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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和张明珠的直播事业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主要是张明珠播，陆霄在镜头后面掌握节奏。
某一天张明珠的小女儿突然上吐下泻，邻居打电话来，她赶忙就往医院跑。
结果陆霄赶鸭子上架开始直播。
令人意外的是，陆霄的毒舌直男风格竟然广受好评。
一时间人流如潮，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收益。
杏疏得知这件事后不得不感叹，“即使是商业大佬，也还是要被观众的意愿裹挟啊。”
不过大佬还是大佬。直播了半个月后，陆霄找到杏疏说，也许可以把直播变成一个渠道。
“渠道？”杏疏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后世的带货吗？
目前厂子周边基本都是同类产品相互竞争，各家都在直播。
想要从中做个出头的，实在是很有些难度。
杏疏表示理解。
不过，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据当事人回忆，灵感来源于杏疏“爱的教育”。
没错，自从上次杏疏带他们俩去小摊儿取经，回来之后陆霄就很沉默。
原来是在琢磨这个啊。
有点意思。
“比尔盖茨可以推销成首富，我怎么就不能？”陆霄眉眼中露出傲气。
确实。
杏疏点点头。
看着陆霄和张明珠唯她马首是瞻，她还很不习惯。
以前没发现自己有当传销头子的天赋啊？
同时，她也没忘泼泼冷水。
“但做渠道需要一个很长的发展时间。不仅需要口碑，还需要人脉。”
这是当然的。现在的产品都找明星代言，利用粉丝效应拉动消费。他们只是籍籍无名的小主播，哪里会有商家找他们代言呢？
陆霄神秘一笑，“这需要实力。”
“明星也不懂产品，有个主持人代言的理财产品还爆雷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某种程度上来说，杏疏还是很捧场的。
“说明粉丝效应只是一时的。或许会为了追星短时间内买一买，但绝不会因为代言就把它纳入生活必需品的范畴。不想买的人还是不会买！”
“但我们直播，面向的是全体观众，说白了，是面向所有有潜在需求的人！”
“好！说得好！”
“鼓掌！”
杏疏率先鼓起掌来。
张明珠左看看陆霄，右看看尹杏疏，也呆呆地鼓起掌。
这两个年轻人，想法挺好，说的也挺好，就是不知道实施起来怎么样啊？
一年后，看着源源不断的商业合作，听着手机上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商务对接人的张明珠百忙之中想起当时自己的顾虑，只觉得可笑。
跟着光走，哪里会走错呢？
————
京城一处隐蔽的小餐馆。
“你叫我来什么事？”尹长沟不耐烦地问。
听着这个语气，尹流月条件反射就要发火。但想着自己要办的事，她硬是忍了下来。
“来这一趟饿了吧？先点菜先点菜，吃点东西再说。”
尹长沟狐疑地看着她，直觉她求他办的事肯定超乎寻常。
不是什么好事的感觉更深了。
果然，尹长沟吃到一半，尹流月就按捺不住了。
“弟弟，咱们两个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要说感情，可比亲姐弟还深。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姐姐啊。”
尹长沟嗤笑了一声。
父母下地干活儿让你在家照顾我，你可倒好，跟男朋友出去玩儿把我一个锁家里，一分钱没留。我饿得不行，做饭把胳膊烫了，现在还落着一片疤。
父母让你辅导我作业，你可倒好，我写作业你拉着我一起打游戏，最后作业没写完让我背锅，挨了好顿打。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看来还是个小孩儿，记仇得很。
尹流月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也一阵冷笑。
要不是我刚到京城没人可用，你以为我会找你个小屁孩儿？
我请你吃饭你还在这唧唧歪歪的，真是无语。
但面上还是一片姐弟情深。
“长沟啊，你听我说……”
隔壁桌看报纸的男人发出了一些声响。
二人没理会，继续别别扭扭地交流。
下午，温清礼的案头就呈上了姐弟二人的谈话内容。
“看好他们两个。”
“是。”龙九低头退出书房。
“叫云二去盯着，有苗头直接告诉夫人。”
“这……？”
小白迷惑。
这命令下的可是十分奇怪了。
为啥盯着夫人的亲弟弟和那个女人，还要告诉夫人啊？
夫人知道这些不好吧？
多伤心啊！
虽然他也没看出来夫人和那个女人关系有多好。
但毕竟还有她的亲弟弟……
“她要自己解决这些事。”
杏疏从没和温清礼说过这些，但她的行事告诉他：
她希望自己解决，并不想他插手。
她已做了一辈子的金丝雀，想做雏鹰试试看了。
————
京城尹家。
尹家大公子留学毕业，终于回来了！
尹家上下欢腾雀跃，过年了一样。
除了尹流月。
她不明白，大少爷回来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也是尹家的小姐啊！
她回来的时候只有尹母哭了一场，佣人们都面面相觑，哪有今天这欢腾劲儿？
这就不得不提到尹流月神奇的价值观了。
她在乡下尹家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奈何尹父尹母宠着她，还是把仅有的朝南大房间让给她住。
平房采光不好，乡下风又大，冬天又冷又阴，尹父尹母就那么挤在朝北的小房间里，儿子尹长沟在另一个小房间。
天然地，她就形成了家里我最大，父母最爱我这种思想。
不是说不可以，只能说没格局。
这下尹笛明尹大少爷回来，激起尹流月藏了很久的叛逆心理。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在尹家时间不长，还没站稳脚跟，哪比得上从小养在身边的尹笛明？
轻举妄动是万万不可能的。
顶多立立小白花人设，说两句酸话罢了。
一想起尹长沟那小崽子她就来气。
怎么着，还指望嫁去温家的尹杏疏呢？
切，她也看得起你？！
这下好了，她有大哥，还要这个乡下的弟弟做什么？
尹流月这样想着，尹笛明的车已停到门外。
只一眼，她就知道佣人们为什么这样开心了。
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眼周晕着淡淡的红色，有种古典韵味。
鼻梁又正又直，上唇纤薄，下唇丰厚，唇中还有颗痣。
此时，他一边下车一边招呼蜂拥而出的佣人。
“张姨，好久不见，精神还这么好！”
“太久没吃关姨做的饭了，这回可得好好儿尝尝！”
“杨伯，这么大岁数了，就别亲自修枝啦，交给下面人去做吧。”
“走走走，进屋再说！”
好家伙，这大少爷一去四五年，家里佣人的情况还记得这么清楚？
配上这张脸，整个一沪城相亲角最佳男主。
怪不得怪不得。
尹流月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明明不是亲兄妹，这个狐媚样子倒是如出一辙。
倒不是说尹流月自己不好看，毕竟尹笛明在那里摆着，再怎么样也是亲哥哥。
就是说，不那么出彩。
走走小白花路线也是妥妥一个清纯校花。
就是没有杏疏那种稠丽惊人的感觉。
“杏疏呢？”
尹笛明进门第一句就是问妹妹。
“这……”佣人们面面相觑。
“怎么了？”尹笛明笑着问，“上学还没回来？”
“我记得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吧？我们小杏儿这么用功啊？”
“不是的大少爷”一个佣人欲言又止，“是小姐她……”
这下尹笛明感觉事情不对劲儿了。
好像刻意瞒着他似的。
不会吧不会吧，他从国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还没赶上？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记得杏疏不愿意嫁去温家，还躲儿屋里哭呢！
——是的，我们的尹笛明少爷也回来了。
而且因为回来的时间比杏疏晚，还处在懵逼的状态里。
一发现自己重生，连忙买了最早一班机票赶回来。
看着许久不见的姨姨伯伯，他心里难掩激动。
他早就发现自己那个亲妹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整个柔柔弱弱的白莲花！
一点儿都没有小杏儿那个气质！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别看尹笛明长得像个女孩儿，其实骨子里受尹业成影响，是个不拘小节甚至有点儿粗犷的人。
最看不上女孩子家扭扭捏捏、畏首畏尾，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儿。
一点儿也不大气！
而杏疏，从小在这种环境下熏陶，养成了个落落大方、端方雅致的脾性，可以说是十分合父子俩心意的名门闺秀。
尹业成其实也看不上尹流月说句话喘三口那个劲儿，奈何这是他亲闺女，捏着鼻子宠着吧！
那还能咋办！
“哥哥，你是找杏疏姐姐吗？”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尹笛明抬头往楼上一瞄，嚯！
尹流月那小丫头穿个白的连衣裙，扶着栏杆正往下看呢。
一打眼儿就知道是跟着杏疏穿的。
一股子白莲花的味儿，小家碧玉都配不上。
尹笛明心中鄙夷，面上却装出惊讶来。
“诶呀，这是哪家妹妹，怎么穿着小杏儿的裙子？”
“别怪哥哥说，你穿这裙子可真没我家妹妹好看。换个深色的吧，还显白。”
尹流月听着他这番话，气得脸都红了。
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亲妹妹！
一口一个小杏儿，这个名字本该是她的！
她忍了好久了，抱错了也就罢了，凭什么自己的名字都不如尹杏疏那个狐狸精！
尹流月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心理落差太大，红着眼圈儿跑回屋了。
切，他就说上不了台面。
不就说她两句，这就不行了？
真没劲。
又是尹大少爷独孤求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