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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对金宝怒目而视。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年龄的小女孩心思竟然可以龌龊肮脏到这样的地步。
没想到十年的寒穿苦读，四年的高等教育。
培育出来的竟然是这种社会的渣滓。
老爷子明显的动怒了。
胸膛里氤氲着闷沉的声音，“江金宝！”
金宝哈哈大笑。
声音里带着凄厉和绝望，拼着最后的鱼死网破，“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时不时？怪不得老爷子您这辈子都独身一个人呢，原来看上的是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啊，哈哈哈——”
啪——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他一只手撑着八仙桌，同样也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慢慢的站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老爷子终究是站在了金宝面前。
抬起手。
毫不留情的狠狠给了金宝一巴掌。
在老爷子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不能打女人这种说法。
男人女人都是人，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照样打。
金宝捂着脸，脸偏向一边。
狠狠地磨牙。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江金宝，你这辈子都不会抵得上暖宝的一个头发，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金宝冷嗤，“我们心知肚明不是么？”
老爷子用力的摇摇头。
像是看待一只丧家之犬似的，看着金宝。
缓缓说出真相，“因为，我是暖宝的亲爷爷，我是江老四的亲生父亲！所以——”
老爷子压抑着声音和情绪，“你还要比吗？”
金宝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
脸色苍白，失去了所有红润的血色。
她拼命的摇头，不停地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怎么会是暖宝的亲爷爷？”
老爷子摇摇头，“可这就是事实。”
江金宝好像被一道闷雷劈中了。
久久不能从打击中反应过来。
老爷子说道，“江金宝，江氏对你，永不录用。”
江金宝：“！！”
“来人——”
老爷子已经不想再和金宝多说一句话。
助理匆忙进来，“江董。”
老爷子转过身。
背对着金宝，交代助理说道，“把江金宝拖出去，给她一点教训，然后……扔回学校。”
助理应声答是。
拉着金宝的胳膊就要出去。
金宝愣愣的，死板一样，一句话说不出口。
只是时不时笑一笑，“我……”
老爷子一针见血，“你输了，一败涂地。”
金宝忽然放声大哭。
助理适时拿起旁边的抹布，塞进了金宝嘴里。
拉着金宝就出去了院子。
当天晚上，被打到几乎半死的金宝被扔在了大学校门口。
她几乎爬不起来。
寒风凛冽刺骨。
金宝就这么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候，她面前忽然停下两个人的身影。
金宝没有抬眸。
直到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同学，你还好吗？”
这是……
她上辈子的丈夫！
一时之间，金宝想了太多太多，如果，如果还能嫁给上辈子的丈夫，她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一定不会鬼混了！
金宝目光里充满希望的抬起头。
可是——
她看到了她上辈子的丈夫，和一个女生十指相扣。
两个人看待她的目光，只有同情。
或者，还掺杂着一点点厌恶。
女生说道，“要不，我们把她送进去吧。”
男人道，“还是别了，我去和保卫科大爷说一声，让他们处理。”
说完，男人拍了拍女孩子的后脑勺，亲昵说道，“你等我一下。”
看着男人跑远了。
金宝嗓音颤巍巍的味道，“那是你男朋友啊？”
女孩子笑的甜蜜，“我们订婚了，那是我未婚夫。”
金宝笑容苦涩，“你未婚夫，是不是医生？”
女孩子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未婚夫是医生的。”
金宝咬了咬舌尖。
让自己痛的清醒，“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会有的！”
女孩子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两步，“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金宝忽然仰天大笑。
完了！
全完了！
前路进不得了，后路也堵死了。
完了……
男人跑过来，牵起女孩子的手，“走吧。”
那女孩子厌恶的看了金宝一眼，抱着男人的胳膊，“嗯！”
女孩子跟着男人，亦步亦趋。
女孩子想，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因为女孩子前不久做了一个梦，梦里，未婚夫娶了别人，但是最后落得了一个不好的下场。
可能那是老天爷给她的警示。
所以她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雪，又下了。
两个人慢慢的走在雪地里，走到头发都白了。
而金宝因为在冰天雪地中冻的时间太久，全身都僵硬了。
其中一只手冻的血管坏死，怕是以后也是一辈子残疾了。
——
老爷子没有想好，怎么样和暖宝相认。
结课拿到江氏正式入职报道的那天，刚好是大年初一。
老爷子想着，如果暖宝去江啼家过年。
他今年也勉为其难去江啼家过年。
可万万没想到江宋却直接把暖宝和周慧萍送到了火车站。
被蒙在鼓里的老爷子乐呵呵去了江啼家。
却发现江啼最后竟然是一个人回来的！
老爷子心里那个气愤啊。
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大年初一给江啼家一家四口摆了大半天的脸色。
搞得江宋江明兄弟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晚上
江啼忍不住问道，“二伯，是不是公司今年年末收益不太乐观啊？”
江老爷子冷哼一声，“一般一般，也就是全国第一而已，也就是公司三十多岁的小职员年底比你高一点点而已。”
江啼：“……”
这天没法聊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
江啼赶忙去接电话，掩饰自己的尴尬，“喂，您好。”
那边竟然是江老四，“江大哥，过年好！”
江啼瞬间眉开眼笑，“是老四啊，中午的时候，小宋把暖宝送到火车站了，估计这还在路上呢，得明天下午到了。”
江老四连连道谢，“问嫂子过年好，您家两只侄子过年好。”
老爷子默不作声的凑过去。
耳朵竖起来。
江啼坐在沙发上，嗯嗯两声，“都好都好，问你家我婶子好，身体怎么样了？”
江老四那边噪音有点多，毕竟人家家丁兴旺，孩子多，“还不错，不错，亏的您挂念——”
两人说了几分钟，老爷子忽然咳嗽了一声。
江啼连忙说道，“老四，不说了，我给我二伯倒杯水去。”
江老四哎了声。
两人挂断了电话。
江老爷子：“……”
手指有点痒，想打人。