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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青铜密钥的裂隙(第1/2页)
晨雾未散，陆烬的靴底碾过碎石。
他掌心的青铜密钥还带着体温，表面斑驳的锈迹在指腹下硌出浅红压痕——那行“新的轮回者，你的选择已被写入法则“的古文字，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
“试试水潭。“凌苏夜的声音裹着晨露的凉，她扶着沈璃的手忽然收紧，紫斑虽止，腕骨却细得像枯枝，“初代使徒核心崩溃时，能量全往水潭里灌。
密钥要认主，总得沾点老东西的血。“
陆烬低头看她，晨光穿过雾霭落在凌苏夜眼尾，那里还凝着未干的血渍。
三小时前她把最后一丝熵能渡给他时，他能清晰听见她心脏漏跳的声音——现在那心跳声透过交叠的掌心传来，一下，两下，像在敲他的肋骨。
沈璃突然扯他衣角。
她断裂的时之卡牌碎片用丝线系在腕间，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颤，金漆剥落处泛着冷光：“潭水在变。“
陆烬这才注意到。
他们站在初代使徒遗迹中央的石潭边，原本浑浊如墨的潭水正以密钥为中心翻涌，暗褐色涟漪里浮起细碎星芒。
他蹲下身，将密钥尖端浸入水面，冰寒立刻顺着手臂窜上脊椎。
视网膜上的界面“叮“地炸响。
【神谕能量波动：检测到“预言之核“残留信号】
血红色数据流在瞳孔里扭曲成星图，潭水表面突然凝出青铜纹路——十二星图的光粒重新排列，最终箭头直指西北方。
陆烬顺着方向望去，雾里隐约浮出尖顶轮廓，像根刺入云端的银锥。
“神谕圣殿。“凌苏夜的声音陡然冷下去，熵能在她指尖凝成灰雾，“三年前我在量子实验室破解过神谕教的加密文件，他们的圣典封在圣殿地宫。“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文件最后一句是...‘用初代的血，喂饱轮回的胃‘。“
沈璃的时之卡牌突然发出蜂鸣。
陆烬的界面跳出猩红警告：【时空裂隙：10秒后关闭】。
他猛地拽住两个女人的手腕，沈璃的指尖还沾着之前画金线时的血，黏在他手背上像团火。
“石柱凹槽！“沈璃的话音被风声撕碎。
三人扑向遗迹边缘的断柱，陆烬后背抵上潮湿的石壁时，看见自己影子在地面被拉长成扭曲的线条——裂隙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他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像有人用指甲刮过玻璃。
“三、二、一——“
沈璃的计数戛然而止。
一队白衣人从裂隙里踏雾而来。
他们的长袍绣着金线圣典纹，脸被银质面具遮住，抬着一口泛着幽光的黑檀木棺椁。
棺身缠着九道锁链，每道锁链都嵌着血玉，此刻正渗出细小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啦“的腐蚀声。
凌苏夜的熵能灰雾突然翻涌。
她压着陆烬的手背，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里面有活物。“她的声音发颤，是陆烬从未听过的紧绷，“法则观测者级别的能量...在抽什么东西。“
陆烬的界面疯狂跳动。
【警告：神谕圣典正在抽取初代使徒血契能量】的血字覆盖了所有数据流，他看见潭水表面的星图箭头突然变得更亮，几乎要灼烧视网膜——那些光粒正顺着神谕教徒的路径延伸，像一条看不见的线，从棺椁底部垂入潭心。
沈璃的时之卡牌碎片在她掌心发烫。
她盯着那些教徒，睫毛剧烈颤动：“他们...他们踩着时间的裂缝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石壁上划动，像是要画出时间的轨迹，“但棺椁里的东西...它的时间线是乱的，像被揉皱的纸。“
为首的教徒突然驻足。
银面具转向他们躲藏的石柱，陆烬甚至能看见面具眼洞后幽绿的光——那不是人的眼睛，更像某种被灌注了神性的活物。
“圣典在找我们。“凌苏夜的熵能突然反噬，她闷哼一声，灰雾里浮出血丝，“它在吸初代的血契，而我们...我们身上有初代的因果线残留。“
陆烬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小时前刺穿初代核心时，那团黑影最后看他的眼神——不是怨恨，更像某种期待。
此刻潭水翻涌得更急，他甚至能听见水下传来模糊的诵经声，和教徒们的吟唱重叠成诡异的二重奏。
棺椁突然发出轰鸣。
九道锁链同时绷直，血玉里的血珠开始逆流，顺着锁链钻进棺身。
陆烬的界面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预言之核“共鸣：神谕教皇·玛尔达即将苏醒】。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怀中——那里还收着时渊法典的残页，锈痕已经变成龙形纹路，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发烫。
沈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体温低得惊人，像块冰：“裂隙要关了。“她指向天空，原本撕裂的雾幕正在合拢，“他们要走了。“
为首的教徒举起右手。
银面具下传来沙哑的吟唱，棺椁突然加速，带起的风掀翻了沈璃的发绳。
陆烬看见锁链末端的血玉在晨光里泛着妖异的红，其中一道锁链擦过石柱时，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那是法则之力灼烧的印记。
凌苏夜突然拽他衣角。
她的眼睛亮得反常，熵能在她眼底凝成漩涡：“看锁链接口。“
陆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九道锁链在棺椁顶部汇集成一个青铜锁扣，锁扣中央嵌着块褪色的符纸——虽然被血污浸透，他还是认出了那上面的纹路：和时渊法典残页上的龙形锈痕，一模一样。
裂隙闭合的轰鸣盖过了教徒的吟唱。
最后一道雾幕合拢时，陆烬的手指已经扣住怀中的法典残页。
残页边缘的锈迹刺进掌心，他能感觉到上面的龙形纹路正在蠕动，像活物般贴着他的皮肤。
界面突然弹出一行淡蓝色提示，是他从未见过的字体：【抗性检测中...目标：神谕】
晨雾彻底散去。
陆烬望着神谕圣殿方向的尖顶，那里的晨钟刚刚敲响第三下。
他松开沈璃和凌苏夜的手，残页上的锈痕在掌心烙下红印——像某种即将苏醒的印记。
“该去会会这位教皇了。“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沈璃拾起脚边的时之卡牌碎片，金漆在她指尖闪了闪：“需要我冻结时间吗？“
“先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凌苏夜的熵能重新凝聚成淡雾，绕着她的手腕盘旋，“圣典要吸初代的血契，我们就做那根扎进它喉咙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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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笑了。
他望着潭水重新归于平静，星图的光粒却仍在他视网膜上跳动。
怀中药典残页的龙形纹路突然一烫，他摸出残页，看见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以锈为刃，破神谕之茧。“
远处传来神谕圣殿的钟声，这一次，格外清晰。
陆烬指尖的锈痕还在发烫。
他望着棺椁锁链上那道与法典残页同纹的符纸，喉结动了动——三小时前初代核心崩溃时，黑影眼底的期待突然在记忆里炸亮。
时渊法典残页在掌心翻涌的热度，原是为此刻准备的刃。
“抓住！“他低喝一声，反手将残页掷出。
锈痕蠕动的法典碎片破空时带起嗤啦轻响，像条吐信的蛇。
凌苏夜瞳孔骤缩，看见那碎片精准钉入锁链接口，符纸瞬间焦黑——界面红光炸裂的刹那，【抗性检测完成：神谕（+70%）】的蓝字在视网膜上灼烧。
棺椁突然震颤。
九道锁链同时崩断，血玉碎成齑粉。
黑檀木棺盖“轰“地弹起，腐臭的血雾裹着金光喷涌而出。
阴影里走出个身影，月白色祭司长袍绣满星图，银发垂落如瀑，额间嵌着块幽蓝的预言之核——神谕教皇·玛尔达的指尖抚过棺沿，声音像浸在蜜里的冰锥：“时渊的流浪儿，来见证预言的终局吧。“
陆烬的后槽牙咬出酸意。
他能听见界面数据疯狂跳动的嗡鸣，玛尔达的战力数值足有法则观测者巅峰，比三小时前潭底那团黑影还高出20%。
更棘手的是她掌心翻涌的金色圣典，封皮上十二星图正随着她的动作旋转，每颗星子都在渗出粘稠的信仰之力。
“苏夜，沈璃——“他刚要开口，玛尔达已先一步挥动手臂。
圣典爆发出刺目金光，地面突然裂开十二道血缝，十二尊青铜傀儡顶着信徒面容破土而出。
陆烬的界面跳出猩红警告：【信仰傀儡（×12）：因果抗性（免疫）】。
沈璃的时之卡牌碎片在掌心发烫。
她咬着唇冲上前，指尖血线在虚空中划出银弧：“时空冻结！“淡蓝色光罩刚要笼罩傀儡，玛尔达的圣典突然转向她。
金色涟漪撞碎光罩的刹那，沈璃的手腕爆出电弧，整个人被掀飞撞在断柱上。
陆烬听见她闷哼时喉间的腥甜，看见她额角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时之卡牌碎片的裂痕流淌。
“小璃！“凌苏夜的熵能灰雾瞬间裹住沈璃。
她指尖凝聚的灰球突然膨胀，试图吸收圣典溢出的信仰之力，却见那些金光如活物般钻入灰雾，反过来腐蚀她的熵能——凌苏夜的瞳孔泛起血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圣典...在吞噬法则！“
陆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反手抽出时渊之刃，刀刃上的龙形锈痕正随着心跳亮起幽光。
当他要展开时渊之翼瞬移时，脚边突然传来嗡鸣——那枚青铜密钥不知何时插入地面，潭水翻涌的暗流顺着石缝爬上他的靴底。
界面红光炸裂，【检测到“初代使徒血契“激活——倒计时：03:00】的血字几乎要灼穿视网膜。
“三小时。“玛尔达的笑声像银铃滚过碎玻璃，“初代的血契足够让我的圣典吞下整个遗迹。
等预言完成...“她指尖划过圣典封皮，十二尊傀儡突然同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绿鬼火，“你们会是最好的祭品。“
陆烬的时渊之刃突然震颤。
他望着沈璃被熵能裹住的苍白脸色，听着凌苏夜压抑的喘息，喉间泛起腥甜。
法典残页还钉在锁链接口，此刻正渗出暗金色纹路，像在编织某种他尚未参透的因果网。
三小时...足够做什么？
他想起潭底黑影的眼神，想起密钥上那句“选择已被写入法则“，突然咧嘴笑了——既然轮回要他做选择，那他偏要选个最疼的选项。
“苏夜，带小璃退到石柱后。“他的声音突然放轻，时渊之刃在指尖转出银弧，“我来拖延时间。“凌苏夜刚要反驳，却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眼尾的弧度像极了三天前在黑市坑古董商时的狡黠——那是他要动真格的暗号。
十二尊傀儡同时暴起。
为首的那尊挥出青铜拳风，陆烬侧头躲过，刀刃擦着傀儡脖颈划出火星。
界面数据疯狂跳动：【傀儡弱点：信仰核心（位于胸腔）】。
他旋身踢向傀儡膝盖，却在接触的刹那被反震得倒退三步——因果免疫的傀儡根本不吃他的预判。
玛尔达的圣典翻涌得更急。
陆烬能看见金色光流顺着傀儡的关节注入，它们的动作正在变快，数值界面上的战力指数每秒都在攀升。
他抹了把唇角的血，时渊之刃突然变得滚烫，残页上的龙形锈痕正顺着他的手臂往刀刃上爬——是法典在共鸣。
“有趣。“玛尔达的预言之核泛起幽蓝光芒，“时渊的残次品也配与神谕对抗？“她指尖轻点，圣典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取陆烬心口。
他旋身翻滚，却见那金光在半空拐了个弯——是预言之核的预言能力，提前锁定了他的闪避轨迹。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青铜密钥插入的位置裂开蛛网纹，潭水混着血红色光流喷涌而出。
陆烬的界面炸出刺目白光，【初代血契激活度：30%】的提示让他瞳孔骤缩——这不是单纯的能量爆发，是某种被封印的契约在苏醒。
玛尔达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望着血光里浮现的模糊人影，预言之核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可能...初代使徒的血契早该随核心湮灭！“
陆烬趁机甩出三枚卡牌。
混沌裂隙卡与时空折叠卡相撞的瞬间，紫色光涡裹着银芒笼罩最近的三尊傀儡。
界面实时显示数据：【组合技生效：时空牢笼（持续时间：15秒）】。
他借势冲向玛尔达，时渊之刃上的龙形锈痕已完全覆盖刀刃，泛着让神谕圣典都忌惮的暗金。
“预言的终局？“他的声音混着刀锋破空的锐响，“我偏要写个新结局。“
玛尔达刚要抬手，却见人群中一道身影突然踉跄。
那是具本该被信仰之力操控的傀儡，此刻胸口正浮现出暗红血纹，像朵正在绽放的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