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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时来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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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时来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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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三章时来贺门(第1/2页)
    霍思言一拱手。
    “不是不怕,是知道陛下……不会轻杀。”
    “陛下若真要动臣,何需等回朝之后?”
    傍晚,霍思言方离宫回靖安司,谢知安已候在门前。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无语。
    良久,谢知安才淡声开口:“你回来了。”
    霍思言点头。
    “带了西溟半个王庭。”
    谢知安接过她手中信函,走入室内。
    “宴弥、楚徊、嶙烬、左魇使……你与他们都接过手?”
    霍思言坐下,抬手倒茶。
    “除王主,余者皆见。”
    谢知安目光微动:“可得一事?”
    霍思言低声:“得一名。”
    谢知安抬眼:“谁?”
    霍思言缓缓道:“魂门旧祭,子魇,穆知节。”
    谢知安身形一震,目光骤冷。
    “穆知节……三年前已传死于魂海阵破,是魂林祭主之一。”
    “你说,左魇使是他?”
    霍思言点头:“他自认亲手引阵,害我父命。”
    “但他不杀我,因为他在等我查回朝中。”
    谢知安眸中寒光一闪,缓缓靠近她身前,语气低沉:“你要查的人,已经不止是他。”
    霍思言抬眼。
    “你想说什么?”
    谢知安目光定定看着她,嗓音微哑:“我查到一个名字。”
    “当年魂林大战,你父阵前,最后一刻变更战术、撤兵不守,并非他自定。”
    “而是……朝中一人,送去了密令。”
    霍思言手中茶盏一顿,热气腾起,眼神骤冷。
    “谁?”
    谢知安沉声吐字:“礼部尚书,贺文清。”
    大宁贺家,世代文臣。
    贺文清身为礼部尚书,素以温厚持重著称,执礼三朝,勋贵咸敬,御前素有“贺三思”之称,三思而行,三缄其口,三避锋芒。
    但谁都没想到,这位看似儒雅的朝中元老,竟会与三年前魂林密令有关。
    靖安司密室,烛光幽暗。
    谢知安一指拂过案上残卷,声音冷静却低沉:“这是一封三年前的密信残页,由前线军使私藏,战后流入靖安暗档。”
    “字迹对照当年贺文清上呈的奏折,七成相合。”
    “其中明言一句,魂林不稳,可暂撤霍将。”
    霍思言盯着那行字,片刻未语。
    那一日,她父亲霍肃宁本应压阵魂林外围,是最后一道防线。
    若非临时调离,大宁正军绝不会被魂阵活吞。
    她声音微哑:“当时战报说父亲,临阵移防,陷入腹地。”
    “若真是命令调离……他背了三年骂名。”
    谢知安道:“密令未盖章,亦无陛下批语。”
    “但路线、语气、时间,都指向贺文清。”
    “更巧的是……那一日,贺文清恰好奉命赴西北监军视阵。”
    霍思言缓缓合上残页,声音已冷如霜骨。
    “他有足够理由,也有足够时间。”
    “若他真与西溟暗通……”
    谢知安眼神一沉:“就该拔了贺家这一整串。”
    当日未时,霍思言着便服,带沈芝前往贺府“叙旧”。
    她未报身份,只以“霍氏之女,旧部之后”自称求见。
    贺府门前值守老仆不敢拦,一路送入偏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百一十三章时来贺门(第2/2页)
    片刻后,贺文清亲至。
    这位久居高位的老臣,穿着墨青朝服,银发整洁,面上含笑,望向霍思言的目光温和,仿若多年慈长。
    “你便是……霍将军之女?”
    霍思言拱手回道:“霍思言,拜见尚书大人。”
    贺文清抬手笑道:“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他缓缓坐下,目光落在霍思言脸上,似是回忆。
    “你小时我曾见过你,那时你不过五六岁,还抱着你娘的腿哭着不肯进宫。”
    霍思言未笑,淡声道:“可惜我记不得了。”
    贺文清一笑。
    “也好,年幼记忆,多半无用。”
    他端起茶盏,转而话锋一转:“你此次来,是为你父之事?”
    霍思言目光一敛:“大人既问,那我便直说。”
    “三年前魂林之战,父亲战死,遗骨难寻,生前受“临阵移防”之罪。”
    “如今我得一密档,言密令之人,非父自断,而是,朝中所授。”
    她盯住贺文清,眸光不转。
    “我想问一句,大人可是此令之人?”
    贺文清未语,只轻轻放下茶盏,指尖微动。
    一刹那,厅中静得只剩炭火轻鸣。
    沈芝眼神微变,下意识横移半步,挡住霍思言。
    贺文清却未动怒,只叹了口气。
    “那件事……你果然查到了。”
    “当年,是我传信让霍将暂退,但我不曾料到,他会直入魂林。”
    “那封信,是调令,是缓阵,是为救边防一线兵马。”
    霍思言盯着他:“为何不公文,不走军报?”
    贺文清缓缓吐出一句:“因那场战……本就不该打。”
    霍思言呼吸一紧:“你知西溟布阵?”
    贺文清点头,神色极淡。
    “我知西溟当年故设死局,引我大宁将士折入魂坛。”
    “我本意,是想救一线兵马,不让霍将陷入。”
    “但霍将……终是入了魂林,那非我所愿。”
    霍思言冷声道:“可他死后三年,你从未辩一句,从未明说。”
    “你明知他无罪,仍令其以“战阵失策”入史。”
    贺文清神情一黯,望向庭外枯树,长声一叹:“若我替他争,那便需交出整盘旧局。”
    “你以为……皇帝会愿意让天下知,那一战早已非为边防,而是朝中博弈?”
    霍思言眉头紧拧,嗓音沉沉:“你认了?”
    贺文清站起身来,走向窗前,背对她。
    “我不认,但我承你父死在我的一念之间。”
    “你若要报,便现在杀我。”
    “若要查,便继续往上查。”
    “只怕到最后……你连皇帝,也保不住。”
    出贺府时,天色将晚。
    沈芝沉声:“这老头,似乎不怕你。”
    霍思言眯眼:“他知道我不会在贺府动手。”
    “而且他敢如此承认,说明……他知道,这背后,还有人。”
    谢知安于街角等她,见她神情阴沉,便递上一封新信。
    “这是陛下亲批。”
    霍思言接过一看,神情微震。
    “他要我……立案查贺?”
    谢知安低声:“陛下的信中未言查杀,只言“查清旧案”。”
    “但我总觉得,他在试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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