太诡异,只有洛星辰这边和陈心妤还算正常,而他又不可能和洛星辰说话,只能和陈心妤搭话。
“陈小姐,这是……怎么了?”韩书渊示意现场这诡异的气氛。
陈心妤耸了下肩道:“前几天组里发生了点不愉……”
可饶是她声音再小,这神祠就这么大,谁都没有出声,只有她一个人开了口,不免还是朝她看来。
陈心妤顿了下,道:“正好你回来了,我还有一场跟你的戏就杀青了,我们出去对对戏吧。”显然她的意思是要出去跟韩书渊八卦。
韩书渊立即同意。
洛星辰叼着果汁杯起身,按住韩书渊的肩膀,道:“先别去。”
沈战跟着起身,看着他的手微微挑眉。
韩书渊当然十分不愿意他碰自己,立马挥掉他的手不悦道:“你干什么?”
洛星辰笑嘻嘻道:“关心你啊,你……没事吧?”洛星辰意有所指地对他眨眨眼,意在问上次打出来的伤。
提到这个韩书渊不禁更加气愤,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神祠太安静了,安静得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他骤然这么出声难免引得大家纷纷侧目,他这才噤了声。
洛星辰笑了笑,转而对陈心妤道:“陈小姐,好几天不见贵表弟了啊。”
陈心妤闻言苦涩一笑,“小卒他……病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陈卒这几天不过都在镇上买醉而已。
洛星辰点点头,“嗯,西北风沙大,容易生病,注意保暖,”说着他勾住韩书渊的脖子,看似交情很好地道:“你也是。”
韩书渊彷佛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要你管……”
他话还没说完,洛星辰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别靠近陈心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