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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身体已废,可心却比往日疯狂。
容严未曾料想到幕后主使者竟然真的会是他,如此一来,先前他所有的揣测都将被推翻,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他走进望帝宫后,抬头与萧昊乾对视一眼,默默颔首,退到了一边。
当适时,容严居左下,韩古居右下,徐德在右,加上皇帝,望帝宫之中再无别人。禁军将夏阳收拾一番才带了进来,那身上的味道少了许多,只是浑身是水,极其狼狈,趴在地上艰难地蠕动,似乎想要坐起来。
容严有些不忍心,别过头没看。
萧昊乾瞥他一眼,随手丢给他一道圣旨,“容云立下大功,想来你心中多有忧虑,这道封旨予你。可去顺天府提人,你在宫中住了这么久,也敢回你的世子府了,两日之后,让郡主进宫,你自己去户部上任。”
容严神色古怪,“户部?”
这是真准备把他容家变成皇室的钱袋子了?
“去不去?”萧昊乾冷冷瞪他,“不去就把圣旨还朕。”
“……当让要去,咳,”容严笑眯眯地收了圣旨,赞赏地看了萧昊乾一眼,“臣弟带云儿多谢表哥了。”
萧昊乾愣了一下,而后莫名黑了脸,冷笑道:“……哼!”
容严不以为怪,萧昊乾其性中颇有几处别扭之地,他如今也算是看了个明白,但将圣旨收好后,扫了眼地面咬牙不语、目露仇恨的夏阳,方才离开。
夏阳只是盯着萧昊乾,直勾勾的,且旁若无人,仿若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萧昊乾看了出来,却神色不动,冷冷道:“没想到,你还活着,苟延残喘的感觉,可舒服?”
“萧昊乾!”夏阳嘶吼咆哮,好似在泥浆里挣扎的鳄鱼,死死恨着萧昊乾,“你该死,你该死!”
“放肆!”韩古怒目一瞪,“你敢对皇上无礼!”
夏阳大声嗤笑,眼中全是扭曲的讥讽与怨毒,“什么狗屁皇帝,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当初没有弄死我,后悔了吧?哈哈哈,你活该!”
“看不出来,你这般恨朕,”萧昊乾觉得奇怪,“当日朕断你手脚,你倒不曾有过这般恨意,反倒对夏橙与多有怨言,如今,却是为何对朕如此不满?”
他语气轻松,好像在跟人闲谈今天天气如何,轻描淡写的,仿佛根本没有将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夏阳匍匐着喘息,边撑着坐起来,嘴角溢出冰冷,“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灭了夏家!”
“无稽之谈,”在他看来,夏阳对夏橙与之恨决计不低于自己,又怎么会为了夏家而向自己报复?萧昊乾提起布防图,冷冷道,“西晋边关布防图,你何时拓的?”
夏阳眯了下眼睛,他的眼角一片淤青,不知是被谁揍的,几乎是要将那本就残缺的眼睛给彻底打废,但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轻蔑地扬起下巴,“这只是其中一份而已。”
萧昊乾危险地盯着他,“你还拓了很多份?”
“当然了,”夏阳低笑,“若不多拓几分,怎么平安送到南蛮呢?你说是不是?”
韩古怒上心头,一声暴喝,“你敢通敌卖国!你忘了你是西晋人吗?!”
“但我的家人都死了!”夏阳阴测测地盯着他,古怪地勾着嘴角,“被你们杀得只剩下几个小崽子了,啊对了还有一个叛徒。”
萧昊乾脸色越冷,他才不相信夏阳是为了夏家,他默了默,忽然问道:“你是如何逃出大理寺的?”
夏阳却不屑地笑了笑,分明狼狈枯朽,却姿态倨傲,带着看好戏的冷酷与期待,缓缓道:“你不如去问问那个被杀了的衙役,也许他会知道呢?”
韩古怒不可遏,“你已经无路可退,还不说实话!”
但,夏阳却连眼神都没丢给他一个,压抑的气氛里,夏阳只是怨毒地凝视着萧昊乾,“皇帝陛下,你想知道?”
“……其实知不知道都无妨。”
夏阳目光一凝,徐德与韩古同时一愣,皆诧异地看向萧昊乾。
萧昊乾却将那布防图扔在一旁,目光幽邃,嘴角漾起淡淡笑容,剑眉舒展,星眸明亮,若无其事地拿起奏折,“韩古,把人丢进大牢吧,没事了。”
“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了?
布防图外泄,而此时恰好南蛮又有异动,这其中若说没有牵扯,他打死都不相信!可……萧昊乾看了他一眼,极为冷淡,“朕既除了夏家,旧历所存一应案卷都重新规整,这国之布防,又岂能毫无变动?此物,无用矣。”
韩古怔了一下,目光一闪,面色变化,笑道:“圣上深谋远虑,是臣多虑了。”
说完就抓住了夏阳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人提了起来。夏阳脸色剧变,方才的从容登时远去,声音又复疯狂。
“变动?连禁军大统领都不知道的变动?哈,萧昊乾,妆模作样有意思吗?你心里一定很着急对吧?西晋也许就要毁在你手里了,你说,你对得起西晋的列祖列宗吗?啊!”
“聒噪。”萧昊乾不耐。
韩古心领神会,伸手卡主夏阳的下颌用力一扯,瞬间卸了他的下巴。夏阳惊痛,嘴巴却合不上了,只能阴毒地等着他们,发出吭哧古怪的乱叫。
直至夏阳被拖出去,萧昊乾始终没有任何变化,稳如泰山地坐在龙椅之上。
良久,他放下奏折,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然道:“……方才,倒是忘了他在宫中的眼线。”
徐德看了看他,“皇上,可要奴才走一趟?”
“……不必,他现在不会说的,”萧昊乾睁开眼,眼底藏着深深的忧虑,“夏阳于朕之间似乎别有冤仇,他想看朕气急败坏,朕若是如了他的意,才是真正问不出来什么。”
所以,如今他们什么都不能做,须得先吊着他。
欲急人之所急,需化被动为主动,方能一击即溃。
只是,皇后那边……
“皇上,皇后娘娘说了,既抓到了人,便得往凤栖宫送去,”徐德谨慎开口,“只怕是为了指证贵妃一事,您看……”
“暂时不必,”萧昊乾沉声,“后宫不得干政,你传话过去,让她好好养胎,不必为其他事情费神。”
徐德深深看他一眼,“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