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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不然,这场战斗其实已可结束了,他似乎……没有太多必要,特意让他们这样拖着敌将何常祺。
    望舒他,在拖什么?
    ……
    慕广寒在等,等一个消息。
    虽然眼下已然算是险胜,但他还想试试运气,等来让敌阵直接溃不成军的情报。
    这两日,雁真在与联军周旋,何常祺被慕广寒拖着。
    而有另一路洛州军,却正在趁这个当口做大事。卫留夷和李钩铃率一直轻骑,偷偷跑到襄城的西凉大本营粮仓,放了一把火。
    礼尚往来。
    洛州被断粮草随时可以续上。
    可西凉远道而来,没了粮就是要了亲命。
    面对眼前熊熊大火燃烧,两人大功告成,本该心情舒畅。可卫留夷却对着大火发起了呆。
    他想起,上一次放火,是邵霄凌去的。这次却反了过来,邵霄凌身陷险境生死未卜,倒是他来放火。
    阿寒这算是……一碗水端平,么?
    如此苦涩又荒谬的自我调侃,只能引来更多的苦笑。
    短短一月有余,洛州军高歌猛进、节节胜利,他作为盟军,按说应该高兴。
    可没有,反而越发心底空荡荡的,曾经能拥入怀中的人,如今已遥远得、优异得他哪怕垫着脚努力去够,也仿佛再触不可及。
    卫留夷好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李钩铃正在抹泪。
    “阿铃,你……怎么哭了?”
    李钩铃吸了吸鼻子,摇头:“罢了,不想说。反正无论我说多少遍,你也不会在乎,也不会明白,也不会懂。”
    “……”
    不。
    他其实,早就,懂了。
    很多阿铃一遍又一遍跟他说过的话,日日回响在脑海中,振聋发聩,醍醐灌顶,悔不当初。
    李钩铃:“你懂个屁!我懂我一直想要建功立业,却这么些年陪你固守乌恒的憋屈吗?你懂‘盛世仁君,百姓福祉。乱世仁君……活不下去吗’。”
    “你的无争,是为百姓考虑吗?”
    “卫留夷!我宁可你不择手段、野心勃勃!至少那样,你本该什么都有,咱们本该什么都有的啊!”
    “如今,一切都迟了。哈,哈哈,你诚心悔过,指不定他将来不计前嫌,赏你个地方官当当。让你继续爱民如子……”
    李钩铃说不下去了。
    她至今记得,有一日乌恒侯心情好,踏青随手给月华城主带回来一束野花。
    那不过是一束野花,但月华城主好喜欢。
    他那时笑意很浅,却是拘谨又诚挚。那时她默默想,这样的人为何有人会不珍惜。
    ——“所托非人”。
    ——“以你资质,跟着卫留夷,实是明珠暗投。”
    当年她一脸同情却没说出口的话,如今倒是沈策天天同她说,一脸坏笑的同情。
    ……
    粮草被烧,醒狮大败,消息传来。
    燕止:“……”
    虽也是情理之中,但没想到这么快,月华城主第一次同何常祺交手,竟连他引以为傲的阵法都打的那么惨。
    赵红药:“怎么,燕王坐不住了,不泡澡了?”
    “不过等等,你与他不是有君子协定——退兵之前,互不坑害?”
    燕止头疼。
    他哪有本事去坑害,他是去收拾残局!
    再不去,西凉在仪州的胜利果实,就要被吃完了。
    第28章
    战场之势,瞬息万变。
    燕止没有料到的是,待他与赵红药隔日赶到天昌城时,听闻的却是何常祺已反败为胜,而洛州那边却是溃不成军、被一连逼退好几十里。
    燕止听闻此事,第一反应是皱眉。
    实在蹊跷。
    一个时辰后,於菟营与虎豹骑赶到到何常祺处。
    醒狮将军一脸得意,对着眼前黄昏之中一座破败孤城负手冷笑:“一天一夜,收复四城,将敌军困做笼中兽,如何?”
    燕止与赵红药此时已知事情原委。
    赵红药:“听说昨日月华城主阵前突发恶疾、摔下马去。”
    何常祺与燕止一派等人素来不睦。此刻听她所言,总觉得弦外有音是说如若月华城主不突然病倒,他就绝赢不下这一仗?
    一时心情大恶。
    “本就是那人阵前使诈,又作恶多端烧我粮草,活该天谴,病厄缠身。”
    “说起来,此人好像还一直是燕王心中‘王佐之才’,只可惜,病成那般,多半不中用了~我看燕王还是早日另做打算。”
    “燕王爱才,自是好事,只是……”
    他说到此处,挑衅望向燕止。
    “那日月华城主滚落马下、辗转哀嚎,常祺有幸一睹其真容。呵,着实是残破不堪、形容丑陋、面目可憎,若是带在身边……只怕有损西凉王室颜面。”
    燕止:“此人诡谲,最善佯装,莫要轻敌。”
    一句话把何常祺气得哑口。
    笑话,他又不曾亲眼看见那人当时凄惨模样。何况他还有洛州军中探子,日日回报那人辗转苦痛。眼下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机!
    “人尽皆知,燕王之前在此人身上吃过亏,自是忌惮他。燕王放心,如今此人已是插翅难逃,我必竭心尽力让他死的更惨一些,替燕王出一口恶气。”
    “……”
    片刻后,燕止看着他的背影:“我已好意提醒过。”
    赵红药:“但我曾听闻月华城主确有宿疾缠身,月圆之夜常会发作,未必真是佯败。”
    燕止沉吟了片刻,伸手招来了馋馋。
    都已从怀中拿出了信筒信纸,却又迟疑了片刻。
    上次伤了馋馋翅膀的人还在,放它过去多少不太放心。
    赵红药:“唉,如今境况实在两难。”
    “月华城主如之前那般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我们损失太多。可让何常祺把功劳都抢了,回西凉以后只怕又没有咱们的好。”
    燕止垂眸“嗯”了一声,再度抬起眼,望向废城方向。
    眼下如何,又只能靠默契了么?
    ……
    黄昏刚过,夜幕降临。
    何常祺军再度全军出击,乱石投城之下,孤城即将守之不住。
    “封住城门,有序撤离!”“保持队形,护着城主!”
    慕广寒痛得昏昏沉沉,想要睁开眼睛却做不到,张了张口,也发不出声音。这次月圆之夜的疼痛异常剧烈,实在要命。
    更要命的是,这兵荒马乱之中,天还下起了细雨。
    冷,非常之冷。
    雨滴一丝丝灌入脖子,冷得他牙齿都颤抖。苦中作乐的是,倒也让他再度想起那日燕王在城下,伸手忽落雨丝的一幕。
    上天总是不公。
    给别人好雨,而给他的永远是雪上加霜、不合时宜。
    好在尚有一抹余温,在颠簸的马匹上环抱着他佝偻蜷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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