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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很是忐忑,毕竟今天的事情是她引起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伊兰姗为何要半路拦截她,但事情一传出去,则众人必然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容严如今不在京城,皇后即便有心护她,可也不可能时时守在她的身边。
再度来到御花园,容云脸色更白了一些。
萧昊乾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不必紧张,朕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今日之事,朕心中有数,与你无关。”
“……嗯。”容云抬头看看萧昊乾,心中倒是长舒了口浊气。
不久,徐德也跟了上来,通禀了几个宫中资历深的嬷嬷名字,萧昊乾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叫人退下。
御花园的地面,鲜血还未彻底清除干净。
摇曳生姿的花朵散着幽微清香,来往路过的宫人谨慎行礼,禁军不动如山,犹如雕像般将此地团团围住。
无来由的肃杀和冷戾。
容云正觉得奇怪,萧昊乾忽问:“贵妃因何事拦你?”
“啊?”容云略一走神,讪讪道:“伊、咳,她说我一个人在京城走动,身边没几个体贴的丫头,说是要给我配个宫女。”
“配宫女,”萧昊乾微微冷笑,意味不明道,“这宫里的宫女原来也能这么容易配出去,她的确是有心了,她说的那宫女,你可有见到?”
容云心神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仔细想了想,却摇头道:“她只是这么说,但因我走得急,没有同意,所以她也没有说是要指派谁出来。”
萧昊乾眯起眼,沉思若久,神色不明。
少顷,萧昊乾跳过了这个话题,另道:“贵妃说得倒也没错,世子府里的丫头都是容严临时买来的,虽说底子干净,但却不适合带进皇宫,你身边的确缺几个有用之人。”
容云蠢蠢欲动,萧昊乾笑了笑,脸上的阴郁霎时少了两份,“但光有人还不够,你虽是郡主,手里终究还是少了一分震慑,今日才会有这般麻烦。”
“朕会派人送你回府,今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你自可支使,”萧昊乾看向徐德,“真让你取来的东西呢?”
徐德微笑,侧身让身后太监上前,他们捧着一只木盒,手臂长短,看起来也不很重,容云的视线却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那盒子自然是价值不菲,但盒子里的东西才是真正让人敬畏,且无论是什么,容云明白,这就是萧昊乾口中的“威慑”!
他不仅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而且还替自己除了后患,让自己就算没有容严、没有皇后在身边,也能有所立足。
“这是先太皇太后所用的马鞭,朕将它转送给你,”萧昊乾打开盒子,将那精致的银色马鞭拿了出来,放在手中轻轻摩挲,“小时候,朕也常用此物抽人,除了先帝与太后,还没人敢反抗。”
容云眼睛一亮,下意识道:“那肯定很值钱。”
萧昊乾:“……”
摹地反应过来,容云羞赧地低下头,尴尬不能自已。
“是挺值钱,但你最好不要拿去当了,”萧昊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马鞭放回了长盒中,轻轻扣上,“皇后担心你入宫被人拦阻,但朕总不能再赐你一张丹书铁券,这马鞭虽不能如朕亲临,你若拿出来,也无人敢寻你的晦气。”
容云捧过木盒,局促谢恩。
有此物,想必出京也容易得多了吧?
萧昊乾摇摇头,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又问:“你入宫,可是想问容严的消息?”
容云神色一僵,笑意肉眼可见地消失了,抬头看向萧昊乾,郑重地点头,“容云跟哥哥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见面,却又……我很担心他,哥哥他……自小吃了不少苦。”
“唉,”萧昊乾转身,缓缓抬步,不紧不慢地说话,“你来得巧,天涯关庞松的折子刚好送到了京城,其中便提起了容严,但,那已经是几日前的事了。有一只商队,往南边而去……”
……
商队在富裕小城里,成了不折不扣的劫匪和杀人犯。
从禁军围城开始,他们就像失了理智一样,开始滥杀无辜,死伤过百之后,方才和禁军打上交道。
韩古甚至已经看见了容严,却是在萧予的马背上,他们在城中大肆屠戮毫无底线,韩古当务之急只能先除去死士救下百姓,以至于眼睁睁看着萧予趁乱逃走。
而萧予身边的死士,就好像被他丢弃的垃圾,一个都没留下。更恐怖的是,那用来掩饰身份的马车里,竟然藏了炸药!
小城的城墙不高,萧予带着人直接翻墙而过,身后箭如雨下,追杀的人恨火滔天,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直追出了几里地后,却还是让人逃了。
因为他们只有两人!一旦钻进山里,要找到这两个人,难度不啻于大海捞针!
韩古被县令留了些时日,只说清缴奸细至此,其余的事则交由县令。只是,百姓并不知晓这些真相,他们只恨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连带着对容严都有了误解。
这些事情,韩古自然来不及细想,他的先锋部队两千人都追了出去,自己也不可能久留。但他也不能说那是被抓的世子爷,因此只说是人质。
可一个陌生的人质,哪里抵得过他们的亲朋好友?
县令也怒了,送走韩古之后,立刻写了奏折,言语之间尽是对韩古的不满,甚至对那人质的失望。
此事传到了庞松耳朵里,庞松沉思片刻,也写了奏折,却是为韩古辩驳。
萧予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但容严谨世子,乃是功臣,更是皇亲,却不能为一个奸细陪葬。
奏折由云不传做修润,今日方才快马加急送到了萧昊乾手中,萧昊乾来到御花园的时候那般暴怒阴沉,其实并不是为夏语凝而生气,而正是为此烦恼。
容云胆战心惊地听完了这些消息,脸上血色尽褪,“那个……萧予,若是一路杀过去,那哥哥……”
“应该不会了,”萧昊乾并不确定,但也只能如此安慰,“他的死士都被韩古杀死,身边并无可用之人,且就算他伤及无辜,那也是萧予罄竹难书,容严的存在,对他的行事作风并无影响。”
萧予能炸京城,至于死伤惨重,就说明伤及无辜是他惯用的伎俩,并非是因为什么人而特殊。
可,萧昊乾隐晦地看看容云,却没有告诉她。
人心复杂,未必人人都能如他这般清明,若萧予继续杀戮……容严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